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为何那样?(73)
苏折靠坐在沙发上头,头向后仰,摘下口罩呼了口气,下一刻只觉腿上一沉,低头就对上了双黑黝黝的大眼睛。
金毛:汪!
苏折嘴角勾起笑意,修长的手指在金毛下巴上挠了挠,撸了狗,见时间不早了也起身上楼回了房间。
冲完凉穿着浴袍走出来,听见了手机铃声,苏折瞧了眼来电人,“怎么了,姐?”
闫女士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弟弟,早安啊。”
苏折看了眼窗外,乌漆麻黑,“……”
闫女士见人不回话,“怎么了吗?”
“没什么。”苏折口吻轻松,“只不过这边是晚上罢了。”
闫女士:……
她忘了,有时差。
言归正传,闫女士开始和人说正事,“弟弟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声,明天东临会过去一趟。”
苏折听后面色难得有些复杂。
闫东临闫观沧的哥宝男弟弟。
“但你放心,我已经和他说过你的事情了,不会露馅的。”
苏折听后松了口气,“他明天不需要上班吗?”
闫女士笑道:“需要啊。”
苏折疑惑,“那怎么来?”
闫女士:“当然是翘班过去了。”
苏折:……
闫家妙人名不虚传。
闫东临到底是和闫女士通过气了,苏折心里的忧虑也小了些,毕竟对方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但是也没有什么心眼子,只是爱玩不上进罢了。
但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多一份隐患,虽然闫东临没心眼,但对方也靠不住,毕竟是哥宝男,他哥问他什么,对方根本不可能说谎,除非对方有什么把柄落在人手里。
苏折叹了口气,像似鸡蛋卷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如果这次他能全身而退,下次这种活打死也不会接了,利益大,风险也大,可能这就是因果关系。
第二天一早苏折从楼上下来就听见闫观沧在接电话。
是闫东临打来的,“哥,我马上就来了。”
闫观沧口吻敷衍,“哦”
“哥你欢迎我吗?”
“我不欢迎你就不来了?”
苏折:……
看来对方这张嘴是无差别对人。
用过早餐后没多久,玄关处传来门铃声,闫东临来了。
对方还没出现,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闫观沧懒散的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好像眼里根本没有闫东临这人。
闫东临走进来,苏折神情怔愣,好像被晃了眼。
只见闫东临从上到下一身的红色,这时帮佣阿姨拿着拖鞋从后面追过来,“东临少爷您拖鞋还没穿呢。”
闫东临大大咧咧,“没关系。”
帮佣阿姨为难,“可是。”
闫东临婉拒对方,
“我自己带了。”
下一秒闫东临就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双红色拖鞋。
帮佣阿姨:……
苏折:……
我本命年都不敢这么穿。
闫东临往里走,目光看向前方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折,顿时双手捂住嘴巴。
虽然闫女士和他说了,但看到苏特助后他还是会惊讶,毕竟这几个月在公司听不少女员工跟他念叨。
“小闫总,苏特助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我那盘靓条顺的苏特助,他是把公司忘了吗?”
“没有苏特助,我上班都没激情了。”
好家伙,没有一个想他哥的。
但他也理解,毕竟上次对方替他挡酒后,他也想着对方什么时候能回来,本以为对方真像魏敏说的回家批苞米去了,谁知换了个身份来照顾他哥。
苏折看着他,面上情绪没有波动,对方刚知道还是会守口如瓶的。
闫东临对苏折点了点头,调整好情绪,“哥,我来了。”
苏折接住对方的话,“东临先生坐我这吧。”
闫观沧:“他哪坐不了。”
苏折:……
闫东临:……
苏折不打扰兄弟二人,起身道:“我去洗一些水果。”
听到对方的声音闫东临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折,后者装作没看见,毕竟现在也无法解释这些。
苏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等看不见对方的身影,闫东临松了口气,下一刻猛地扑到闫观沧腿上,“哥啊!!!!!!”
闫观沧黑着脸,一脚把人踹开,“滚一边去。”
“我不!”闫东临死死抱住他哥的腿,“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待不下去了,你知道我在公司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吗?”
“半年啊,整整半年啊,我已经半年没和大姐姐出去玩过了,只能在公司喝点下午茶。”
闫观沧恨铁不成钢,“出息。”
人生前二十年闫东临过着标准二世祖的日子,不愁吃不愁喝,有钱有势有时间,然而突然一晃,他哥出事了,他被迫去公司过社畜生活。
那是去上班吗?那是去劳动改造!
“哥你知道我这半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吗?”
“我起早贪黑弄合同,秘书处吵架了我也要去调解,还要跑工地视察建工做样子。”
“有项目和谈,我还得被拉去灌酒。”
“妈的,休息间饮水机水桶都是我换的!”
闫观沧:……
闫东临憋屈的要死,他以前哪做过这些事情啊,时不时公司那些冥顽不顾的老古董还来挑他的刺。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可怜了。
闫东临:“哥你知道吗?”
他哥:“不知道。”
闫东临:“你不知道不行!”
说着继续道:“你知道我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在干些什么吗?”
闫观沧敷衍开口,“干什么?”
闫东临:“他们每天都在不务正业!”
闫观沧:……
说得极其光荣,话语中带着止不禁的羡慕。
闫东临抱住他哥的腿,嘶声力竭,“他们朋友圈晒车晒酒晒夜生活。就我!就我在工地建工晒得乌漆麻黑!!!”
第58章
闫东临在那边哭天喊地, 闫观沧坐在沙发上一脸黑线。
想把人给甩开,谁知闫东临却扒的死紧,闫观沧脸一垮。
“闫家怎么养出你个丢人东西。”
闫东临也不反驳, 他哥这张嘴他从小就体会过了。
“哥啊!!!”
耳边满是聒噪, 闫观沧被人吵得心烦, “赶紧滚!你踏马不嫌丢人, 劳资嫌丢人!”
闫东临抱着他哥腿直摇头,声音追悔莫及, “哥,没用的, 没用的。”
嗓音中满是无力, 好像有些事情已经远处, 追悔莫及。
闫观沧不解。
闫东临嚎啕,“在公司你的脸早被我丢光了!”
闫观沧:……
看着他哥对他一脸的无语,闫东临也不要脸皮了, 他没什么本事,他从小就知道,以前他哥正盛时就有人来挑拨他和他哥的关系, 说了一堆他哥的坏话,让他去夺他哥的权。
他没能力是没能力,但他又不傻, 有他哥在他少奋斗一百年还不愁吃喝, 怎么可能受人几句挑拨就背离亲情。
虽然他们说的是他哥坏话,但对他一点作用也不起。
他和他哥一起活了二十多年, 那些坏毛病他能不知道, 用得着别人说?!
闫东临嘶声力竭, “我现在哪还嫌丢人啊!我脸都丢没了!”
“就算是现在脸掉地上, 我也不会捡的!!!”
这时苏折那着果盘过来,“东临先生……”
原本半跪在地上的闫东临瞬间起身,面容恢复如初,“什么事?”
闫观沧:……
苏折看着他,“你有什么想喝的吗?”
闫东临开口,“手磨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