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行为图鉴[综武侠](167)
可惜,一切结束之前,他不能来与阿钧相见。这些年他们虽未见面,但阿钧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帮助,他不想让阿钧牵扯在其中得更深。
阿城说,他已经将两人所有的信件烧毁,此封也望阿钧不要回信,阅完即焚,以防他事败连累阿钧及其家人。
看到这里,钧哥的目光又飘回到顾瑾昊三字上,顿了顿,觉得有些熟悉,花了足足三息的时间才想起——
哦,原来,这是他的字。
接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知道的,阿城是个面冷心善地的剑修,总是在替他人着想,为阿城自己的家族,现在又为他。
钧哥很想劝阿城自私一点,但他不能,因为连他自己至今都在背负着不愿背负的东西。
为了责任,为了天下。
是时候了。钧哥心想,为了阿城和吹雪全心全意比剑,也是时候告诉阿城真相了。
没错。
这些年里,其实他一直在借用阿城的白云城作为试点,成功实现并调试了很多政|策。而阿城对白云城的治理也让他看到了阿城那超乎常人的执|政能力。
超得,远远强于他的臭弟弟们。
就像是菠菜所说,朝廷正值用人的时候,人才紧缺,求贤若渴。
而他顾钧,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
自阿城当城主以来,白云城上交的税收年年全国第一,一城一年之收足抵每年朝廷支出的一半。除此外南海海域格外宁静,曾经总是侵袭沿海地带的倭寇海盗也不见踪影。
就这功绩,放在朝廷官员里,别说是从偏远边界的白云城上调到皇城了,就说是把空闲的另一丞相位给他都不算过分。
将功抵过什么的,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更何况,父皇年纪也大了,钧哥总不能老压榨他,还指望让阿城以后偶尔给代个班呢。
所以,不就是要走个造|反流程吗?问题不大。
要是顺利的话,在阿城和吹雪比完之后,钧哥还能和阿城再约一下,也不需要以后再找地方了。
很好。
钧哥很是满意,并低头继续阅读阿城的信。
阿城说他老叶家几代都没来过皇城,导致他对此处很是陌生,又不便让钧哥参合。为了方便行事,他决定和南王合作。
只是南王疑心很重,天天疑神疑鬼,老是找他试探。真的很烦,很影响他的日常练剑。
不得已,阿城只能收下南王世子当徒弟。
那世子也算是子承父业,同样烦得要死,又想跟着阿城学剑,又娇气不已,而且动不动就眼眶一红,撅着嘴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让阿城更是心烦。
实不相瞒,阿城在看到这世子时第一时间就觉得他的长相很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阿城总觉得,那张脸该是冷峻严肃的,而非向世子那般生动,还总是带着胭脂水粉。
是的,胭脂水粉。
也不知南王府怎么养的孩子。堂堂世子不学政论,不学四书五经,也不从小习武,天天就知道摆弄一些无用的玩意儿。
世子说那是时尚,是他们名门望族之间的潮流。
阿城也不知道大禹的名门平日里到底在干些什么,但他知道要当真像世子说的那般,那大禹估计要完,都不需要他出手。
阿城耐着心教了世子一段日子。
哪想,此子太废物,挥剑十来下就喊手疼喊个不停。早上练剑起不来,晚上练剑又说伤皮肤,屁事着实太多,有辱剑修之风。
阿城放弃了,他不想教了。
他试过赶世子走,结果世子又哭,顶着那张脸嘤嘤呜呜,让他实在看不得,又下不去手。
无法,只能在不踩他底线的情况下顺那废物的心。
阿城麻了,他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过自己做错了一件事。
他很是后悔,也很是难过。
但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人生没有回头路。
他无法回到当初那个宁静和谐的曾经,只想通过此事告诫阿钧,莫走上和他一样的歧路。
他在信中用墨重重地写道——
阿钧,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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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阿城又写了很多很多字。
估计是那世子徒弟给阿城那纯洁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伤害,阿城在信的后半段语句有些混乱,一会儿叙说他和吹雪在南海论剑共度的愉快,一会儿哔哔他的徒弟到底多么让他痛苦。
钧哥也没怎么仔细看,速读一阅,直接跳到了信末。
在信的结尾,阿城让钧哥不用担心他在皇城的住处。
他说他烦人的徒弟可能是也意识到自己烦,不好意思。在他来皇城后,那徒弟难得靠谱一回以做回报。
他徒弟给他安排了个住处,在一条街的街头,听说这里民风淳朴,很是热情。
哦对了,那街还是皇城四大主道之一,位于宫墙的东边,皇城人好像都称那里为,东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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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钧哥瞳孔地震。
啊这,这是靠谱?是回报吗?
