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情书(14)
水泡了一会儿就不热了,阮颂想把水盆端走,却被温胥卿抢了先。
温胥卿端着水盆问:“应该倒在哪?”
阮颂就给他指卫生间的方向,水倒好后,两人回了屋子,对着一张小床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温胥卿先开口,“小阮,你睡里面吧。”
他怕阮颂半夜翻身摔地上,所以让阮颂睡里面。
阮颂上了床贴着墙壁躺下,给温胥卿留出了很大的空间。
温胥卿:“晚安。”
阮颂:“晚,晚安。”
过了很久,谁也没睡着。
阮颂连大气都不敢出,和喜欢的人睡一张床是只有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没想到有一天梦会成真。
他贴着墙一个姿势太久有些累,于是翻了个身冲向温胥卿的方向,而很巧的是,温胥卿也刚好翻身转了过来。
两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温胥卿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早上看见的,耳尖都有些烧起来了。
他那天之后有在网上搜过,网上说阮颂的这种情况可能是双性体质导致的,在这之前温胥卿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体质。他当时还点了图片看,想到阮颂可能也是这样他的心情就复杂极了。
思绪乱飞了一阵,温胥卿回过神,发现阮颂还在看他。
气氛似乎诡异的暧昧起来,温胥卿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背过身去,就在这时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阮颂就已经贴心的打开了床头灯。
是江渺打来的电话,温胥卿接起电话,“江渺?”
“今天我弟弟是不是又跑去招惹你了,我替他跟你道歉,他就那样,被我惯坏了,一身的毛病,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温胥卿没想到江渺会特意打个电话来道歉,他已经放下了,所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关系。”
“以后他再来骚扰你,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好。”
一时无言,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如今只说几句话就很尴尬。
江渺迟疑着问:“听我弟说你有对象了?”
温胥卿皱了下眉,“没有的事,只是朋友。”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江宥一激动的声音,“哥!他骗你!绝对不是朋友!他俩肯定有问题,我看的清清楚…唔…”
后面江宥一的嘴应该是被什么堵住了,江渺充满歉意的说:“抱歉。”
温胥卿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
江渺:“胥卿,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温胥卿望着天花板,回道:“会的,也祝你幸福。”
挂了电话,温胥卿再去看阮颂,人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了。
莫名有种亏心的感觉,温胥卿叫了声:“阮颂?”
没有回应,他以为阮颂睡着了,便关了灯重又躺下。
温胥卿躺下后,阮颂擦了下眼角的眼泪,他听着温胥卿和江渺的对话,以为温胥卿还喜欢江渺,心里难受的厉害。
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阮颂被震耳朵的雷声吵醒了。雷声太大了,听的阮颂心慌,他犹豫着还是伸手拉住了温胥卿的衣服。
温胥卿也被吵醒了,感受到阮颂正拽着他的衣服,低声问:“害怕了?”
阮颂应了一声,而这时天边又炸起了一个雷,屋子都被劈下来的闪电照亮了一瞬。
温胥卿就将胳膊伸过去,“借你一只胳膊。”
阮颂小心的抱住温胥卿的胳膊,又将脸贴了上去。
第15章
雷声愈来愈响,雨点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又一声轰隆的雷声在天边炸开,阮颂将温胥卿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些。
阮颂像只小猫,依偎在温胥卿的身边,布料很薄,温胥卿能够感受到透过布料传来的温热体温。
温胥卿偏过头低声问:“能睡着吗?”
