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妲己上位需要几步?(111)
乔艾还在研究筋膜枪怎么用, 程松宁已经转头去了浴室。
“我听说《槐花落》是展庆年他岳父亲手捞出来的。”
小艾同学追了上来, 站在浴室门口问:“之前微博不是有人详细扒过展庆年这一家的恩怨嘛, 二十多年前京圈有名的孙家赘婿,#展庆年赘婿#这个词条都被锁了呢!他还有个独生子没毕业,据说是跟着岳父在B市。如果展大导演真的出事儿进局子了,依照这个情节的严重程度,他儿子将来岂不是也要受拖累?”
水声响起,程松宁的声音被模糊了一些。
“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
他们那个阶级,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吗?
进局子还是进体制,私底下运作一下就是了。
人家做岳父的捞个展庆年都不费劲,将来想要再推一把孙子,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程松宁冲了澡出来后,乔艾便准备给他涂药酒。
刚揭开瓶盖儿,就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乔艾正想往手心倒时,程松宁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提示,他不得不重新披上睡衣避开乔艾去接电话。
“我回来都半小时了,你还过来做什么?”
“过来看你,我不放心。”
电话那头严斯铭的声音听着格外空荡,甚至还有回音。
程松宁眉头一皱,就猜到他大概在停车场,又或者电梯间之类的地方……
“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他们踢到你哪里了?后背还是肩膀?我带了东西过来给你按按,不然明天一觉睡醒有得你痛。”
程松宁拉上窗帘,拢了拢衣襟,叹气:“不用你来。”
“来都来了,你能赶我走?”
“真不用了,有乔艾在的。”
严斯铭顿了顿,又问:“你确定?”
程松宁走向外面,看到还在研究药油按摩手法的乔艾突然站起来,对方从兜里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也许是欧娜的,也许是别人的,没一会儿,就扭头过来恰好对上程松宁的视线:“呃,宁宝,关副导那边说定制道具到了,让我现在就去盯着,明天试妆要用,你——”
程松宁无奈道:“你先去吧,我这儿不急。”
电话那头,严斯铭轻笑出声:“让他今晚都不用回来。”
“你别得寸进尺……”程松宁低声警告。
乔艾走得很快,他走后没多久,程松宁就听到外头的门铃被按响,这次来人是严斯铭: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戴着的帽子和《烂红》庆功宴时程松宁的那顶一模一样。
他并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提着一个小药箱。
进门后,严斯铭先将药箱轻轻放在茶几上,这才伸长了手臂紧紧揽住程松宁,而后者几乎抬不起胳膊,懒洋洋的任他抱住一顿蹭。
“这么累?让我看看……”
轻薄透气的睡衣被脱下,被室内灯光一照,清晰可见的是程松宁左肩着地的部位、连着后背蝴蝶骨,一整片全部布满青红带着淤血的伤痕!
伤成这样,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当时的痛意。
但程松宁自己也只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草草看过一眼。对此,他早有心理准备:痛归痛,都只是些皮肉伤,远不至于伤筋动骨那么严重。
可严斯铭亲眼所见后,只觉得心肝一阵抽痛!
“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严导半强制半哄着人趴下,他自己亲自倒了药酒、在手心搓热后,轻轻贴到程松宁的肩后,顺着刺目的伤痕一点点使力推下来。
面对赤着上半身的程松宁,严斯铭生不出任何旖旎心思。
听着对方咬牙隐忍的闷哼,他只有满腔的心疼,下手太重程松宁会很痛,可是下手太轻淤血又散不开,药酒起不了效果。一个来回后,严斯铭忍不住问:“要不明天请一天假,咱们停训一天。你比他们都训得早,歇一天能碍着什么事?”
程松宁痛得直抽气,骂人都使不出力气,他有气无力地道:“亏你说得出口……”
严导带头徇私偷懒,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除了牛萌萌,程松宁还是全组为数不多的20+青年。
他是主角,他都扛不住,那这片子还要怎么拍下去?
严斯铭手下使劲儿,越往后推,程松宁痛得越厉害,他忍不住开口让人“轻点”,可越是这么喊,严斯铭越是咬紧牙关使力,还意味深长地问:“哭了?”
“没哭。”
“真没哭?我看看。”
说着,严斯铭蹲下来,凑近程松宁有些发白的脸。
“你哭了……”
这一刻,严斯铭的表情复杂极了。
他看上去明明很心疼,但又有那么一丝遮不住的兴奋,也许是因为程松宁眼眶里真的有湿意酝出来,使得他此刻显得脆弱无比。
程松宁缓缓闭眼,连骂他都没力气。
他翻身滚向沙发内侧,挣扎着躺平后,这才睁开一双疲惫又幽怨的眼睛瞪向严斯铭,哑声道:“敢用那双药酒味儿的手摸我脸你就完了。”
严斯铭笑着给他披上衣服,自己转去卫生间洗手。
空气里的味儿一时半会也散不掉,他倒了杯水过来,喂程松宁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被严斯铭一口喝完。直到杯底和茶几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后,二人这才聊起别的话题。
“《槐花落》改名重新上档了,你知道吧?”
程松宁用眨眼来代替点头,严斯铭在他额前摸了一把,又去拧了条湿毛巾帮他擦脸。
“之前,我和你们嘉衡的杨副总谈过这事儿。嘉衡告启华是告赢了,但也仅限于此。展庆年那边不仅启华在竭力保人,他岳父孙新民也卖了很大的面子到处活动关系,上至总局那边的处罚和出演限制,下至两个伤残演员的谅解书,都给活动了出来,有了这些,展庆年能保下,《槐花落》也就还有运作空间……”
听完后,程松宁也只是沉默。
严斯铭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明知故问:“不高兴了?”
“换你能高兴得起来?”程松宁别过脸。
*
这一晚,严斯铭没有留宿。
不是他不想,而是程松宁不让。
他公寓附近其实有狗仔蹲守的,而且还不少。
严斯铭这么大摇大摆得开车进来,但凡他换个性别,别说待上一夜,哪怕三四个小时不出来,搞不好隔天就会有“某女在程松宁公寓共处一夜”的花边新闻传出去!
临走之前,严斯铭百般耍赖痴缠。
他先是要讨一个吻,吻过之后又得寸进尺要抱抱。程松宁累极了,挣脱不过,想想还是忍了。谁料严斯铭抱过之后仍不满足,说想要一件宁宝的外套,等程松宁拧着眉毛从衣柜里挑了件给他,严斯铭又低头在他颈边吮|吻流连,唇舌更是极尽讨好。
程松宁忍无可忍把人推开:“一股味你也亲的下去。”
“你什么味儿我都喜欢……”何况这药酒味儿也是自己在掌心捂热了,一下下地推拿留下来的,有什么可嫌弃?严斯铭死皮赖脸地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理直气壮地,“反正你肩头的淤青也挡不住,看着都差不多。”
神特么的差不多!
吻痕和淤青怎么能差不多?
程松宁是这么想的,蹲守在他公寓和训练基地附近的狗仔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距离隔得远、像素效果不好,拍出来的东西就难免存疑、叫人分辨不清。为了解开这个谜团,狗仔把视频发布了出去,标题也很不要脸地放上了最大的噱头——
【程松宁疑似有情况,颈部出现明显吻痕?】
这下子,观众也顾不得讨论《槐花落》到底配不配重新上档复播,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今年内热度持续走高的程松宁身上!
“程松宁从来没标榜过单身我先说了(狗头保命!”
“不是,这么糊的视频你们怎么看清那是吻痕的啊?”
“谁特么亲人会那么用力、还亲在那么明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