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帝王（竞技）上(118)
以及他职业生涯开启至今所取得的成就，被全世界教练员、评论员，引为范本的动作执行过程。
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们感叹，他简直就是上帝为传播花样滑冰特意制造出的杰作，身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完全就是她们所有人梦寐以求、渴望拥有，却又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呀啊啊啊，路易斯————！！”
“天哪！他在对我挥手，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声音！路易斯！10月4号，我们期待你的表演滑，期待你的表现！！”
“嘿，嘿，嘿！兄弟，喝果汁吗？要不然来点儿运动饮料？”
“emmm，或者是气泡水？再加一根棒棒糖？相信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这里都有准备。”
“……”
坐在体育场西侧，赛组委预留给运动员观看比赛的看台上，安易保持微笑，向现场为他欢呼的观众挥手致意，直到摄像机镜头移走，才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将注意力转到了身旁一边说话，一边在随身背包里翻找着东西的，好兄弟强尼·沃森伯格身上。
怎么说呢。
自从这一次见到他，特别是在那天的冰场追逐战之后，他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萌芽，一种懵懂，一种下意识的试探。可能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当然，他这边作为经验丰富的过来人必然懂，可是也很苦恼，真的很想点着这个‘蠢货’的脑袋问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种带着激动，忐忑不安，努力讨好一个人，表现自己的做法，真的很有一种，男孩儿在面对自己心仪对象时的感觉。
而且除此之外他必须得说，这种古怪的画风，真的并不适合热血笨蛋，强尼·沃森伯格以往的形象。
“气泡水谢谢。另外，沃森伯格先生，我必须强调，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why？”
听见安易的要求，强尼从腿边背包里取出一个塑料瓶递了过去，拉上背包拉链，拧开一瓶运动饮料送到嘴边开始喝之前问了一句。
“也许是我的错觉。”
“嗯哼？”
咕咚咕咚。
“这次我回到加拿大以后，你与我的关系更加亲密。”
“嗯哼？”
“但是，这种亲密有些古怪，就好像你正在追求一个女孩儿。竭尽所能的讨好她、取悦她、想要得到她的关注，希望是我理解错误。”
噗————！！！
声音落下，弯腰喷水。
万幸强尼在最后时刻调整了方向没有殃及前座无辜。
可是呢，毫无疑问，这样做苦了他自己。
就看他手中的塑料瓶骤然松开摔到地上，裤子鞋面被水浸透，弯腰冲着地面的脸庞耳朵红到病态，同时还因为运动饮料吸进了气管，引发出了剧烈的咳嗽。
见此情景，安易急忙伸出左手帮他抚着后背，却没想到下一刻手腕一紧，被弯着腰整张脸埋在双腿间喘息的强尼一把抓住朝外拉扯。
表达出来的意思相当明显，‘别碰我，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才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看的安易苦笑连连，急忙道歉几句后，将手拿开。
“咳咳咳！上帝啊路易斯，我听到了什么，你竟然这么想我？”
努力平复了好一会儿，强尼在控制住咳嗽后胡乱用手抹了抹嘴，挺起腰背色厉内荏的将头凑到安易肩头低声道。
“你想多了伙计！看来我必须跟你保持距离！”
“追求你？这简直是天大的——哦，拜托，我……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做这么一件‘神圣而伟大’的事情？god，我想你一定是受到了乔伊斯和朱利安的影响，才会将我们单纯的兄弟情义，联想到那个方面！”
说完、转头，强尼重重的将背往座位上一靠，挺着通红的脸和耳朵，开始打理自己的仪容。
看他反应如此激烈，安易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别的，将注意力转到了看台下方，已经正式开始的比赛上心神迅速集中，自然错过了身边朋友之后的反应。
呼吸间，第一位女运动员上场滑行，坐在安易左边位置上的加拿大新生代体育偶像，强尼·沃森伯格先生，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第二位女运动员上场滑行时，他愣神自问，自己难道真的对最好的兄弟生出了好感？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因为他对他的支持，他对他的鼓励，他对他的帮助，心生感激想要回以自己的真心！
绝对没有那样的念头。
是的！绝对没有！
脑子里思绪翻滚烦乱非常，强尼沉思自问之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颊肌肉忽然绷紧，脖颈附近的血管青筋爆凸，眼中迅速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看了身边的安易一眼愣怔片刻，清醒过来后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同样将注意力挪到了短节目比赛上。
到现在，第三位参加比赛的运动员已经滑完，下一位就是他的前女友辛迪·塞拉亚，他必须专注，一定得专注，努力的投入进去，才能——
“强尼！强尼醒醒啊强尼！”
“辛迪在找咱们，快点挥手给她支持。哇哦，好女孩儿，一定要加油啊！为了明年的冬季奥运会！”
耳朵边传来安易的呼喊，强尼·沃森伯格恍然惊醒。
刹那间，赛场的喧嚣，宣告员的声音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让他意识到之前他所有的‘清醒、理智’，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
视线下移，他觉得自己在笑。
冰场上的女孩儿看过来时，他觉得自己抬起了手臂，应该有对她挥手。
至于说，真的有没有，他也不确定，啊啊啊啊，好烦真的好烦！
