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大聪明(177)
“我有事,回个电话,你们喝口水,等我十分钟……他爹的,你再踩我一下试试呢?”
库尔图瓦冷笑了一下:“有什么电话不能在这儿打的,你还要出去。”
都分手大半年了还这么犯病。阿扎尔懒得和他议论,翻了个白眼跳着脚去外头露台上午。
库尔图瓦跟在他后头,一副“我就要听”的架势。
阿扎尔不想管他了:“那你不要出声,不然沙德肯定会把电话挂了的。”
库尔图瓦的嘴唇动了两下,却到底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只是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不动了。晚风吹动他高挺眉骨前散落下的额发,垂下的睫毛像风中微微颤动翅膀的蝴蝶,但阿扎尔才懒得看他,只顾着和沙德拨通电话:
“怎么啦?”
他开了外放,于是库尔图瓦就这么在晚风中听了一会儿对方幼稚蠢笨的抱怨,关于别人不相信他谈过恋爱和*的事。
明知道沙德不可能和任何人提及对象是他,但他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阿扎尔听得快笑死了:“天哪,他们太坏了,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们沙德嘛。”
“也不坏,大家都很好的。”沙德趴在床上扯枕头:“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信我。”
要不是偷摸和你谈恋爱的坏东西就站在我旁边,我也不信……阿扎尔笑嘻嘻地说:“他们不信就不信,下次谈个美女姐姐再官宣,嗷!”
沙德吓了一跳:“怎么啦?”
阿扎尔缓了两秒:“被狗踩了一脚,那个狗很重,嗷!它要是再踩我我们就不能打电话了……好了,没事了,它走了。”
“你们基地里可以养大狗的吗?!”沙德的重心完全跑偏了:“好好哦……我好想念狗勾们,还有兔子,不知道它们在蒂博家里都过得好不好……除了梅森给我发的照片,我就只有蛾子可以看。”
“我给你发我儿子女儿。”阿扎尔吐槽:“他们俩在家里天天滚地上玩泥巴,和小狗没什么区别。”
沙德开心地笑了起来,和他说他的宝宝们比狗勾还可爱。没有再回到那个“大家不相信我谈恋爱!”的话题上,阿扎尔和沙德的聊天非常发散,很快就讲了天气、迎接他们的俄罗斯美女跳的是什么舞、那个看起来加了奇怪豆子的俄罗斯菜好吃吗等话题。
库尔图瓦感觉他们说话的内容无逻辑无内容无意义,但沙德清亮的声音和绵软的、总是找不到正确节奏的英语绕在耳朵边,仿佛有个小狗一直在伸着爪子扒拉你的衣服咕噜咕噜要你陪他玩。
他抱着胳膊,阖上眼靠在墙上听,想着等会儿朝宠物保姆多要一点家里狗狗兔兔的照片。这让他想到是应该谈一个顾家的女朋友,平时外出比赛的日子少还不打紧,像世界杯欧洲杯这种情况,或者季前赛,一出门就是好久,总不能老把孩子宠物丢给保姆。
如果有了女朋友,她还可以带着孩子到现场来看球,可以多关心他的父母,总之就是把他的家庭责任一键承包掉。
性格反而是不要太爱玩的才好。
可惜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点懒懒倦倦的,不然早就该找到这种款式的新女友了才对。他早就发现,想要发展长期关系、过往简单的美女看起来认真严肃、三天两头提真情,其实反而是最好“上手”的。表一表忠诚她们就会愿意脸红着答应交往,一交往自动开始顾家,因为她们有比较高的道德感,总是希望对伴侣多付出。
想谈认真的关系嘛。
球星算是很多小美女的优质交往对象。她们可能是小模特,籍籍无名的影视圈边缘人,小网红或者家境不错的女大学生。既然生了美貌的脸,又有婚育打算,去和没钱也没脸的普通男人交往自然属于一种浪费,毕竟男的都一样差,不存在条件普通人品就更好的情况。
但又不至于为了经济考量就要去贴有钱的老男人——一方面是难以成功,另一方面是也没穷或者虚荣到这种地步。长得帅的sugardaddy基本只存在于影视作品里,现实中都比较不堪,纯粹为了钱就和又老又丑的老头在一起也没必要。
