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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总是不正经[穿书](75)

作者:公子湛 时间:2017-11-04 16:08 标签:甜文 穿书 系统 穿越时空

  “辛夷把心头血给了他们。”池木沉声道。
  祁昭抬眼看过去,那边辛夷现在梦魇花上,身子依旧挺立,抬袖将自己唇角的血擦去了。
  祁昭皱眉:“他真的打算以命相搏了?”
  “按他的性子不该如此,可他今日能来本就出乎意料。”池木说,“如今也管不得这么多了,太极阵一定不能破,祁昭,你是光属,先将阵图的平衡调过来再说。”
  祁昭会意,又朝着辛夷的方向看了一眼,缓缓抬起手来。
  一抹淡金色的光点从他手里出现,慢慢晕开,而后猛地放大,缓缓朝下面覆了上去。
  一瞬间,四处平和,光芒万丈。


第108章 第108次不正经
  淡金色的光带着融融暖意, 渡进下方已经显现出轮廓的太极阵上,覆在阵图上的黑雾察觉到威胁, 瞬间涌上来与它相抵,彼此吞噬。
  城楼上众人目不转睛看着。
  那边站在阵图边缘的魔将注意到, 仰头发出一声长啸, 手下的黑雾当即变得更加浓郁。魔将的实力不俗,但阵图上一来有渡闻的血脉灵力,二来祁昭光属又克制它,渐渐就有了颓势。
  约莫一刻钟后,这场僵持终于有了结果,淡色的暖光一顿后猛地亮起,迅速笼在黑雾上方, 黑雾恹恹摇晃几下, 似乎还想挣扎, 到到底是不敌, 很快从阵图上散了去。
  没了黑雾的阻挡,暖光瞬间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魔将来不及躲避被光冲击到, 喉咙间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身上如同水被炙烤,出现白烟。烟气里, 辛夷面色更加煞白,一抹猩红沾在唇角,渗人又狰狞。
  他身子晃了一下, 稳住后冷冷一笑,再次拂袖。
  一阵阴冷气息从他的方向渡过来,魔将身上被炙烤的痕迹瞬间消失,黑雾再次涌上阵图,比先前还要浓郁几分。
  而与此同时,辛夷又起身,从怀里拿出一支白骨制成的笛子递到唇边,半晌,嘶哑阴冷的声音瞬间在四周响起,犹如鬼哭,凄厉的很。
  温故脸色突然变了:“血笛。”
  这二字出现的同时,祁昭心里也不由咯噔一声。他曾在书里看到过对血笛的描述,其是由万魔渊第一任魔祖陨落后的尸骨研磨成粉后制成,覆着上魔的神魂和怨气,吹之可聚妖鬼,为其所用。
  几千年前它出现过一次,当时妖鬼游行,八方鬼哭。之后如何书里也没说,只说血笛在万魔渊七祖被封印后也没了踪迹。后来千年过去,就没多少人记得它了。
  可现在,它又出现了。
  “吹奏血笛要用血脉之力供养,而且只要开始就不能停下,直到血脉耗尽为止。那时候是祝留魔祖的道侣吹了血笛,万魔渊从此如有神助,后来若不是他血脉耗尽后飞魂魄散,血笛没了作用,万魔渊恐怕也不会就此被封印。”
  祁昭从温故的话里听出了两点。
  一是血笛之力非同寻常。
  二是辛夷是已经在拿命搏。
  他猛地抬头,那边辛夷还在吹着笛子,猩红的血源源不断从他唇角流出来,渗进笛身,慢慢的,笛子仿佛有了生命,开始吞噬血液,原本通体洁白的骨笛颜色渐渐深沉起来,最终成了浓厚到快要发黑的红。
  周围突然静了,紧接着狂风大作,有厚重的死气自风而来,尽头处掀起浓浓黑雾,很深很沉,掺杂着尖利哭声。
  辛夷面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停止了吹奏,可那边的哭声却比笛声还要阴冷。那阵浓郁朝着朔方城方向慢慢笼了过来,无数白骨骷髅,魔魑妖鬼从黑雾里慢慢走出,仿佛没有终止。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周围尽是身上缠绕着死气的妖鬼,有些站在地上,有些浮在半空,阴森的眼一同看向朔方城,眼神是如出一辙的狰狞。
  天边日光被遮蔽,阴冷灰暗。
  秦戮和谢慎七人在黑雾刚出现的时候便张出结界将主城内外全都笼了,七名天阶神木血脉修者布下的结界,还缀着无数阵符,才勉强将无数妖鬼挡在了外面。
  可这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妖鬼汹涌而来,身上凝结着的死气太重,几乎是瞬间便穿过了渡闻的阵图。它们在结界边停下,歇斯底里抓挠,透明屏障上不停有暗光浮现,微微往里凹陷。
  祁昭皱眉:“这能撑多久?”
