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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46)

作者:等登等灯 时间:2021-05-27 09:38 标签:ABO HE 先婚后爱 年上 虐恋

  这让陆观潮生出一种阮优其实没有任何情意的恐慌,仿佛他根本攥不住阮优离开他的手。
  陆观潮望着阮优,在思考阮优的态度,没能回答他的问题,阮优便用漆黑的眼珠盯着陆观潮,直到陆观潮回过神来。
  他硬着头皮开口:“后来有个假期,我们回国,那时我们家和陆家本家的矛盾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成败在此一举,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想个法子,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检测了陆家当家人,我伯父的omega的信息素,他在外边和别人有染,我就用这个法子胁迫他给我伯父吹了枕边风……”陆观潮苦笑一声:“手段很下流,所以我不怎么愿意提起这事。
  但检测是沈良偷偷帮我做的,他把检测结果交在我手里,让我大胆去做的时候,我突然被打动了。
  他好像看得透信息素也看得透我。
  我们一家跟本家夺权失利,灰溜溜从国内跑到国外,灰头土脸地待了好几年,我一直很苦闷,就在那个瞬间,那个检测报告救了我一命,我有了拿去胁迫陆家的东西,也有了翻身的底气,太多因素堆在一起了,所以我……”陆观潮没有再说下去,而阮优已经懂了。
  只是阮优恨不得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阮优没说什么,他走到门前打开门,说:“你走吧,陆观潮。”
  陆观潮原以为自己的据实相告会换来阮优的谅解,没想到阮优什么都不再问就要把他请走。
  陆观潮还想再挣扎一下,他张了张嘴,看见阮优阴沉的面色,那是一种陆观潮从未见过的表情,陆观潮怔愣地望着阮优。
  阮优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但却不容拒绝:“走,从我家离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观潮被阮优从家里轰出来,他面对那样的阮优,不敢同他讲条件,担心触怒他,但陆观潮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阮优家门前,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陆观潮听见房间里传来崩溃的痛哭声。
  沈良作为后天的努力派,即便付出再多努力,在检测这种工序中仍然避免不了学院派的短处。
  碰见情形复杂、多种信息素混合且等级高低混杂的样本,沈良就有些棘手。
  阮优又被沈良偷偷摸摸带到心安的检测中心,他把自己无能为力的样本摆在阮优面前,让阮优看看这样本里都有什么信息素。
  阮优的腺体很敏感是没错,但沈良读大学以后就很少让阮优为他检测了,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太过复杂,所以才又逼着阮优帮他测。
  那份信息素样本里采集到的气味纷繁复杂,不仅有人类信息素的味道,还有各式香水的味道,不知沈良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份东西。
  阮优不想知道沈良都在做什么,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分辨出来:“信息素主体是一位omega的,气味是樱花的味道,另外还有三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有两个都是檀木香,构成大同小异,但发育程度不同,推测是亲子关系。
  最后一个香很弱,嗯……槐花的味道,浓度很高,会有点呛,不过这个样本中倒是没有,大概接触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沈良大喜过望,接过阮优手里的样本飞速敲出一份检测报告来,而后他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阮优那时并不知道沈良在做什么,他就这么放沈良离开,放走了那份本该属于他的倚靠与救赎,欣赏与爱慕。


