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绿茵魔术师 上(118)

　　“你别听他瞎说，你可以问我的队友，他们知道我很照顾缇欧。”因扎吉面不改色地说道，回去他就把这只小鸡仔做成鸡肉卷吃掉。
　　小因扎吉目送因扎吉和特奥多罗离开，他转身走回不远处的训练基地。
　　特奥多罗回到米兰休息的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找内斯塔要小因扎吉送给他的球服。
　　小因扎吉拿给他的那件是干净的球服，不用送洗衣房清洗，他可以直接裱在画框收藏。
　　AC米兰回到米兰内洛就开始准备下面的欧冠小组赛。
　　他们抽签分到了E组，同组的有费内巴切、里昂、皇家马德里。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胆小鬼。”特奥多罗背对着雷东多整理书架上的书。
　　雷东多停下手里的笔，看着窗外的阳光打在男孩挺拔的后背：“你为什么这么想？”
　　“拉齐奥因为破产降到意丙联赛，我不用身穿AC米兰的球服对战拉齐奥。当时我心里可耻地开心起来。”特奥多罗看着眼前的书脊，他有点强迫症，喜欢让书的高度从高往低排列。
　　雷东多放下特奥多罗的法律哲学作业，“你是因为想到我即将穿着米兰的球服回到伯纳乌吗？”
　　“还有前天，巴蒂和鲁伊回到紫百合。他们会不会想到翡冷翠的太阳和月亮以另一种方式回到紫百合。”特奥多罗觉得自己还是不能接受蓝鹰球迷看着自己把球送进拉齐奥的球门。但是作为一个球员的职责，他必须全力以赴为米兰踢好每场比赛。
　　雷东多发现特奥多罗不像外界想象中的心脏强大，沉稳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缇欧，我们球员很多时候别无选择，当你对一个俱乐部产生感情，那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站起身，手放在特奥多罗的肩膀上面：“但是，只要美好的时光为你停留，那便足够了。蓝鹰球迷不后悔拥有你，你不后悔来到拉齐奥。”
　　AC米兰明天将在主场对战土超费内巴切，特奥多罗和雷东多没有安排进首发名单。
　　安切洛蒂不可能放着一个好用的前锋和后腰在小组赛打替补，他们肯定在后面的比赛出场。
　　“里昂？我对这个球队有点印象，它好像是法国四小天鹅所在的那个球队。”特奥多罗摸着下巴想到。
　　雷东多神色讶异，“我以为你只关注意甲和阿森纳。”
　　特奥多罗耸肩，“如果你看到有人能在那么大一个空门踢不进球，你就很难忘掉了。”
　　他想起U17欧青赛的决赛，那个叫本泽马的男孩无人防守还能打到门柱。从此他记住了这个人。
　　雷东多被特奥多罗的描述笑出声，“真有那么夸张？”
　　特奥多罗想到踢到门柱的球，庆幸他们不是一个国家的队友，要不然他会被队友的操作气到吐血：“皇马第一场比赛就是和里昂踢，教练肯定让我们看那场比赛。到时候你就能见识到我说的情况。”
　　他把书架整理出来，看到落在桌子上的书，一本《圣经》。这是卡卡送的见面礼，他连塑封都没有拆开。
　　“你好像对宗教不感兴趣。”雷东多想起他们平常聊的内容，特奥多罗虽然对宗教不感兴趣，但是非常了解宗教典故。
　　特奥多罗拿起桌子上的《圣经》，刚好被他一只手掌握：“人类创造了战争与和平、创造了贫民窟与富人区、创造了穷人和富豪。”
　　“他们把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归功于上帝，用措辞掩盖世间的苦难。我不觉得宗教信仰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东西。”
　　他出生在罗马城，罗马城西北角是世界上最小的国家梵蒂冈。浓厚的宗教文化并没有养出虔诚的宗教信徒。
　　雷东多看着特奥多罗撕开《圣经》的塑封：“我以为罗马人都会对教皇保持敬畏。”
　　特奥多罗随意翻了几页《圣经》，“不，我讨厌虚伪的东西。我哥哥曾经是虔诚的信徒，但是上帝从未怜悯他。若不是帕维尔，恐怕他会死于先天性疾病。”