  “最多半月。”谢慎握着惊蓝剑一挥,结界外的妖鬼群出现一道缺口,又很快被后面的填补上来。背后的黑雾依旧沉重,只要它不散,妖怪就不会停止出现。
  如今有两个法子。
  要么等辛夷自身灵力枯竭,妖鬼不攻自破,要么直接动手,将事情稳下来。
  前者不确定因素太多,辛夷纵横这么些年,总有些底子,谁也不知道他能撑多久,万一朔方城在他之前先熬不住,一切就毁了。能做的只有后者,可究竟如何做,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来。
  祁昭低头沉思许久,见边上的人都不说话,拧眉开了口:“我们需要人。”
  他指了指底下被黑雾笼着的妖鬼,继续说:“虽然我们无法克制血笛,但辛夷自身已经快到了尽头,熬不了多久,我们只要比他撑的久一些便能好。若是人多些,等结界要消失的时候一齐将妖鬼挡住,把重设结界的时间留出来,就足够了。”
  众人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稍稍一顿后,顾从之先开了口:“确实是这个道理,这样,稍后我便传令回遗风城将修者和灵植师召来,至于能来多少人,挡住挡不住,便只能看造化了。”
  另外几人也是一样的意思。
  众人又将事情稍稍安排了一下,因着秦戮的剑是诛魔之剑,能让妖鬼不重新凝体,便让他先留在了城楼,其余人则各自回去往城池传令。
  祁昭和谢慎是最后走的,刚转过身,便感觉到背后射来一道目光,如芒在背,恶毒又冰冷。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刚好对上辛夷的眼,那双眼已经彻底变成了猩红的颜色,偏执和疯狂沉淀在最深处,诡异极了。
  ……
  正午,秦修几人各自往城池传了信。朔方城的修者和邻灵植师已经尽数去了城楼,竭尽全力为城池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祁昭从在城楼上时眉头就皱着,直到回来也没放松下来。
  池木站在他边上,同样皱着眉,半晌低低开了口:“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有血笛,若是我知道,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用他来换我的肉身,便不会走到这般地步了。”
  “我觉得,都是天命。”祁昭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所以不用后悔,也不用责备任何人。”
  迟木垂眼,嗯了一声。
  祁昭看向他:“再说这也未必是坏事,辛夷如今吹响了血笛,逃不开魂飞魄散的结局,这后顾之忧也就没了,至于其他……”
  他扬眉一笑:“我觉得我们是熬的过去的,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
  池木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顺便抬手将祁昭的眉心也揉开了:“也罢,尽人事听天命,总之无论如何也不会比之前更差了。”
  “这么想就好,而且还不一定熬不过去。”祁昭说,“最迟晚上,六城就能收到传令,城池彼此之间都用传送阵,倒是若是开启,十日内是能来的,只是不知道人会有多少,毕竟这个时节是他们云游的时候。”
  “会好的,到时再说,实在不行,我便……”
  “嗯?”祁昭没听清楚,偏头看他。
  “不,没事。”池木手指一顿,垂眼把话题岔了过去,“好了,你许久没吃过东西了吧,先去吃一些填填肚子,稍后我们去城楼。”
  “好。”
  祁昭应下来,随后又去里间唤了谢慎,一同推门走了出去。
  下午又在城楼待了半天,回来时晚景城谢清的回信也到了,说是已然准备妥当,待传送阵布好便会前来。
  如祁昭之前预料,也就是隔日的事。
  深夜,四周万籁俱寂。
  祁昭躺在榻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耳边总能听到那阵阴冷的鬼哭。可事实上,城楼的声音根本不会传到城主府。
  他忍不住翻了个身,又怕把谢慎吵醒,之后就没再动,僵硬着身子躺在那边。胡思乱想间,突然感觉身边的人动了。
  谢慎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也是清醒的:“睡不着么?”
  角落里的灯火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燃了起来,祁昭干脆坐了起来,偏头对上谢慎的眼:“你还不是一样。”
  谢慎低低笑了一声:“嗯。”
  他没问祁昭在想什么,只静静看着他,无声的等待。祁昭抬眼凝视墙壁上他和谢慎的性子,良久,轻轻开了口。
  “谢慎,你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图腾么?”
  谢慎眼神一晃:“怎么了?”
