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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装乖指南(20)

作者:甘洄 时间:2022-12-13 11:04 标签:强强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人家都兄友弟恭,”他小声嘀咕,“哪有你这样的?”
  少年穿了套红白相间的运动装,白色足球袜和小腿的皮肤几乎融成了一体,只足球袜的顶端有几条黑色的条纹,更衬得他皮肤透白,眉眼漆黑,在浅淡的阳光下,那张脸染上些微孩子气的情绪,真实而生动,美得近乎惊人。
  他一只手仍拉着路桥的裤脚,另一只手则反撑在身后,雪白的牙齿咬住粉润的唇瓣,微微仰脸。
  青春在他无知无觉间肆意流淌,莽撞地撞击着别人的心灵。
  他身上的一切,仿似都是极美极好的,好到让人不敢随意伸手碰触。
  大概察觉到路桥身上的戾气消失了,大贝这会儿也半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它嘴里还咬着飞盘,撒娇般从鼻子里对着路桥哼哼了两声,见路桥并没对它怎么样,才又略带得意地甩着嘴里的飞盘提醒苏釉,要记得给自己肉吃。
  苏釉的目光被它吸引,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在它头上狠狠揉了两把。
  “快起来。”路桥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再次在苏釉小腿上轻踢一下,“小心一会儿有虫子咬你。”
  草坪上都是真正的草皮,就算打理得再干净,也难免会有虫蚁之类的东西,闻言,苏釉主动抬起一只手来,示意对方拉自己一把。
  “我腿都麻了。”他小声嘀咕,但没敢再让路桥负责。
  路桥垂眼看他,像是有些无奈,半晌,他终于向他伸出手去。
  那一瞬间,苏釉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大了起来,阳光下几乎能晃花人的眼睛,他抬起手来与那只手交握,被路桥轻轻一拉就站了起来。
  苏釉的手比路桥小了一圈,温度也低一些,可握着路桥的力度却很大。
  连路桥想将自己的手收回来都没能成功。
  “别别别。”他单腿跳着,慌慌张张将手搭上路桥的肩头,随后自然而然地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了路桥宽阔的肩膀上。
  “好麻啊哥,”他轻声嘀咕,温软的气息抚过路桥耳侧,像是撒娇又像是请求“让我靠一会儿。”
  像是怕路桥不答应,又低声哼唧道,“求你了啊,哥。”
  那点哼唧声很微弱,像奶猫在叫,可却让路桥全身的肌肉都瞬间绷紧了。
  相握的手蓦地收紧,路桥的声音沉沉地响在耳边,像是命令。
  “别说话。”他说。
  苏釉听话地沉默了下来,只安静地将头抵在路桥肩上,呼吸清浅,和湖边吹来的风融为了一体,轻轻地抚过路桥的耳畔,脖颈,甚至于全身。
  路桥也第一次闻到了苏釉身上除了肥皂香气外的其他味道,很浅,香中带了一点甜甜的糯,像八月桂花的香气隔着湖面被风遥遥送过来,若有似无,却更让人心底发痒,想要将它探寻得一清二楚。
  太阳像是害了羞,躲进云层间,所以即便离得这么近,他们谁也没觉得热。
  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路桥便握着苏釉的手臂将他推远了些:“好点了吗?”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苏釉,虽然是推开的动作,可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上,微凉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
  “嗯。”苏釉垂着头,小心翼翼将翘着的那只脚放下,脚尖着地,左右转了转自己的脚腕。
  “好多了,”他将脚放平,抬起的脸上满是喜悦,嘴甜地道,“谢谢哥。”
  “嗯。”路桥放开了他,他后退一步,随即向大贝微一伸手,“走了,去吃肉。”
  “嗷。”大贝兴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咬着飞盘冲向路桥。
  路桥弯腰将飞盘拿到手里,一人一狗往副楼去了。
  苏釉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一人一狗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才微一偏头,对上了主楼花圃前洛颀遥遥投过来的视线。
  苏釉不知道洛颀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也没有办法形容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眼神,但隔着遥远的距离,他能感受到来自于洛颀的,强烈的憎恶。
  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大约可以将他穿个洞吧,苏釉翘着嘴角略带挑衅地想。
  洛颀不高兴的话,他难免就会更高兴一些。
  母子两人隔空对视,谁都没有动,直到小张撑着遮阳伞一溜小跑到洛颀身侧。
  他殷勤地将伞遮在洛颀头顶时,洛颀终于恶狠狠地咬着牙从齿缝里吐出两个字来:“贱货。”
  “什么?”小张没听清,以为太太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由地问了一句。
  但洛颀没再重复,她偏开脸去,也不管小张的伞能不能遮到自己,大步流星地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太太,”车子驶出路家大门,小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还是去孙太太家里打牌吗?”