不,这不是。
如果钧哥记得不错,菠菜曾说过,东街街头不远处就是南风馆,而剑仙叶孤城这般的男子在东街被叫做天菜。
小龙阳看了心动,疯批看了冲动的那种天菜。
阿城,快跑。
你徒弟这是想害你。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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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钧哥是个平易近人、侠义心肠的好剑修。
在意识到阿城正身陷水深火热之境,善良的钧哥当即拍板,决定亲自前往拯救他的好兄弟。
可钧哥是什么人?在外的剑修,在宫的九五之尊。
身为大禹当今天子,钧哥一回到宫,他的身边会出现无数侍从,其中包括且不限于忠心耿耿的桃公公。
桃公公,钧哥座下第一走狗。
虽是自封,但他的忠心当真是可谓无人可敌,还带着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痴汉。
痴得狂风不动,暴雨不移。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算是山无棱,天地合他王桃对陛下的心也不会绝。
桃公公的舔狗们很不能理解,为此都不知吃了多少成年老醋。
但,吃醋和东厂都督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桃就是王桃,长相绝美却阴戾霸道,除了钧哥的话谁也不听、永远在做自己的桃。
不过是一群舔狗疯批,也配和陛下相提并论?
啐!
桃公公才看不见舔狗。在这个天下,能进入他眼中的永远只有一人,他的陛下。
眼里只有陛下的桃公公一直侍奉在钧哥的身边,虽然他低头垂眸,在钧哥阅信时全程把自己当作装饰,但他的余光实则一直注视着陛下那挺拔的背脊,为的就是为陛下奉上作为优质的服务。
一见钧哥起身,桃公公立马跟上,刚要唤声摆驾就被钧哥止住,“不用跟上。”
怎么可以?桃公公顿觉晴空霹雳。
别人也就算了,他桃子可是陛下的贴身近侍啊!现在,陛下竟然让他不要跟上。
桃公公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心想难不成陛下是厌了他?
天!
然而并没有,钧哥表示他是要去捞他的好兄弟。只是兄弟是个铁骨铮铮的剑修,考虑到他的自尊,钧哥认为此行不能兴师动众。
桃公公松了口气,再一听钧哥的目的地——
好家伙,竟是东街街头。
桃公公登时倒吸一口凉气,美眸大睁,方才才把泪倒流回去的眼眶又是湿润。
只是这一次,他眼里含着的泪再也不是饱含演技的做作,而是真心实意的心痛。
只见他一个猛虎扑地,汪的一声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跪到了钧哥的面前。
“不!不!陛下,陛下三思啊!”他哭喊着,挣扎着。
他眼中的光是那么的殇恸,他喉中的声是那样的颤抖。
晶莹的泪喷涌,如同生死离别,撕心裂肺。
他的陛下这是要去救人吗?
不!在这一刻他的眼中,陛下这是要跳进深渊,踏进那暗潮汹涌。
桃公公好伤心,桃公公好难过,桃公公当场泪崩。
“陛下如此金贵,圣不可攀。”桃公公哽咽道,“怎可、怎可踏入那污浊之地?陛下,万万不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