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89)
于是祁聿的手指动了。
往日里拿着精密器械的修长手指张开,像抓面团儿似的将掌下的胸肉捏在了手里。但不同于面团的流动绵软,祁聿能感觉到手里的肌肉有多紧实。
那种肌理间的韧是经过了千百次的体力劳动才能锻造出的弹劲,揉也揉不开,却能撑开他的指缝,顺着他揉弄的力,在掌心里发酵成绵密厚重的饱满甜点。
“唔!”
胸前遭受的侵袭令郑海川闷哼出声。
他想问律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奇怪地揉他胸,但嘴又被堵着,问不出声,只能在唇齿间逸出一点声响来。
郑海川以前在工友的撺掇下看过一些片,知道男人爱在那种时候揉女人家的胸。他当时年纪还比较小,琢磨不出其中的滋味来,后来渐渐懂一些了,却也没有可以深入实践了解的对象。
如今被人按在瓷砖上,衣服翻起,身体淋湿,嘴被咬着,他再不经事也能明白,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只不过郑海川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主动的那一个。却没想到男人今晚那么热切,从进屋开始就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反倒是郑海川懵懵愣愣地一直被带着走,直到走进浴室的小隔间里,直到被祁聿压制在身前。
郑海川觉得有那里不太对,但他此刻缺氧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清楚。
他伸手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一点,好喘口气,却推不动男人蓄了力的身体。
只能一只手贴在祁聿的胸口前,进退维谷地卡在两个人贴着的肌肤间,感受着祁聿不断起伏的胸腔,和自己快要蹦到喉咙眼的心跳。
胸还在被揉着。
一开始觉得的奇怪逐渐转化成另一种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酥麻,发痒,糅合着轻微的刺疼,一并从男人捏着自己胸肉的手指传来,又沿着胸前的小豆子钻到骨肉里去。
郑海川能感觉到自己老二抬起来了。
他又惊又羞,连嘴里的舌头都呆直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揉了揉胸,就猝不及防起了欲望。
而这样的分神令埋头啃噬的祁聿生出不愉,但这一点不愉随着两人紧贴的腰腹所传来的触感,眨眼间就化作了浓浓的笑意。
“舒服?”
祁聿收回唇舌,冲着满脸红晕的青年勾起嘴角,声音低哑。
他眉眼间是郑海川不曾见过的放肆野性,与初见时的清淡冷漠似乎丝毫不相干,却又奇妙地融为一体。
在郑海川眼中,初见时就觉得祁聿是天边的谪仙,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都带着仙气儿,反正和他这等粗人天差地别。
可如今,这谪仙不知怎么就沾染了人世间的欲气,清冷的声音变得粘稠惑人,干净好看的身体也被靡靡的水色给弄脏了,偏要对他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来。
郑海川一向自诩下盘很稳,不然也没法一次性扛好几根钢筋。可此时他的膝盖轻轻松松就被男人给分开,插进了一条腿,而自己翘起来的老二跟着就被那条腿给贴住了。
不仅贴住,还在一下下的,顺着他内裤勒出的弧度,来回磨动。
郑海川腰一颤,差点滑跪到地上。
好在祁聿眼疾手快,一双手臂将人捞在了怀里。
两个人在潮湿炽热的浴室间里,胸贴着胸,胯顶着胯。
郑海川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块被掰下的砖,水打湿了砖头,融化了土。他一身廉价破烂的土坯被男人用好看的手重新揉弄塑造,捏成了不像人型的模样。
像什么呢?
当男人的手牵着他的,一同覆盖在两人挺立的物件上时,郑海川抽出一缕心神胡思乱想——
像天上的云吧。
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能晕乎乎飘到九霄云外去。
但此时,云还在峰顶。
被一株高挺的雪松用枝条捆攥住,揉进身体,化成摇曳的雾霭与晨曦。
第93章 秃噜瓢
“这个天,真的要把人烤干啊!”