上帝在上，谁能告诉他，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音乐响起，苦恼纠结中的强尼肩膀一颤，看向冰面上已经开始滑行的辛迪·塞拉亚，听着那首熟悉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感觉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他仿佛忽然之间对感情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爱啊，原来不仅仅有热烈。还有陪伴、支持与理解。就跟他……ow，他在想什么，都说过不是了，怎么现在又——
唔！
看起来他真的必须找个信得过的人谈一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一切都是为了成长，为了节目，为了艺术！为了艺术！为了艺术！
安易作为主角，因为必须保证某种程度的洁净，所以有些事情只能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进而影响到他。否则就会陷入矫情的状态。
啊，强尼长大了。
长zhang，长g，大da，了。
第138章 懵懂的情感
“pm4:32分, 女单短节目比赛正式结束。”
“茱莉亚·米沃斯、辛迪·塞拉亚、苏菲·托利娜，暂列第一二三位。明天的男单短节目之后, 后天女单自由滑将决出……”
“嘿强尼, 比赛结束散场了，怎么还看着运动员通道，难道还想看到辛迪？哦，我明白了兄弟，你一定还对她念念不忘。”
“no！我才没有！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我并没有对她——”
“wow, 强尼？”
一句玩笑换来如此剧烈的反应, 安易完全没有料到。
强尼本人同样如此，他在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以后，懊恼的举起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紧接着诚恳的对安易道歉, 成功取得了他的原谅。
但是, 与事情过去就过去的安易不同, 他在离开体育场的途中，返回下榻酒店的路上, 一直表现的心事重重, 无论安易怎么询问始终闭口不言。闹得安易最后彻底没辙，只能放任他自己调节, 直到两人回到酒店，电梯来到七楼后分开。
‘叮。’
砰！！
“该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强尼·沃森伯格, 今天的你简直像个小丑。还好路易斯不在意，要不然绝对会……”
电梯打开、关上，目送安易走远, 强尼在电梯闸门彻底闭合后一拳打在墙壁上，对自己今天的表现失望透顶。
除此之外，他还相当苦恼。
因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情被人挑明，使他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哪怕是到了现在，依然有些不清醒。
他该怎么办，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惊慌失措过，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最好的朋友。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lesbian和gay的定义他当然懂，也经常路过冰场附近的同志村，自然清楚被人摊开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
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害怕，怕他最好的朋友因此而厌恶他。
怕他对他说，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没想到你却想上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纠结烦躁，待在电梯厢里，向来开朗外向的强尼·沃森伯格转圈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对了，乔伊斯！他一定会有办法！”
“他那么了解我，那么了解路易斯。一定能明白我的想法，帮助我找回正常的自己。”
沉吟片刻、灵光一闪、想到就做，在电梯到达十二层停下后，强尼按下第十层的按钮，在电梯第三次停住，第三次打开闸门后冲了出去。
酒店套房1010号门外，他敲着门叫着人，在詹姆斯·乔伊斯打开门后古怪的冲他笑了笑弯腰一钻，在乔伊斯反应过来之前冲进了房内。
该怎么说呢。
面对此种意外的情况，穿着睡衣睡裤，待在房里忙着学习新文件的乔伊斯诧异挑眉，看了这个瘫在客厅沙发上的弟子一眼后，没有直接问他配合的关门上锁。
这副样子很明显是有事情找他谈，那就来谈吧。
上帝保佑，千万不要因此影响了明天的短节目，和后天的自由滑就好。
“base value（基础分）？grade of execution（goe、执行等级）？3a（阿克塞尔三周）8．０，4t（后外点冰四周跳）9．5？乔伊斯，这是什么意思？＋1、＋2、＋3，－1、－2、－3，这难道是新的打分系统？”
靠坐在沙发上放飞自我，眼睛余光瞄到边桌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记事本和文件夹，强尼毫不客气的顺手拿起研究起来。
乔伊斯也没阻止他，径直走到另一侧的座位上坐下，端起喝到一半的咖啡喝干收尾，放下杯子以后才对发出疑问的弟子伸出手掌要回东西放下，重心后移靠在座位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面，好整以暇的看向面前的少年等着他开口。
“乔乔，乔伊斯，你你你，为为为，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ho～我可爱的弟子强尼·沃森伯格先生，或许是我理解错了？难道不是你有事情找我谈吗？”
“……”
“er，好吧好吧，看起来你真的没事，那么我继续工作了。你知道，身为你跟路易斯的主教练，我需要关注的事情有很多。就好比这些，老西恩昨天传真给我的新文件。我必须——”
“乔伊斯，几个月以前，准确来说，是六月十五日凌晨三点，我，我是说，我被自己的梦惊醒了。”
眼见乔伊斯变相的拿工作逼迫自己有话快说，苦恼烦躁的强尼双拳一握腮帮肌肉一紧，闭眼睁眼鼓起全部勇气，对着面前最信任的主教练，说出了那件已经困扰了自己很久很久的事情。
“梦的内容是，我……我梦到了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