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转校很久了(111)
“看见那边的遥控器没。”谢星澜指了一下:“打开电视,调到少儿频道,自己挑几个动画片看去吧。”
夏衾:“?”莫名其妙被鄙视了。
“别把我说得什么都不会。”夏衾倔起来了,挽着袖子,清清瘦瘦的挨过来,大言不惭的指挥:“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把螃蟹拿过来。”
十分钟之后,被螃蟹夹了一拇指血的夏老师终于再一次老实了。
贴着创口贴,安安静静又非常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点了个无聊的热门综艺,假装觉得很有意思的看了起来。
心里的思绪却是飞了十万八千里远,懊悔万分——顺带觉得有点儿丢人。
以后要一起过日子,哪有自己这种什么都不会的。
下次,夏衾在心中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要学会做饭。
吃完饭,又洗了澡。
转眼间,时间来到十点钟。
平时这个点儿,夏衾会看会儿书或者打一会儿游戏。
谢星澜已经进卫生间洗澡了,夏衾坐在床上,感觉怎么躺都不对。
想了想,他又坐在房间的沙发椅上面,挑了一本《红与黑》,看了半天,一目十行,什么都没看进去。
“咔哒”一声,卫生间门被打开。
谢星澜擦着头发出来,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夏衾陡然一惊,像听见家里动静的猫,准备炸毛。发现出来的是自己的铲屎官,又安定下来,平静的合上书:“你洗好了?”
“我吵到你了?”看他没看书,谢星澜问了句。
“哦。没有。”夏衾道:“已经看完了,准备睡了。”
“头发。”谢星澜招手,让他过来。
夏衾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被他一喊乖乖走过来,谢星澜摸了一把,半干不湿的:“吹干了再睡。”
他走到谢星澜面前,才猛地惊醒,面无表情的说:“你穿件衣服!”
“穿什么?”谢星澜道:“等下还不是要脱?”
这话就说的有点暧昧。
夏衾的话头一下被堵住,要说什么也忘了。
嘴唇上下开合,最后稀里糊涂的让人抓着吹干了头发。
夏衾本来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谢老板的吹头发技术太高明了。
以前给他吹头发,夏衾还老抱怨他下手没轻没重,烫他耳朵。春去冬来一年,谢星澜的技术也是被锻炼出来了,换了个三四千的吹风机,技术娴熟的能直接去楼下洗头店应聘个经理级别的。
热风一吹,夏衾就有点犯困。
今天又是搬家又是买菜做饭的,过日子比读书还累。
吹完,他已经迷糊的不行。
两眼一闭就是找枕头,什么紧张、期待又忐忑的情绪被扔到了九天云外。
夏老师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闭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里的灯忽然熄灭了。
柔软的床铺塌陷下去,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睡的夏衾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微妙的变化。
——有个人在上他的床。
他登时就睡意全无,黑暗中瞪大了那双狐狸眼,要是看得见,应该是圆形的。
夏衾没转头,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开始僵硬。
他跟谢星澜其实满打满算从高二谈到现在,有快两年的光景。
但谈的不是时候,繁重的学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高考之后又是大学,时间赶着他们往前走,转眼就到了现在。
亲是亲过无数次了,闹出火也有过,各自解决。
正儿八经的睡一张床,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夏衾紧张的手心里都开始发汗。
下一秒,他就感觉上床的那个人挨了过来,胸膛是滚烫的,搂着他的腰把他往怀里一塞,是个抱得严严实实的姿势。
“你睡了?”谢星澜在他耳边问。
灼热的呼吸声扫过,夏衾“嗯”了一声后又改口:“没。没睡着。”
“我也睡不着。”谢星澜跟了一句:“有点儿紧张。”
夏衾后背贴着他胸口,对方的心跳声也很快,“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看来是没有说假话。
沉默了一会儿,夏衾忽然开口:“你不是不穿衣服吗?怎么又穿上了。”
“刚才思考了一下。”谢星澜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道:“觉得,做这事儿还是有点仪式感比较好。”
做什么事儿?
话说到这里,已是心知肚明。
夏衾听到他的呼吸声已经沉重几分。
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他在谢星澜怀里转了个身。
这个举动如同默认了什么一般,两人绷着的弦齐齐断了。
“吧嗒”一声,男生打开灯。
夏衾被光晃得眯了下眼睛,视线里明晃晃一片。
谢星澜果然很有仪式感。
他习惯拽领口直接脱短袖,俊美的脸此刻染上了一点儿邪肆。身材好的也是没话说,肌肉厚度刚好,薄的漂亮,迸发着年轻的力量。
乌黑的头发被衣服蹭乱了,又野又欲的。
夏衾其实很少被他的脸蛋钓到,但不得不承认,人是视觉动物。
男朋友长这么帅,真的很难对他不心动。
【小情侣贴贴=v=】
新手上路,难免青涩莽撞,没有章法。
手忙脚乱是常态,多少快乐是没感觉到的,更多的是心灵层面上的满足。
彻底得到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人彻底变成自己的了。
谢星澜的动作不算多凶,多少收着了。
可惜小祖宗这几年被他养得细皮嫩肉,收着也不见他轻松。
后半夜北京下起暴雨,窗外树影憧憧,被狂风卷的摇晃。
夏衾的双眼也像被暴雨水洗过一样清亮,眼睫和眸子都是水润润的,直直的盯着他,再疼也不想错眼。
谢星澜试图让他翻过身的时候,遭到他强烈的抗拒。
“不要。”夏衾喘着气道:“我要看着你。”
换来的,是谢星澜愈发深沉的眼眸,和更用力的拥抱。
结束的时候是两点半,他不敢太折腾夏衾,洗了个澡就把人卷回了床上,结结实实的抱好。
第二天谢星澜又起了个大早,先检查了一下夏衾的身体,没发烧,就是使用过度了,买药涂上就好。
夏衾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痛,酸痛,胀痛,但勉强能忍受。
有气无力的吃了几口粥,小祖宗倒头就睡。
休息到下午,他才勉强缓过精神气来。
如此表现,谢星澜不由感慨:“宝贝,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真的很强。”
夏衾:“……”你不用觉得,你就是。
“死开点儿。”夏衾拔那啥无情,有点无语地推开他。
谢老板死不开一点儿。
初体验之后,这人变得比以前更恋爱脑了。
接下来两天夏衾都没课,谢星澜放着他那创业项目不做,连着几天都围着夏衾打转。以前只是来接他下课,现在恨不得坐在他身边陪他上课。
教室里落在他男朋友身上那些不怀好意的觊觎眼神,他看了就想把这些人的眼珠子全抠下来打包扔海里。
他守在夏衾身边,像条张扬的恶龙。
只不过,守着的不是金银财宝,是个浑身都是王子病的小王子。
就这么围着他打转了几天,黏的夏衾的新鲜感过了,开始有点儿烦了。
第五天的时候,夏老师忍无可忍。
关了卧室的门,让他滚到沙发上去睡。
谢星澜那颗躁动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见缝插针的为自己争取合法男友的利益。
这个劲头到了大一放寒假的时候,终于收敛了一点。
起因是谢星澜一直着手的那个人工智能的项目有大进展,合伙的学长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人脉,是北京一家知名私人医院的董事长,说是对他们的智能系统有点兴趣。
谢老板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养家糊口的重任,只能忍痛从夏衾身边离开,回归到自己的赚钱事业里面。
男人,只有会赚钱,老婆才不会轻易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