　　“治疗他的是医学，帮助他的是人类，让他考上大学的是他自己。所以他病好了就不再信仰上帝，成为唯物主义者。”
　　雷东多看到小男孩把《圣经》拿在手上颠了颠，声音带着嘲讽：“如果上帝真的像这里面写的那么仁慈，他创造人类的时候就应该把人类繁衍的方式设置成取男人的肋骨创造婴儿。”
　　“所以，上帝是人类虚构的存在。”雷东多听出特奥多罗话语的含义。
　　“是的，《圣经》是人类撰写，《法典》也是人类撰写，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推崇约束世界的法律？”特奥多罗在颠《圣经》的过程中发现它的另一种用途。
　　晚餐时间，特奥多罗夹着《圣经》来到内洛餐厅，卡卡看到特奥多罗第一次拿出他送的《圣经》，喜不自胜地走上前，“上帝保佑你，缇欧。”
　　特奥多罗习惯卡卡半句离不开上帝，球员不少人拥有宗教信仰，但是卡卡绝对是所有人最虔诚的那一个，他安静地被卡卡撸毛。
　　人差不多来齐了，因扎吉哼着口哨走进餐厅，路过特奥多罗所坐的位置，手欠地伸出手去弹小孩头顶的呆毛。
　　他每天来餐厅路过总会弹一下，就像完成了打卡，看着小公鸡气得跳脚，他会快速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因扎吉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对着特奥多罗头上翘起来的毛毛，弹一下。
　　特奥多罗想都没想，抄起手里的《圣经》打因扎吉的大手，后者忍不住“嗷”了一声，手背很快出现红印。
　　他表情傲慢地说道：“再弹我的头发，我就打你。”
　　餐厅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小公鸡被逼急了也会反抗。他们对特奥多罗的印象是场上暴躁喷火小凤凰，场下任人揉捏小公鸡。
　　这也是因扎吉老喜欢逗特奥多罗的原因，没想到今天被反手打了回去。
　　加图索看到后摇摇头，“活该。”
　　马尔蒂尼和舍甫琴科担心两个人在餐厅打起来，快速插进他们中间，架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因扎吉。
　　卡卡头一次看见特奥多罗在球场下揍人，“缇欧，你为什么用《圣经》打人？”
　　特奥多罗拍了拍《圣经》黑色的封皮，脸色平淡地说道：“因为揍人是不对的，揍皮波的不是我，是《圣经》，所以刚才那巴掌是上帝打的。”
　　卡卡被特奥多罗的发言镇住，“上帝…上帝不会打人。”
　　“那就当作我抓着他的手打人。”特奥多罗给自己夹了两块香气扑鼻的牛排。
　　“他每次对上缇欧都变成幼稚鬼。”皮尔洛拿起手中的刀叉切割牛排，他有时候看不下去还会帮特奥多罗欺负回去。
　　准确来说，特奥多罗把基地的熟人都求助了一遍，只有少数愿意帮他，大多数都是抱着手臂看两个人斗智斗勇。
　　特奥多罗和因扎吉的位置隔了好几张桌子，内洛餐厅的座位基本是固定的，除非上个人走了空出来，下个人才能坐上去。
　　特奥多罗作为新人，只能坐到靠门的桌子，最里面坐着AC米兰的老人，比如马尔蒂尼、安布罗西尼和舍甫琴科之类的球星。
　　AC米兰的管理方式和别的俱乐部不同，资历老的球员能跟管理层叫板，参与高层的会议。
　　“听起来很像亚瑟王的骑士桌。”特奥多罗咬了一口牛肉，嚼吧嚼吧咽下去。
　　卡卡帮特奥多罗处理好牛排，“只是大家习惯坐自己的位置，久而久之那些位置就固定了。”
　　特奥多罗看到最里面那桌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卡卡原本是坐在靠里面的桌子，但是为了陪他吃饭，找巴蒂斯图塔换了位置。
　　特奥多罗看向旁边吃饭的卡卡，“其实你不用过来陪我。”
　　“可是我想陪你。”卡卡注意到特奥多罗又把西兰花和紫甘蓝撇到一边，他想起内斯塔的叮嘱，“缇欧，不可以挑食，你要吃掉我给你拿的蔬菜沙拉。”
　　特奥多罗把蔬菜拨到卡卡的餐盘：“上帝说，勉强一个人是罪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