  “嗯?”洛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片刻后才像是听懂了小张的问话,她细长的眉微微蹙起,“去龙潭。”
  龙潭是谭淞家的医院,医疗水平在龙城首屈一指。
  “太太是哪里不舒服吗?”小张有些吃惊,又说,“要不要跟先生说,或者先让孙医生过来为您看看?”
  孙医生是路家的家庭医生,小张这样说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洛颀却冷冰冰看他一眼,像是十分厌恶他自作主张。
  小张张了张嘴,像是想为自己解释一两句,可在洛颀冰冷的目光下,最终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车厢里安静下来,洛颀想到小张刚刚提及的孙太太,心里不由地又是一阵烦闷。
  这些经常一起打牌的富家太太们知道她把和前夫的孩子接到路家后,已经不止一次想要看看了。
  前两天打牌,孙太太提及郑铭的母亲郑家太太过一阵子过寿,牌桌上几位太太都一致要求她到时一定要带着苏釉过来。
  大家都对她嘴里心肝宝贝一样的男生好奇得不得了。
  洛颀想一想都觉得反胃。
  什么心肝宝贝儿?
  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是被那个小畜生逼迫至毫无办法下,才不得不顺水推舟扮出一副慈母形象来。
  毕竟,不管以前在外面怎么玩儿,但在家里,路潍州其实还是更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女人。
  也是借着路潍州的这种心态,她才堪堪把一步险棋走成了现在的局面。
  只是,这贤妻良母的戏份一旦演起来就须得日日夜夜地演下去。
  她不仅要在路潍州面前演,在外人面前也一样得兢兢业业地演下去。
  这让洛颀有一种无比巨大的憋屈感。
  没有人知道,这憋屈感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她心里折磨着她。
  为苏釉选购衣服时,给他零花钱时,冲他慈爱地微笑时,甚至只是关心一句他的学习时……
  每一次,她卑微地弯下腰身时,对上苏釉微微翘起,略带嘲讽的嘴角和眼眸时,她都恨得不得了,也憋屈得不得了。
  洛颀坐在座位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心窝,她努力将苏釉的事情挥开,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小张,”她问,“你知不知道辛免是谁?”
  那晚路桥和路潍州发生争执时,她在二楼偷偷听了几句,从中听到了辛免的名字。
  “辛免?”小张沉思片刻,随后疑惑地摇了摇头。
  “太太,”他说,“这个名字我没听过,或者家里其他人知道,我回头打听打听?”
  听小张这样说,洛颀难免有些失望,也是第一次,她有点后悔让路潍州把之前的老人们全都换掉。
  而小张,就是那时候她亲自从外围提上来的,虽然他对她可谓忠心耿耿,但对路家过去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确实也知之甚少。
  “低调着点。”洛颀说,“别让别人知道你在打听这些东西。”
  “您放心。”小张认真说。
  洛颀看他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您好,洛女士,”戴着老花镜的妇科老主任在认真看完了电脑屏幕上一长串的检查报告后,含笑对洛颀道,“您的身体机能各方面都维护的很好,想要再孕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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