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给沈先生(35)
林景澄沉默两秒,才说:“我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那就别扔。”沈郁生让林景澄把东西揣好,说,“没必要丢的那么干净,丢干净了你心里难受。”
“但是我对他没感情了。”林景澄对宋卓真的没感情,也没有留恋了。但是这枚戒指他却舍不得丢,总觉得把它丢了,就是把从前的一切全丢了。至少和宋卓在一起那会儿,他是开心的。
沈郁生捏捏林景澄肩膀,说:“没感情了是没感情了,和你扔这戒指不是一回事儿。丢东西不是证明你把他放下的唯一途径,你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它,把它当成十五块钱买的一个玩意儿,才叫真正的放下。”
沈郁生的话在理,林景澄也听懂沈郁生这话的意思了。低头看眼戒指,他把它收好,道一句:“谢谢生哥。”
“跟我说什么谢谢。”沈郁生笑了一下,问林景澄平安夜什么安排。
今天20号,眼瞧着就快要平安夜了,沈郁生挺想和林景澄一起过个节的。
林景澄倒是没什么安排,就是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安排。往年他们都是在平安夜那天聚餐,吃炸鸡,喝啤酒,围在一起看《入殓师》那部片子。喝得宿醉,然后圣诞节在家里躺一天。
他们每年如此,在不大的休息室里吃吃喝喝,蛮温馨的。
抬头看眼沈郁生,林景澄问:“平安夜那天你回家吗?不回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过。”
沈郁生当然不想回,回家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倒不如跟着大家一起热闹。
可他还是摇摇头,一脸叹息地说:“本想约你出去喝一杯,但是一起聚聚也挺好的。”
两人并肩往休息室走,走到门口,林景澄停下脚步说:“生哥,圣诞节那天我没什么安排。”
沈郁生说:“行,那圣诞节我们俩一起过。”
林景澄余光看眼沈郁生,细品这句话,越品越暧昧。
邢达从休息室往外走,问林景澄:“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说完还冲沈郁生使个眼色。
沈郁生忍下笑意,在林景澄身后说:“你忙吧!”
林景澄等沈郁生离开才回头看了一眼,又用摸摸耳朵,烫得要死。他努力不去回想沈郁生在他身后温声说话的样子,逼自己投入到工作里去。
临下班前,林建明招呼大家开了个会。正好和午谈论的话题有关,说市里下午提出来了关于《无人认领尸体的处理办法》。
凡是个月内依旧没人认领,殡仪馆有权利对尸体进行处理。还有家属明确,且留下书面信息放弃认领,尸体出现舌肿眼凸等恶性症状,公安部门签署了确认尸体为无人认领的书信也可立即火化。
这规定一下来,殡仪馆能腾出好几个冷藏箱。
开完会林建明又把林景澄叫住,问了他几句梦游的事,嘱咐他在宿舍多住几天。
林景澄点点头,毕竟之前梦游都是反反复复梦游好几次才能缓过来劲儿,他也不敢说回家就回家。
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多了,沈郁生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脑子里,他继续折磨自己,母亲会怪他。
这么想完,林景澄放松不少。给沈郁生上完药回屋,他准备按时睡觉。
结果翻来覆去好半天,怎么躺都觉得别扭。一个人睡在这张单人床上,居然没有和沈郁生一起挤在上面舒服。
林景澄觉得自己疯了,整个人钻进被子里闷好久才慢慢入睡。
现在不到十点半,沈郁生倒是没睡。给肥仔倒完粮,他拿着逗猫棒陪肥仔玩了一会儿。玩完刚想去洗漱,一开门看着林景澄直愣愣地站在门外。一双眼睛也低低垂着,没什么神采。
沈郁生低头问他:“怎么了?”
