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175)
声音从耳畔传来:“在你跑来和我开诚布公的时候,我就知道。松田伊夏,我恐怕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反正我也没指望你能在一天里就正常价值观从入门到精通。”安室透脸上看不出半点生气的影子,“说出刚才那些话的时候我也做好了被你拒绝,或者直接把你吓到几天不见人影的准备。”
估计是松田伊夏现在目瞪口呆的样子看上去实在有点傻,和平时那副作天作地的模样相差甚远,男人实在没忍住,表情里带了点无可奈何:“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那些话生气?”
少年当了一会儿哑巴。
实在不按照常理出牌,几下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显得他这个认真想对策的家伙像个笨蛋。
他乱翘的发丝好像都萎靡下来一点,方才一番话没把人吓跑,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往墙上靠去:“既然知道说出来没什么好结果,那你刚才为什么说那么多话?我以为你就算想通了也会多装一阵子。”
打得他措手不及。
金发男人眼中笑意淡淡。
紫灰色很浅,好似颗晶莹剔透的晶石。更深的位置是亮的,浅浅映着一个身影。
除此之外,一切都模糊下去。
安室透道:“因为你昨晚回来了。”
从别馆出来那刻,他就做好了几天都找不到少年人影的准备。少年好像被什么用力地碾碎重塑,躯壳之下那些挤压了不知道多久的疲倦翻涌上来,细密地包裹住整具皮囊。
男人笃定对方会选择回到自认为安全,没有其他打扰的地方休憩,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对方发短信告知今天不来公寓后追问情况。
互不打扰是成年人世界需要遵守的规则。
不用思索晚饭吃什么,准备什么食材,什么样的搭配比较容易消化,可以在养胃的同时兼具味道和营养,他难得空闲。
随便用下属送来的外卖便当凑活过午饭,将迄今为止所有资料线索汇聚整理,一直到深夜才踏出大厦。
月明星稀,秋风微寒。
路途阒无一人,绿荫之上,千家万户开着灯,从窗帘之中隐约露出晃动的影子。
他如过客自萧瑟的小路匆匆走过,却忽然想起无边的海水上,松田伊夏沙哑的声音:
“…你真孤独。”
孤独?
是啊。
离开警校那天,将他招揽进去的高层就曾经在一次训练后低声告诉他,这是一条比任何人都要孤独的道路。
只知来路,不见尽头。
他形单影只地动身、迈步,看不见的尽头是功成业就、旧友团聚。
殚精竭虑,几经沉浮。
停步回头时,早已空无一人。
曾经的记忆随之埋藏深处,路途渺渺,再留不下半点昔日的影子。
像是每一个忙碌过后,孤身返回住所的夜晚。
回去点亮盏同样孤寂的暖灯,合眼入睡,等第二天睁眼,一切继续埋藏在精心伪装的皮囊之下。
继续走向不知远近的尽头。
但是昨天。
他推开门,取下被秋风吹至冰冷的围巾。
站在走廊,有人睡在客厅中柔软的沙发上。
暖灯昏暗,也在他的屋内投下了隐约的光影,勾勒出少年柔和平缓的眉眼。
万家灯火。
原来也有属于他的那一盏。
那些冷风、落叶、灯光都被揉碎了,揉成了星屑、揉成了粉末,融进眼眸里。
安室透凝望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你在家里。”
他没看清少年的表情。
耳畔传来玻璃瓶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响成一片。
少年轻攥住男人后脑的金色发丝,欺身向前。
烟雾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没人再在意地上的瓶瓶罐罐,绵软的轻蹭顷刻间变成进攻。
松田伊夏带着一身烟草味,不管不顾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第118章
紫灰色的眼眸骤然紧缩, 属于成年男人的手扣紧浴缸边缘,手背上绷出显眼的青筋。
片刻停滞后,安室透一手扣住对方后脑, 略带强硬地将原本准备退开的人按回。
另一只手从浴缸边收回,用力拦住对方腰肢, 从一片狼藉的瓷砖地上半抱起来。
松田伊夏穿的居家服布料轻薄,体温不需要什么等待时间就从下方晕染出来。