阮颂当然睡不着,既是因为雷声,也是因为温胥卿,他正在抱着温胥卿的手臂呢,这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
“睡,睡不着。”
一只大手忽然盖在了阮颂的耳朵上,雷声小了很多,温胥卿说:“睡吧。”
阮颂面红耳赤,干脆将脸埋进了被窝。
温胥卿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了,他这个动作几乎是不过脑子的下意识行为,许是他比阮颂大了七岁的缘故,看着阮颂就让他想起了小外甥女,他拿阮颂当弟弟照顾,可真这么做了又觉得这份关心不那么清白。
越想越别扭,可已经伸出的手再收回来会让他觉得更尴尬,于是他就一直维持着用手捂阮颂耳朵的姿势。
过了很久,久到连阮颂都睡着了温胥卿还睁着眼睛。他松开了捂着阮颂耳朵的手,睡梦中的阮颂似乎是觉得脸蒙在被子里闷得慌,他往上挪了挪将脸露了出来,但还抱着温胥卿的胳膊,甚至贴的更紧。
温胥卿身体僵硬,在床上躺成了平板,胳膊肘被一方柔软包围,他想把胳膊抽出来,可稍微动一动阮颂就会发出小猫似的哼哼声。
温胥卿望着天花板,脑子里闪过早该忘记的画面,他低声骂道:“温胥卿你是变态吗?快点忘掉。”
他开始想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一开始在想课题,后来想着想着就回忆起了幼时住在外婆家过夏天的记忆。
那时候外婆家还没安空调,夏天天热,他就开打开风扇,再捧着切成一半的西瓜窝在沙发上吃,遥控器不知道被姐姐放哪去了,从早到晚只能看一个台,而那个台正在演《水浒传》,只是零星的几个片段,电视里的画面一闪而过,温胥卿终于记起他怎么总是把自己代入武大郎了,原来电视剧正好演到了武大郎那段。
这段记忆原本被封存的很好,要不是失眠的这晚,他恐怕都想不起来。
忽然有些想外婆了,温胥卿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态,可还是会思念逝去的亲人。
身旁的阮颂用脸蹭了蹭他的胳膊,人也开始往他怀里拱,宽大的衣服被拱的卷起了边,眼看又要演变成上次的场景,温胥卿赶忙用手带着被子按住乱动弹的阮颂。
阮颂被按住后就不动了,乖巧的靠着温胥卿的胸膛,小小的身体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
温胥卿没有松开按着阮颂的手,人在难过的时候总想从别人身上汲取力量,不知道换个人会不会有这种效果,但起码现在他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温胥卿迷迷糊糊睡着了,平时很少做梦,但今晚他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穿着武大郎的衣服,提着一筐没卖完的烧饼回了家,一进门就看见穿着罗裙的阮颂过来迎他。
梦里的阮颂也不结巴了,“大郎,累了吧?快坐下歇歇。”
阮颂拉着温胥卿在床边坐下后就又出去了,但很快他又去而复返,端着一盆水回来,裙摆都因步子太快而飞扬起来。
“大郎,洗脚。”阮颂把盆放在地上,又作势要脱温胥卿的鞋。
温胥卿赶忙制止住阮颂,说:“我自己来。”
梦里的温胥卿也很有礼貌,想着不能只自己泡,邀请阮颂一起。
阮颂便脱了鞋子,一双白玉似的小脚就搭在了温胥卿的脚上,若有似无的用脚尖磨蹭温胥卿的脚背。
正常来说温胥卿应该是避开的,但梦里他没躲,还扭头看阮颂,这时他才发现阮颂穿的裙子是薄纱质的,隐约可见赤色肚兜。
奇怪,阮颂不是男子么?为什么要穿肚兜?温胥卿迷迷糊糊的想。
画面一转,也不知道阮颂什么时候把水倒了,两人都上了床,阮颂解开衣带,又慢吞吞的脱掉肚兜,没一会儿就浑身赤条条的了。
阮颂有一对儿不甚明显的小胸,但乳头却比寻常人要大一倍,还是浅浅粉色,可他腿间又确实横了段小巧的阴茎。
“大郎...”阮颂害羞的慢慢分开腿,在要露出隐匿在腿间的那处时,梦里的温胥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猛然惊醒。
阮颂不在屋子里,但被窝里还有着未消的余温。温胥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画面冲击力太强,让他现在也缓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