第36章
  阮优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是很想哭,太荒唐了,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信息素,腺体,他一生所有的崩溃和痛苦仿佛都围绕这些展开,阮优的生活被绕进死胡同里,怎么都转不出来。
  陆观潮听见阮优的哭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他本就在阮优家门前踌躇徘徊,听见哭声立刻转身,砰砰地敲着阮优的房门。
  “优优,优优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陆观潮敲了一会儿,不见阮优开门,他心急如焚,原地转了几圈,陆观潮转身离开,往赵擎家去了。
  房是顾忻尔帮阮优租的,陆观潮猜他一定有中介或是房东的联系方式。
  陆观潮在顾忻尔家里毫不意外地受到了一场冷遇,赵家的佣人拦着陆观潮不许他进门,陆观潮在赵擎家里一阵上蹿下跳,差点和佣人动起手来,又是好一通折腾,动静闹得太大,终于引得顾忻尔从楼上下来。
  顾忻尔不想见陆观潮,陆观潮自然也清楚,他是阮优的好朋友,现在阮优在跟自己闹离婚,顾忻尔帮着阮优租房离开陆观潮,可想而知在顾忻尔那里,陆观潮并不是什么好形象。
  但陆观潮顾不得那么多,阮优的状态很不好,陆观潮必须要看看阮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陆观潮没想到顾忻尔会这么无情,他跟顾忻尔说了好半天,说得口干舌燥了,顾忻尔还是不为所动,连赵擎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陆观潮冷静点。
  “观潮,你也别急,有话好好说。”
  赵擎自然是偏帮着顾忻尔拉偏架,他这话说的也没什么用,陆观潮满腹火气腾地烧了起来,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问赵擎:“赵总,今天要是你老婆跑了,明明也找到人了,却见不着面,你还能像劝我一样冷静点吗?”赵擎尴尬地笑了笑,陆观潮冷冷地说:“将心比心,赵总,谁都不知道哪天谁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陆观潮说完这话,赵家的客厅里陡然安静了一会儿,而后赵擎说:“忻忻,跟陆总好好说话。”
  顾忻尔不甘不愿,但他到底不敢忤逆赵擎,裹着睡袍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陆观潮面前翻出中介的电话号码。
  “陆观潮,我如果是你,我真的没脸再去骚扰优优,你自己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亏得优优以前还想为了你去做什么换腺体的手术!你真不值得!”顾忻尔说着,仍然难掩愤怒,看陆观潮记下电话号码的手顿住,顾忻尔立刻便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而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陆观潮迟缓地抬起头,他感觉喉头发紧,漫天的懊悔山呼海啸般向他席卷而来,他头脑嗡嗡作响:“什么更换腺体,我怎么不知道?”顾忻尔怒了,声调立刻提了起来,他质问陆观潮:“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优优为了做手术,连暂停发情期的药都用了,最后不是被你送进医院了吗!”眼看着陆观潮脸色越来越差,赵擎将顾忻尔拉到身后,低声道:“忻忻,好了,别人的事,你少说几句。”
  顾忻尔仍旧不满,从赵擎身后探出头来指责陆观潮:“陆观潮,你要是不喜欢他,你何必这么折磨他,折磨过了,你又说你不知道,你可真不是个东西!”顾忻尔到底没这么骂过人,骂完了,他又连忙把头缩回赵擎身后,赵擎反手怕拍他的屁股,让他乖一点别再瞎说话。
  而后赵擎对陆观潮说:“观潮,电话已经给你了,你先试着联系联系,不过天也这么晚了,你……”赵擎的客气话还没说完,陆观潮已经转身离开,他走得匆忙,只留下一个焦急的背影。
  赵擎只好转过身拉过顾忻尔,捏着他的鼻尖道:“好了,要你帮忙的人已经走了,现在我来跟你算算账,怎么这么不听话?”顾忻尔吐吐舌头,轻巧地从赵擎手中挣脱,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楼上去了。
  陆观潮的车停在赵擎家门口,他要上车时突然停住,扶着车门茫然地望向四周暗沉的夜色。
  夜色渐深,陆观潮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是去找人打开阮优的房门,还是去医院问问阮优的情况,又或者是回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家里,看看阮优留下的痕迹?陆观潮感到很茫然。
  沈良是陆观潮的世界里高高悬挂的白月光,陆观潮仰望追逐,都是想要离沈良近一点,而当陆观潮终于不再围着沈良转的时候,他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直滋养自己的雨露,早就干涸了。
  不像是沈良带给陆观潮那一瞬间的惊喜和触动,阮优对陆观潮而言是温和、沉默、柔软,是润物细无声的,所以陆观潮无知无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阮优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习惯阮优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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