  祁昭垂眼:“只有腾蛇神木,还没点亮,我不知道原因……可是,如今辛夷的事已经到了尽头,我心里清楚这已经拖不得了,但,但……”
  他突然停了声,半晌后,声音晦涩重新开了口:“我没办法。”
  祁昭觉得自己很无能,心情突然变间前所未有的沉重,他低下头,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墙壁上的影子晃了晃,下一秒,整个人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慎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想不出来,便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记得一件事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与你一起,不用怕。”
  祁昭睫毛颤了颤,心依旧很乱,随即就感觉眼睛被温暖的手覆上了。
  谢慎带着他重新躺下,声音在夜里略微沙哑,又很好听:“睡不着的话,我给你哼首小调,好不好?”
  祁昭点了点头,身边的人似乎有些紧张,呼吸重了一顺,很快平稳下来,半晌,便有轻轻的哼声在祁昭耳边响了起来。
  很轻,很柔软。
  是云州城的红豆词。
  祁昭不知道谢慎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心里溢满欢喜,唇不自觉勾了起来。见他喜欢,谢慎有了些底气,断断续续的小调慢慢流畅起来,轻轻淡淡散在寂静的夜里。
  像情人之间温柔的呢喃,又像晚景城月初时最朦胧的月色。
  祁昭听着,心里慢慢平和下来,再加着眼睛上有温暖的手掌覆着,逐渐有了睡意,不久后呼吸便均匀了起来。
  谢慎又哼了一会儿,确定祁昭已经睡熟后,熄去灯火,就着夜色凝视祁昭许久,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轻声说:“昭昭,晚安。”
  这声音很轻,隐在风里,很快便散去了。
  只剩下窗外夜凉如水,星河天悬。


第109章 第109次不正经
  晃眼间, 又是八日过去。
  朔方城上黑云压境,城池被浓雾和鬼哭声笼着, 宛如鬼域,即便是白日, 看到的也是夜的颜色。
  清晨。
  朔方城外, 黄沙洞穴。
  一人佝偻着身子坐在角落里,歇斯底里咳嗽着,血腥气在四周中晕开,洞穴里顿时更加沉闷了几分。
  等到咳嗽声终于停止,辛夷直起身,无力靠在了石壁上,半晌, 听着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越来越近, 最终在他的背后停下了。
  他没有回头:“如何了?”
  魔将恭恭敬敬行礼:“结界已经成了薄薄一张纸的厚度, 三日内定能打破。”
  “三日内?”辛夷摇了摇头,“太久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处干巴巴的, 血肉干枯的覆在白骨之上, 边上还沾着猩红的血,看上去狰狞又丑陋。
  他将袖子拉下来把手腕盖住, 淡淡开了口:“拿镜子来。”
  魔将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被辛夷一瞥后顿时噤声, 到后面取了镜子。辛夷接过来,垂眼,便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脸色煞白,唇因着血脉枯竭已经成了青色,血肉残破不堪,人也是如此,仿佛一推就会散去。
  他伸手,手指缓缓在镜面上划过,苍凉笑了笑:“你说,若是他现在见到我,还会觉得我好看么?”
  魔将没敢吭声,低下头去。
  辛夷闭了闭眼,凝视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末了,低哑着声音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即便只有三日。其实他最初是不愿这样的,否则也不会那么大费周章用池木的肉身,可是后来,他神魂破损,又受了反噬,就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总之都是要血脉枯竭,不如就这样,好歹……也还有些用。
  就是啊,太不甘心了。
  不甘心再也见不到那人,那个会在一个雨夜里撑伞遮住他,然后微笑的对他说,你真好看的人。
  但也没办法了。
  辛夷深深的朝镜子看了一眼,手腕上青筋突然鼓起,猛地把铜镜摔了出去。镜子砸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音,辛夷却恍若未闻,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走吧,是时候了结了。”
  魔将躬身,为他穿上黑袍,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黑雾沉沉,风沙掩藏其中,和着背后茫茫大漠,无端凄凉。
  ……
  城楼。
  四处阴风,
  祁昭睁眼,起身后首先将帘子掀开朝外看了看,窗外阴暗深沉,一缕光都看不见。
  这样的景象从辛夷唤出妖鬼的隔日便开始了,一开始还只是蒙了层灰,时日只不过辗转七八日,就已经成了这般模样。