真想过幸福体面的生活,还是要给自己挑一个理想男友,争取在经济和情感上都满意。
社交圈里容易结实的球星显然就成为了香饽饽。
他们钱挣得多,还不像富豪们往往不愿意结婚。年轻身体好,荷尔蒙在线,x生活和谐,偶尔长得还挺帅,不帅也可以有名气光环遮盖一下。
而且大多出身中产及以下,不会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家庭成分简单,性格往往也还好,不存在什么高不可攀的情况;很多人反而姿态是低的,看到美女就prprpr,经典体育生式热情似火一掷千金地追求,连情绪价值也能一并提供。
反过来对于球员来说,只要好好踢球工作,就能很简单地从一大群女生里挑到一个年轻漂亮、热恋自己、专心照顾家庭的女生交往结婚,生一堆和自己姓的孩子一并有好妈妈照顾,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双方都很适配,在一起也有很多幸福案例,所以这样的结合在足球圈里绝对是被追捧的主流生活。
很多看起来“easy”热辣、特受欢迎的美女往往不缺钱,或者就图玩玩开心,反而不愿意答应正式恋情,才懒得吊死在一棵树上,更不愿意给球星小孩当后妈。
库尔图瓦之前没这种需求,是因为他没有小孩。可自从把儿女接在手里,他很快体会到了进入这种家庭模式的合理性。
但都一年了,他还没这么做。
沙德在和阿扎尔告别了,他们俩小孩子一样,告别都要来回好几次,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事说一下,一会儿用“我会看你比赛的”做告别语,结果又因为比赛牵扯出新的话题来,又多讲几句。
库尔图瓦都能想象出沙德打电话的样子——不,用想象都不准确,闭上眼睛的话对方分明就在他旁边——一定是正趴在床上,脸陷在枕头里,仿佛挤出一点婴儿肥来,举着手机絮絮叨叨。如果这时候打一下他的屁股,他会意识到自己说太久了,满脸抱歉地爬起来环住他的脖子,和那头的阿扎尔连声讲这次真的要说完了!
库尔图瓦就这么抱着他,听他变成在自己耳边聒噪。
结果往往还是说不完,直到库尔图瓦忍无可忍翻着白眼夺过手机骂阿扎尔两声直接挂断,沙德又开始在床上打滚:“蒂博坏!”
“谁坏?”库尔图瓦举着枕头按住他挠痒痒。
仔细想来和沙德交往一点也不符合他对轻松生活的设想:要时时刻刻隐瞒,要在家和他的小公寓里两头跑,什么事情都要操心,毕竟沙德笨死了,甚至连恋爱本身都迟钝。但他并没有觉得辛苦和厌烦过。
他甚至幻想了把这种“奇怪”的生活延续到未来。
只是他怀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理性认知,知道沙德不会愿意。
对方也确实不愿意。
想想也是,何必要和他一起过这种生活。再不懂事的人也懂趋利避害,也懂自尊心,凭什么要为了他做这么大的牺牲。
看,这段恋情是这么无声,让他连告诉别人自己的初恋是谁都做不到,也不能去证明。
没什么可说的,他自己也该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去。他应该。
阿扎尔终于心满意足,感觉自己所有想分享的事都说完了:“晚安。”
“晚安,埃登。”沙德的声音里也透出那种和朋友讲完一大堆话的舒畅,听起来好可爱:“有时间再打电话好不好?”
谁能对他说不好呢?阿扎尔挂了电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从集训以来浸润的塑料队友情中解放了一点,高高兴兴——这才是好队友好哥们应该有的感觉嘛!有说不完的话,随便一点事都能get到对方的笑点哈哈乐呵起来,而不是稍微说几句就开始冷场或不耐烦地叹气、翻白眼。
要是沙德也是个比利时人该多好。
不过按照他观察同胞的经验来看,如果沙德是个比人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么美好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