身体相贴, 酝酿出一种暧昧不清的意乱情迷。
安室透低头将少年压至浴室墙面,续上了刚才的吻, 动作中终于有了几分货真价实的属于危险人物的凶猛。
掐在腰上的手一再用力, 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血肉里才罢休。
胸膛随喘息起伏,从空隙间找回节奏, 松田伊夏双臂环住男人脖颈, 仰头回应对方的掠夺。
似想起每次在男人唇齿下的丢盔卸甲, 他腾出左侧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 用虎牙轻磨唇肉, 想扳回一城。
金发男人自胸腔中挤出轻哑的笑意。
再次深入。
磨过脆弱的舌面,金属钉饰带着轻微的寒,几下掠过已经被全然染上另一个人的体温。
方才想将人一军的心思湮灭在横暴的侵占中, 连手臂都失去力气, 只能重新抱紧面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好似要揽住海浪沉浮间唯一的浮木。
松田伊夏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 每次被逼到满盘皆输才有心悔改, 此时早已经不见之前挑衅的架势。
……好凶。
安室透按着人接吻的模样和平日里的温和克制截然相反, 凶狠到像是要将人吃穿入腹, 恒久藏在皮囊下的那些欲望在进攻时露出令人心惊的一隅。
手掌紧扣少年腰肢,带着轻微茧痕的指腹陷入腰窝, 每一次轻按都会换来控制不住地颤抖。
少年睫毛打颤。
推拒和抵抗只换来更猛烈的攻势,他只能软下态度,用快麻木的唇齿去绵软地轻蹭对方,手心讨好般笼着对方后颈皮肤。
试图换得安室透怜惜般的停顿。
对方只略微一顿。
讨好般的顺从反倒让他眸色更暗,齿间力道加深。
因过于急促甚至有点像呜咽的呼吸声和杂乱的心跳一起,把整个房间震得几近吵闹。
穿透舌面的金属钉在你来我往间敲上唇齿,暧昧又含糊地叮当作响。
两人半搂半抱地从浴室一路转战至昨晚没有住的卧室,在快要接近床铺时,松田伊夏略微眯起眼睛,从一团浆糊似的脑袋里扯出几分清明。
脚下动作故意一乱,带着些力道去绊男人的小腿。
手臂用力,立刻将一直掌握主动权的安室透反身按在被子上方。
安室透手还笼着他柔软的卷发,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疑问来,这声疑问估计还没能传进对方耳朵里,他就感觉后颈随着拉扯的力道一紧又一松。
松田伊夏附身下来,被打湿的发丝随着动作划过他胸口,被冰过的地方转眼变成了带着痒麻的滚烫。
他咬住了安室透的领带结,偏头扯开,随着动作起来了一点,就这么跨坐在对方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中飞出两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即使刚才只接吻就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力,少年也丝毫没有正在把自己往火坑里送的自觉。
他松开嘴里挟着的领带,让这节已经被解开的长布落回男人胸口上。猩红的舌随着说话时嘴唇张开的大小若隐若现,里面金属舌钉折射出一抹冰冷的光。
如流星闪过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
这颗银钉曾经蛮横地扫过口腔,食髓知味后再看,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那带着人体温热的金属制物划过皮肉的触感。
松田伊夏似乎知道下方那人在想什么。
他故意变了口型,把每个字都吐得饱满,好方便让他更仔细地看见口腔里那个足够勾人的东西。
下唇红肿,落着显眼的齿痕:“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早在半年以前,我就已经成年了。”
足够有暗示性的话语在耳边如同惊雷,安室透喉咙发紧,把住对方腰的手臂因紧绷隆起青筋轮廓。
“还没难受够?”
他简直因为对方不到半分钟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行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