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善类(34)
网络上的留言发酵得很快,论坛里热烈讨论了几天后,生存使命的官方发出了对比视频和公告。
【经鉴定——Liam与Wens不存在抱团行为。】
【请大家监督今后的比赛,共同维护比赛与游戏平衡。】
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就从抱团转移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那就是Liam和Wens是怎么认识的。
一个是冠军战队的全能队长,一个是初出茅庐的超级新人,两个人看上去不像是有交集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SER的陆队长在采访时说出那番话,大家都很好奇。
这段时间陆清禾的头发稍长了一些,他今天将头发打理成了三七分,即便是穿着最普通的队服看上去也俊朗挺拔。
将那叠信整理好后,陆清禾开口想说些什么时,一束花闯入温叙的视线。
那是一束碎冰蓝玫瑰,渐变的浅蓝与白相融合,清淡香味弥漫在周围。
“队长?”温叙很意外会在这儿见到梁准,原本手上就抱了两束花,他有些艰难地接过梁准手里的花,“你怎么在这儿?”
“来恭喜你进入决赛,”梁准看向温叙,眸光深沉,“之前你说要回家,我送你回去。”
梁准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向后梳过去的背头看上去很成熟。
没有忽略一旁的陆清禾,梁准对着陆清禾伸出手,“陆队长,好久不见。”
陆清禾面向投来笑意的梁准,和他握了了握手,“你好,梁队长。”
过去两人一同参加过比赛,同为队长,想来也应该认识。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梁准撞上他和陆清禾说话,想起之前梁准叮嘱过自己要避嫌,温叙有些局促,“你们认识啊。”
“认识,过去我们还一起参加过青训。”梁准回答。
温叙点了点头,他的眼光示意陆清禾手中的信,“多亏陆队长帮我接住了粉丝的信。”
温叙算是比较晚离场,比完赛选手们有些回宾馆休息,有些带上行李直接回基地。
此刻三人站在通往后台的通道中,几乎将路挡住。
“温叙,花给我。”梁准主动伸手想要帮温叙拿花,温叙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连续两周的比赛让温叙略感疲惫,今天结束比赛,他那根紧绷的弦松懈了几分。
将手中的花递给梁准,温叙抬手揉了揉酸涩的肩。
温叙对着陆清禾伸出手,“陆队长,信给我吧。”
将信递给温叙后陆清禾来到另一侧,三人并肩一同走向选手休息室。
“半个月没见你瘦了点。”梁准用余光打量着温叙,“是这儿的菜不和你胃口,还是你没有好好吃饭?”
温叙摸着信封的边缘,漫不经心道:“都不是吧。”
梁准揽住温叙的肩,“之前我问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都是诓我的?”
视线落在梁准的那只手上,陆清禾的目光一沉。
“哪能啊,”温叙有种被抓包的尴尬,“饭当然吃了,主要还是基地阿姨做的菜太好吃了。”
“我想着你能回基地,提前就和阿姨说好请她帮你准备好饭菜,”梁准侧脸看向温叙,“我带来过了,就在车上。”
FRA的基地就在本市,但是离市区比较远,开车大概需要一个小时。
温叙很惊喜,“真的?有没有西红柿炒蛋?”
“有,还有炖牛肉。”
“阿姨真是太懂我了。”
一路上都是温叙和梁准在聊天,陆清禾走在两人身后,沉默着跟了一路。
温叙和陆清禾分到的休息室不同,陆清禾打开休息室一号的门时,梁准礼貌道:“陆队长,决赛的时候我也会去,到时候我们再见。”
陆清禾“嗯”了一声,淡淡地说了一句“再见”。
而温叙却什么表示都没有,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陆清禾,在走向三号休息室时不经意提道:“队长,之前你说要送我回家——”
温叙说得很慢也很清晰,他的声音在推门时戛然而止,梁准疑惑:“怎么了?”
通道里回荡着两人的说话声,除此之外还有闷沉的关门声,那是来自一号休息室的。
靠在门上,陆清禾抬手抵住额头,他尝试着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心态,可这却让他变得更加焦躁不安。
队长照顾队员是本职,可梁准对待温叙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梁准也是Alpha,如果他可以,为什么自己不行?
陆清禾阖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温叙进入易感期的模样。
温叙赤裸着身体坐在浴缸里,肤色呈现一种冷调的白,他的双眸蒙上一层浓重的欲.望,偏头时后颈上脆弱的腺体一览无余。
当时陆清禾盯着温叙的腺体,脑中萌生了想要标记温叙的想法。
闻到温叙的信息素几乎让陆清禾失控,手腕上被温叙划出了几道伤口,为了让保持清醒帮助温叙,陆清禾将伤口划得更深。
没想到陆清禾真的对温叙的Alpha信息素产生反应了。
很多年前,陆清禾在成年后去泡了温泉。在休息间处于放松的状态,没有贴抑制贴,一位Omega的信息素自然而然地释放出来了一些。
在场的所有Alpha没有抑制贴,或多或少都产生了一些反应,可是陆清禾却没有。
之后陆清禾去了基地附近的信息素研究中心,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对信息素的感知产生了偏差。
经过测试后,陆清禾确实对Omega的信息素没有反应。
“你这种情况很少见,之后我们重新再做测试,或者等你易感期的时候再来。”
结果差强人意,陆清禾心中也隐隐有一种感觉。他查阅了许多相关的资料,或许陆清禾知道自己会对哪种信息素产生反应。
陆清禾花了很长时间接受这件事情,而后他换了一家医院重新检查,也在那里进行了长期的治疗。
***
三号休息室里只有两个收拾东西的选手,关上门后,温叙说:“不用你送了,有人来接我。”
来之前他没有告诉温叙,他也没有想到这茬,梁准唇角一僵。
他将花放在了座位上,对着温叙说:“好,那我送你回酒店吧,车就停在门口。”
温叙点头,他垂眼扫了一眼那几束花,指腹摩挲着信封,“队长,我还有一束花在场馆,可以帮我把这些先放进车里吗?我拿到那束花去找你。”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温叙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我自己去。”
返回到退场的那条通道,将近一半的灯都已经关闭,只有几位打扫现场的工作人员。
好在温叙来得及时,眼看着那一束玫瑰被拿起,温叙上前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我还以为是别人丢的呢,拿好了啊。”
“谢谢。”
温叙拿着一束玫瑰往回走,“啪”的一声,通道尽头的灯倏地熄灭。
瞬间陷入黑暗后没有适应,温叙不适地闭了闭眼。待他反应过来时,一个黑影出现,也将通往后台的门关上。
四周彻底暗淡下来,只有门缝透来的微弱光亮。
闻到那阵熟悉的清冷味道后,温叙脸上的笑意隐匿在黑暗中,露出了得逞后的窃喜。
温叙表现得慌张无措,他抬手想要去开那扇被关上的门时,无意触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四周阒然无声,幽闭的空间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玫瑰的浓烈香气弥散开,如同温叙失控的Alpha信息素侵蚀理智。
温叙的手腕被猛地扣住,不容抗拒的力量迫使他向那个胸膛靠了过去——
适应了这样的环境,温叙也终于辨别出了陆清禾的那张脸,那双眸紧盯着自己,沉郁深黯。
梁准出现之前陆清禾就有话想说,在梁准说要送自己回家时,陆清禾本就冷峻的脸上又添了几分不明的情绪。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这让温叙想到了陪陆清禾来场馆找东西的那天,陆清禾也是这样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