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你(60)
低头四处寻找,显得很忙碌的样子,同时他口中喃喃自语:
“我的烟呢?”
可以理解蒙弄的。
毕竟对蒙弄来说,宁持之是个没有吸引力的人。
对比很明显了:宁持之喜欢蒙弄,所以不想让方恒碰他的腺体;蒙弄不喜欢宁持之,所以多次表达希望宁持之和其他Alpha在一起。
宁持之会把蒙弄she在他身上的茎叶都用手指塞到身体深处,尽管这毫无意义;但蒙弄就算是在发情期也能保持理智,对他的身体毫无兴趣。
宁持之早就该想明白的,蒙弄看自己的确是特殊的,大概就是看待会行走欠条或者什么其他的眼神。
如果不是蒙弄欠自己钱,如果不是他心怀愧疚,连这一年时间都不会有,宁持之不能奢求更多。
心脏抽痛,后颈像是火烧一样。
两人都没再说话。
房间里死一样的沉寂。
宁持之忙碌地寻找,他不敢看蒙弄的眼,无法忍受房间里的沉默,宁持之喃喃自语:“我的烟呢,我的烟呢?”
蒙弄没吭声,把就摆在宁持之面前的烟盒递给他。
“啊,在这里。”
宁持之接过烟盒,从里面捏出一根烟,试图点燃,但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忽然很想发火,想大声质问蒙弄自己到底哪里配不上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也想低声哀求,告诉他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宁持之徒然拿着香烟,手指微微发抖,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自己太可悲了,让宁持之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咚咚。”
门外有人敲门,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宁持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体一震。
“我来开门。”宁持之这样说,打开卧室的门。
就见方恒站在门口,往里望着。
“表哥,该吃午饭了,你们在做什么?”
宁持之没回答方恒的问题,只说:“好,我这就下楼。”
他一秒也忍不下去了,低着头从卧室离开。
“咦。”方恒看着宁持之迅速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蒙弄,问:
“发生了什么?”
蒙弄摇头不语,心里闷闷的。
这是蒙弄第一次来宁家过年。
宁家父母非常高兴,亲自替蒙弄布菜,把他面前的餐盘堆得满满当当。
蒙弄没办法拒绝,脸都红了。他饭量一般,担心自己吃不下。
扭过头看宁持之,但这人正在喝白酒,没看蒙弄。
“如果能一直一起过年就好了,”宁妈妈说,“蒙弄,你干脆留下了给我当儿子吧。”
蒙弄正在喝汤,闻言呛了一下。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去看宁持之。
宁持之还在喝酒,垂着眼帘,却仿佛感受到了蒙弄的眼神,道:
“妈,够了,别再这么说。蒙弄会不自在。”
“那你替我照顾蒙弄,”宁妈妈醒悟,收敛情绪,又埋怨宁持之:“好端端的,怎么喝起酒来,下午还要见客人啊。”
宁持之没说话,静静端起杯子。
酒杯里装的是高度烈酒,宁持之喝得很慢,但是眼睛渐渐红了。
在宁持之喝到第三杯酒时,蒙弄觉得不能再让他继续喝下去。他记得宁持之酒量不好,而且宁持之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喝这么多酒胃受不了。
“蒙弄。”
蒙弄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他回过头,看见方恒正对自己挥手。
“hello,你在听我讲话吗?”
“呃,不好意思。”蒙弄道歉,“我没听见,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一会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纪录片——”
方恒凑到蒙弄耳边,嘀嘀咕咕。
他提到自己最近听说的一部很棒的纪录片,内容与音乐创作有关,里面呈现数张世界领域的大师级别的手稿原件,非常珍贵。其中有一张手稿,是工作人员持续联系大师后人五年之久,对方才同意在节目中展示的。
蒙弄听得入神,很感兴趣,追问方恒这部纪录片是什么名字。
“名字记不得了。这部纪录片比较小众,国内没有引进,是朋友帮我下载的。”
方恒压低声问:“还是说你想和宁持之一起看?我可以把硬盘借给你。”
“……”
蒙弄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
他忘不了与宁持之一起看综艺时,那种轻松、愉悦的气氛。
两人非常默契,笑点一致,兴趣契合,谈论的角度也比较深。
这是与方恒一起时没有的体验。以前方恒是蒙弄乐队的鼓手,因为天赋有限,经常把蒙弄气得半死;对乐理方恒更是十有九窍,一窍不通,所以蒙弄拒绝与方恒一起看纪录片,想想都难受。
不得不说当初宁持之评价方恒是音乐白痴还是有点道理的……
蒙弄默默地想。
就在这时,一旁的宁持之忽然站起身。
“我出去一下。”他低声说着,脸色苍白。
“表哥,你去哪里?”
“不用你管。”宁持之声音很轻,紧紧皱着眉,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不顾家人阻止,宁持之离开餐厅,只听见大门打开后又关上的声音。
蒙弄皱眉,握着筷子。
心想宁持之也不穿外套,这种天气,他不冷吗?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点想跟上去问问。蒙弄转过头,去看门的位置,忽然发现方恒正用探究的眼神望向自己。
“怎么这样看着我?”
“因为很有趣啊。”方恒笑道。
“……什么意思。”
“我想起一件事。”方恒道,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行为是心理的映射。特殊性别人群占社会人口的极少一部分,他们的一些行为,比如标记,让大众难以理解,所以经常引起他人的误会。但如果从心理分析的角度就能明白了,正是因为Alpha与omega在特殊情况下会产生无法控制的强占有欲,所以才会有标记行为啊。那么反过来想,究竟是什么情况下,特殊性别人群会忍耐、对抗自己的本能,又以什么为忍耐的极限呢?”
“……”
蒙弄对心理学一无所知,对AO关系也不太了解,听不太懂,只能沉默。
方恒也没想听蒙弄回答,自言自语道:
“从某些方面来说,omega的忍耐力意外的比想象中要好。”
刚才方恒还以为自己会挨揍呢。
就这样自说自话了一段时间,方恒才反应过来,笑着对蒙弄说:
“不好意思,这是我研究的课题方向,一不小心说多了,不要在意。”
“没关系。”
蒙弄并没有仔细听方恒说了什么,敷衍地搭话:“你这么喜欢心理学啊。”
“还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毕竟等我毕业后要从事相关的工作。”
“哦。”
“放心吧,日后如果你或表哥向我咨询心理问题,全都免费。”
方恒笑眯眯地给蒙弄堆成小山般的餐盘中夹菜,“来,多吃点。”
“……”
宁家本宅。
庭院。
宁持之穿着一件月灰色高领毛衣,站在庭院的中央。
他没穿外套,但看上去就像是没感到冷一样。
“啪”。
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宁持之深吸一口烟,猩红的火苗迅速吞噬着烟体。
从气管顺下来,一直到肺部,都被苦涩的味道充满,刺刺的痛。
吸烟这件事,宁持之并不上瘾,但有的时候喜欢用这种微弱的痛,转移对其他地方痛感的注意力。
天空阴沉沉的,站了一会儿,就有细小的雪花飘了下来。
宁持之没有躲雪,只是抬头看着雪花飘落。寂寞又孤独,悲惨到了这种地步,心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