  他将帘子重新放下,那边谢慎也起了身,自后而来轻轻抱住他的腰。祁昭就势靠在他肩上,这么站了一会儿后,谢慎低声开了口:“好了,先去洗漱,然后我们一同去城楼。”
  “嗯。”
  祁昭应了一声,二人便一起去了外间洗漱,洗漱后城主府的人正好将早膳送来,他们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些,随即出了门。
  藤木门打开一道缝隙,瑟瑟的风从外面吹入进来,刺骨的冷。
  “等等。”谢慎突然出了声,转身进了里间,再出来时手里就多了件披风,在祁昭面前低下头。
  祁昭眼里带了笑,站在原处静静看着他,谢慎动作细致给他将披风披好,抬头时自然而然在祁昭唇上亲了一下:“走吧。”
  说罢,他直起了身,眉眼依旧清淡,但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耳尖那抹若有似无的淡红。
  祁昭一直觉着谢城主这一点很神奇,明明每次是他先不正经,但被流氓的人还没事,耍流氓的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他喜欢。
  这么想着,祁昭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唇不由自主勾了勾,伸手在谢慎耳尖一捏,揽着他朝城楼方向走。被拉着的谢城主耳尖顿时变得更红,没说话,却紧紧握住了祁昭的手。
  背后秦修刚从城主府出来,便看到了前面他们的小动作,啧了一声,随之跟了上去。
  城楼。
  这里是黑雾最深最沉的地方,明明是白昼,四处的灯火却依旧燃着,只有这样才能堪堪看见周围的模样。
  祁昭上了城楼,迎面一阵藏着血腥气的风拂来,瞬间便将他提着的灯熄了。祁昭重新点上,走到城楼边上低头看过去,下面聚着的妖鬼比起昨夜更多了些,嘶哑嚎叫着撕扯结界,模样狰狞而丑陋。
  结界经了七八日无休无止的黑雾侵袭和妖鬼撕扯,到现在已经成了薄薄的一层,看上去一戳即破。
  祁昭扬手将云虚藤木笼过去,淡色的光刚出结界,瞬间便被撕扯殆尽。
  他心沉下来,偏头看向渡闻:“六城那边有消息了么?”
  渡闻摇了摇头,神色同样凝重:“只能等。”
  重设结界其实不难,难的就是必须要保证布结界的空当妖鬼进不来,召六城之人前来也是为此,但现在人还没来,只能撑着。
  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撑过去。
  祁昭抿唇,往城楼的其他地方看了看,片刻后,突然听着周围的鬼哭骤然大了起来。而就在这声音出现的同时,祁昭发觉后面的那团黑雾开始动了,雾气勾缠袅绕,重重叠起,看起来居然比背后的浓重夜色还要暗几分。
  这显然不对劲。
  那团黑雾是辛夷耗着血脉之力撑起的,按理说不该有变化才是,而如今突然如此,祁昭眯了眯眼,心里陡然间多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池木也注意到了黑雾的异常:“祁昭,这是不是——”
  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周围突然狂响的风声给掩盖了下去。这阵风不知是哪里来的,阴冷刺骨,力度大的很,祁昭差些被它带倒,反应过来后急忙抓住边上的栏杆,堪堪稳住。
  狂风一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慢慢缓了下来,可那层浓郁的血腥味却没散。
  众人一同朝城楼下看过去,底下的黑雾在狂风起的间隔里已经更浓厚了几分,边缘散着雾气。雾气中,一道人影缓缓从深处走了出来,淡淡抬起眼。
  周围的灯火重新被燃上,烛火摇晃里,祁昭垂眼,霎时间对上了辛夷的眼,那双眼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没有往常见惯了的狰狞和阴狠,沉如深渊,无数情绪被掩藏在深处,什么都看不清楚。
  如此平和的辛夷,却突然让祁昭的心猛地跳了起来。
  他视线不由自主停滞在那边,许久都没移开,辛夷也没动,直直对上他的眼。这样过了不知多久,身边的风更冷了些,祁昭恍了下神,就看着辛夷的眼神慢慢变了。
  依旧不是狰狞和阴狠,而是许多种很在不停变化着的复杂情绪。最初时藏着淡淡喜悦的期待,而后变成显而易见的憧憬,像是春天时枝头的第一抹新绿,温暖,宁静,生机勃勃。
  它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生根发芽,却突然间黯然失色。
  从此那抹憧憬被暗色覆盖,成了难以言喻的晦暗和苦楚,像疮疤一般刻在心上眼底,一过许多年。而漫长岁月里,这块伤疤未曾掩去,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盘踞,重新衍生出新的憧憬,又经受抹杀。
  到最后,无数情绪就这么黯淡下来,融合在一起,最终成了厚重的……
  不甘心。
  将辛夷眼里最后剩下的情绪看清楚,祁昭一愣,就看见辛夷突然笑了,眼瞳乌黑看着他,无声说了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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