还在林景澄眼前晃了晃,见林景澄依旧没反应,才发现林景澄又是在梦游。
“心里还难受?”沈郁生把声音放轻,哄小孩似的哄他,“听话,别难受了。”
林景澄说:“我不难受了。”
“那你怎么了?”沈郁生好笑地问。
林景澄拽下沈郁生的袖口把人往自己房间里拉。
拉进去把沈郁生往床上一按,他才小声地说了一句:“生哥,我想让你再陪我一晚。”
第26章
拽在沈郁生袖子上的依旧白得像雪,指尖稍稍上移,还用指腹在沈郁生的背上挠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沈郁生倒吸一口气,真有握住林景澄的细细吻过的冲动。
吻完背,再去吻他低垂的双眸和柔软的脸颊。
他就这样看着林景澄出神,迟迟没给林景澄答复。
梦游的林景澄耐心极好,晃了下沈郁生的,问:“陪我吗?”
这话太犯规了,沈郁生压根儿拒绝不了。他不是正人君子,就是个对待喜欢的人想入非非的俗人罢了。他也不想把自己摆在清高脱俗的位置,随时能为涌起的**低头。
几乎贴着林景澄的尾音,沈郁生动动嘴唇说:“回房等我,我去洗漱。”
林景澄不肯,像个黏豆包一样跟在沈郁生身后,生怕人跑了似的看着他。
沈郁生想笑,摸下林景澄的头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
林景澄只是说:“你快点洗,我想回床上躺着。”
要求还不少。
沈郁生快速刷完牙,洗完脸,拉着林景澄往他宿舍走。
回到房间的林景澄很自觉,坐在床的里侧朝沈郁生招:“快过来。”
说完自己往下一趟,两拽着被子乖乖巧巧,像只柔顺的小兔子。
沈郁生被林景澄突如其来的可爱暴击到体无完肤,他接触林景澄越多,越不知道自控力是什么意思。
看着林景澄的,他控制不住眼睛总想往上面瞅。看见林景澄的脸,他控制不住心让自己心跳如雷。
现在看见林景澄梦游,他心眼一并发疯,脑子里闪过很多变态的想法。他想擒住林景澄的,想吻住林景澄的唇,想压住林景澄这个人。
所以情绪积压在一起,爆炸也只是一瞬之间。
沈郁生愣是迈不出去脚往林景澄身边走,他想,他应该去冲个冷水澡。
躺在林景澄身边,只会让他浑身发疼,**找不到出口,反倒容易出事。
沈郁生真的想走,或者说想逃,会更贴切一点。
偏偏林景澄直勾勾地望着他,像在用眼神说:“你快过来。”
沈郁生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在床边坐了半天。等自己冷静下来,才掀开被子躺在林景澄的身边。
林景澄把眼睛一闭,头紧紧贴着沈郁生的肩膀。用这个姿势睡了一会儿,才跟只小猫似的往沈郁生怀里钻。
说到底还是心里难受,潜意识里寻求沈郁生的安慰。心病不可能好的那么快,但沈郁生就像良药,他出现在林景澄身边,林景澄就没由来的安心。仿佛被暴风席卷过的庄园,终于恢复平静。
就是苦了沈郁生,佳人躺在身边,却只能看不能碰。跟对着香烟却不能吸两口的戒烟者没区别,抓心挠肝,满脑子就两个字:难受。
尤其夜里漆黑安静,林景澄的呼吸一下下打在沈郁生的心头,是明目张胆的撩拨。缠在沈郁生腰间的臂,是肆无忌惮的勾引。
沈郁生觉得自己真挺牛的,居然硬挺了一晚,整个身子又僵又硬。任林景澄搂他,抱他,往他胸口躺都没动弹一下。
林景澄一觉睡得舒坦,早上眼睛一睁,对上沈郁生挂着黑眼圈的眼睛。
“醒了?”沈郁生嗓子有点儿干,声音有些哑。
林景澄“恩”了一声,赶紧往里侧挪挪,后背紧紧靠着墙壁。他没问沈郁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他昨晚一直想着人家,就不要脸的去敲人家房门了。这个弯他还是转得过来的。
沈郁生用被子把头蒙住,闷声问:“眼罩呢?”
林景澄从枕头低下拿出眼罩让沈郁生戴上。
沈郁生没动,只好林景澄帮他戴。
他一拖着沈郁生的后脑勺,一把眼罩往上戴的时候沈郁生突然开口问:“你怎么那么粘人?对谁都这样?还是只对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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