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焚香祭酒(106)
刘曜越想越气,用力拍了桌案一记:“若这二人联起手来在董卓那儿说我的坏话,那还了得?”
江遵心里讥笑刘曜,面上却是不显:“大鸿胪卿放心,经此一事,董卓必然已对戏焕生了心结。幸好大鸿胪卿在董卓府上有几位眼线,捉住了那戏焕的错处。不然,纵是我认出了戏焕,也拿他没有办法。”
刘曜哈哈大笑,正要与江遵继续推杯置盏,突然见门房慌张地前来通报。
“郎、郎主!我们的府邸被卫军包围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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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髡,即髡发,剃去头发。一种被认为带有羞辱意味的刑罚。
因直言触忤刘璋,被璋髡钳为徒隶,因此短发。——《三国演义》
第87章 棋差一着
刘曜连忙问:“是谁的卫兵?可有名目?”
门房道:“是董太师的近卫, 奉旨捉拿士子江遵。”
刘曜异样的目光射向江遵。
江遵不慌不忙,整理衣裳起身:“既如此,我出去会上一会。”
刘曜被江遵的冷静感染,稍稍冷静了一些:“也好。兴许有什么误会,我与你一同前去。”
反正卫兵的原话是“捉拿江遵”, 又不是捉拿他刘曜, 他有什么可怕的。
江遵又道:“萧图或许与此事有关, 可请他一并同去。”
刘曜闻言,让下人去客房请贺维出来, 便收拾了衣容, 和江遵一起去府门迎接董卓的使者。
领队的卫兵见到他们二人,先是朝刘曜行了一礼,然后傲然地对江遵道:“你就是江遵?”
江遵作揖:“正是。”
领队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对后面人命令道:“拿下。”
刘曜退后一步。
江遵被人抓住,神色未变:“敢问几位军长, 捉我可有名目?”
“你妖言惑众, 进献那狗屁倒灶之策,触了众怒。如今朝廷上下沸反盈天, 不拿你谢罪,拿谁谢罪?”
江遵道:“可我从未进献一言一策。”
领头人冷笑:“你狡辩也是无用。”
江遵仍然一派平静:“几位军长要抓人,可有画像?若无画像, 就不怕抓错人吗?
“哪有什么画像, 你当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 还值得太师下发画像?”
“那可有人见过为太师献策的江士子?”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领头人心中不快, 突然有一个士兵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领头人一惊,低声问:“当真?”
那小兵道:“确实如此。带‘江遵’去给太师谢恩的那天,我正好在府上执勤,与‘江遵’打了个照面。眼前这个人,跟我那时见着的……绝对不是同一个。”
领头人沉吟片刻,再向江遵发问的时候慎重了不少:“你不是江遵?”
江遵道:“我是。”
“嘿,那真是奇了,难道你江遵还会变脸不成?”
江遵道:“这正说明向太师献策的人并不是我……这位军长,可否让我看一看那份策略?”
“那是献给朝廷的秘要,你以为是集市上任人观看的猪头肉啊?”
旁边的一个士兵插嘴:“听说每个文人的笔迹都不尽相同。要知道这人是不是献策的‘江遵’,我们可以对照一下笔迹,一看便知。”
领头人劈头盖脑地斥道:“说什么傻话?笔迹这东西难道不能模仿吗?何况我们又不是查案的人,你管这江遵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江遵’,先带走再说。”
恰在这时,贺维跟着刘府的仆从匆匆赶至。
“发生了何事?”
贺维刚一开口询问,之前出来指认的兵士就对领头人说道:“校尉,前几日与太师谢恩的江姓士子正是此人。”
卫兵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贺维的身上。
贺维觉得寒毛倒竖,转向被制服的江遵:“守之,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遵眼带沉痛地看向他:“怎么一回事?我还想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贺萧图你——为何要冒充我的名义,向太师进献不实之策?”
贺维瞪大眼:“不是你让我——”
江遵语气渐厉:“你是想让我,为你做这替死之鬼?”
贺维闻言破口大骂:“你这无耻蟊贼!是你自己说你忧心天下,不得不进言献策,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又怕见到董卓,心中怨恨,被人看出,误了大事,这才叫我代你前去。怎么事临到头,把一切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好好好,别的事我们暂且不提,就说那戏志才,戏志才的事你要怎么分辩?分明是你……”
江遵现出不可置信之色:“我视你为至交好友,你为何要如此构陷于我?”
贺维又气又急,直冒冷汗。他张口欲辩,却听到领头人下达了无情的命令:“一起带走。”
“冤枉!我是冤枉的啊!”
反观贺维的慌张与恐惧,江遵显得格外平静:“我随你们走便是。其中的是非曲直,相信太师定会明辨。”
目睹这一切的刘曜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他知道内情,他差点就被江遵的精湛演技给骗过了。
然而刘曜没有吭声。
在他看来,这一切与他毫无瓜葛。
不管董卓要抓的是江遵还是贺维,或者两个一起抓,反正只要没牵连到他,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刘曜想得很美,却不知道有一个人把他当作经验值,积极地在董卓那里告他的恶状。
当卫兵们押解着江、贺二人回到太师府,其中一个亲兵去向董卓汇报情况的时候,吕布正在董卓面前展示他的忠心:
“……此事千真万确!我见刘曜行事鬼祟,故暗中调查,结果发现他与逆贼勾勾缠缠,计划着谋逆大业。这一回的不实之策,名义上是刘曜府上的客卿所献,我等又焉知这不是刘曜的意思?——名为献策,实为暗害,真乃毒计也!”
董卓面庞发黑。细细一想,吕布说的有道理啊!
他按照江遵献上的策论颁布政策,结果,还未有所成效,就把朝堂掀了个底朝天。
士族们各显身手,用尽手段向他抗议——有的挂印辞官,有的非暴力不合作,只几日的时间,朝政就彻底瘫痪了。
想到这,董卓顿时气得掀了桌案。
“刘曜这条宗室老狗!我对他如此客气,他却对我阳奉阴违,背着我行此下作之事——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
吕布连忙进言道:“义父莫气,我马上就去取那刘曜的狗头,切下来给您垫桌脚。”
董卓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畅然:“还是奉先最最忠心,旁的人都比你不得。”
别人都比不得……?
吕布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怕是不见得吧。
那胡轸,不就仗着和董卓同是西凉人,早早地跟了董卓,而对他们这些后来加入的“外来军”喝五吆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吗?那个时候董卓是怎么做的?一味地偏袒胡轸,让他们这些“后来的”一个劲地受气。
吕布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平,心中阴霾渐深。
又听得近卫汇报捉拿江遵的事,吕布顺势将一肚子的恼火发泄在了江遵的头上:
“这是在演什么把戏?弃车保帅?”
虽然江遵和贺维两个小人物在他眼里谈不上“车”和“帅”,但眼下这番闹剧,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其中。
董卓本来想把江遵与贺维压上来问个究竟,如今被吕布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兴致,摆手道:“真是扫兴。拖下去一起杀了吧。”
董卓并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也不想知道谁有罪,谁又是被无辜牵连的。这两个人当中总归有一个是献策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