进入八月,神州大地似乎处处都在遭受着烈日的炙烤。干旱、缺水、断电,这些社会新闻频繁在广播电视上出现,而作为东南边沿海城市的鹏城,也没有逃离过热浪侵袭。
主城区的一处工地上,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群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期。忙着手上的活儿,他们嘴倒也没闲着,和工友闲聊扯着屁。
“谁说不是呢!你看路上,都没几个人走路。这么热的天,也就咱们这些干苦力的还在外边流汗了!”
其中一个蹲在地上拧钢筋的中年工人抹了一把汗,又直起身敲了敲因为长时间弯腰而酸疼的背,叹道,“钱难挣,屎难吃,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念书!要不然,现在去随便哪个公司当个小文员也比现在搬砖强啊。”
“咱们这一代是不指望了,指望下一代吧!”旁边脚手架上蹲着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人,此时也加入了聊天,“我家幺女九月份就读三年级了,上学期期末给我抱回来双百分,嘿嘿。我现在就指望她这成绩能坚持到六年级,到时候读个好初中!以后上个好大学!”
“哟,李全,没想到你脑壳不咋样,生的女还聪明哦。”其他工人笑呵呵的打趣。
“那是!”李全昂着头,满脸自得,“我之前在家养病的时候,我们阿秀每天回来不仅要做作业,还要给我弄饭喂饭,就这还能考这么好,肯定是遗传了我们老李家的优良基因!”
李全说到这儿,想起自家之前收到的关怀礼物,话题也带上了在不远处干活的另一个人,“哎,大川,你们家小禾苗是不是也要读书了哟?需要课本不?我家幺女一年级的书我都还给她留着在,你要就拿去!”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李全的话,移向了在一个柱墙前绑垂直钢筋的青年工人。
那工人没怎么参与他们的闲聊,但也一直在听,此刻高兴地扭过头应道:“真的吗?那麻烦全哥啦!我正在看学校,打算明年就送他去念书。”
“嗐!你跟我客气啥!”李全一摆手,“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救得急,我现在人都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郑海川不接这个恩,只说都是医生救得好。李全站的高看得远,注意到他说话时比平日红肿了一圈儿的嘴,有些讶异道,“你这嘴是咋了?咋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
郑海川:“……”他立马又转过身面着柱子去了,闷声解释了一句,“天、天太热,上火!”
“确实,说什么心静自然凉。这他妈的鬼天气,再静也凉不下来,我这几天也上火得很,准备买马应龙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便秘该买的是开塞露,马应龙治得是痔疮!”
“差不多差不多,难不成你没得?”
一群工人都是些大老粗,说话嘴里也没个把门,顺着郑海川说的话就又扯了十万八千米远,倒是令逃脱关注的郑海川松了一大口气。
他抿了抿唇,又轻“嘶”了一声,松开了,弯腰抱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律医生也真是的……
郑海川喝着水,脑子里回忆起这几天以来自己嘴巴遭受的‘折磨’,就生出一点埋怨来。他都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不能亲了,但两个人只要待在一起,好像没处一会儿……男人就能又亲上来。
不过郑海川又回想起两个人亲嘴儿的时候自己那股舒服劲,又不好意思再怪祁聿了。
其实……其实他也不讨厌,就是嘴有点疼,还有……最近洗内裤的频率也太高了点。
近来天气热,白天最高温有时候都达到了四十多度,他们工地也调整了上工时间。之前都是7、8点才上班,如今调整到了早上5点半就开工了。好在中午休息的时间也多了不少,避开了最热的时段。
郑海川因此晚上也早睡了不少,晚上10点钟就准时关灯上床。
放在以往,这样的作息也挺正常的,毕竟他下工后除了做饭做家务照顾孩子,也没有其他事要做。就算是拍视频,也是在这期间同步进行,影响不了郑海川早睡早起。
可奈何如今他是有了对象的人,晚上的时间不仅要留给小禾苗,还得分给他的媳妇儿,这一下时间就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