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39)
司法鉴定中心的工作电话都会有录音系统自动录音,但是那段时间仅为十秒钟的通话,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身份独特的死者方青崖与新型毒品贩卖的事件牵扯不清,于是周辞当时就判定,警方绝对有内鬼。
正巧当时赶上路爵来反映案情,于是周辞便故意来了个打草惊蛇,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内鬼会不会在方青崖的尸体上动手脚。
没想到这个内鬼的动作比他想象得还要快,果然在他们去医院之前就已经行动。
于是,周辞进一步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内鬼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老狐狸。
自那以后,周辞就开始暗中着手寻找技术人员去恢复电话录音。
现在,这通重要的电话录音,就攥在他的手里。
周辞低头看着手心里的U盘,有了电话录音,他就能揭开谜底。
方青崖也很有可能是打这通电话的人给谋杀的。
越想越激动,周辞坐在车里决定,下了高架就抄小道回警局,在这儿堵车估计得堵到驴年马月。
半个小时后,周辞才刚从高架上下来,转了个弯后,上了城郊乡的石子路。
城郊乡的路还没修,坑坑洼洼的路面走起来十分颠簸,周围几乎没有人住,清一色的违规建筑物。
郊外风烟俱净,天山共色,空气很好。
周辞从来没走过这条路,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江恒:“这个点儿的天空,有点好看。”
看半天手机都没等到江恒的回复,周辞啧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他兜里震动了起来。
周辞看都没看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哎,你不是不理我吗?”
那边人没说话,周辞疑惑的“喂”了一声,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喂?谁啊?”周辞以为手机出了问题,又重复了一句,那边却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周辞这会儿当真是很闲,按了挂断以后,重新给人打了过去。
熟悉的铃声突然从身后响起,周辞回头看了一眼车后,在看到身后车里的人影的同时,瞳孔急剧的放大,震惊得放慢了呼吸。
下一秒,腾地一声,他的银色辉腾突然被身后那辆大型的重卡给狠狠撞翻在了河沟里。
安全气囊瞬间弹了出来,遮挡住周辞的视线,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
江恒正坐在沙发里对着视频织围巾,双元宝针法还是有点难度的,他学了两个小时才学会。
从针头数了足足五十多针,羊绒的弹性大,他准备织条宽点儿的围巾,戴着暖和。
周辞刚刚给他发了消息,消息提示框上显示是一张图片,一般周辞给他发图片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表情包,江恒习惯性忽略。
又加上正在忙着织围巾,于是他直接视而不见了,直到他织完好几排,渐渐掌握了技巧,这才把视频关了,瞥了一眼周辞的消息栏。
“这个点儿的天空,有点好看。”
“你在郊外?什么时候回来?”
江恒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动静,心里觉得有点儿不正常,要知道他平时发个消息,周辞可是恨不得条条秒回。
“周辞在你那儿没?我刚刚打他电话没打通。”路爵发来一条新消息,“他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也没在我这儿。”江恒说,“他刚刚发来一张图片,看起来应该是在城郊乡。”
“卧槽,刚刚看到新闻说城郊乡一辆汽车侧翻在河沟里,看着特像他的那辆银色辉腾。”路爵摁了一段长语音发过去,“哎,具体位置你知道吗?是不是高架桥附近的城郊?”
“是的。”
“!!!我过去看看!”
一个小时后,路爵带着路天赶到了城郊乡附近的医院,在急救室外向护士了解到了周辞的情况。
由于城郊乡路上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没有人知道周辞究竟是怎么翻车的,等有路人赶到并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当时周辞的车都已经严重变形了,人脑袋前全是血,衣服全都染成了红色。
事发现场只有几张路人手拍的照片和视频,亲手拍摄这些照片并送周辞过来的人已经走掉了,目前周辞已经被抢救了两个小时之久。
江恒来到的时候,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摘下口罩问了他们三人一句:“谁是病人家属?”
“我们都是他的亲友。”路爵冷静的回答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需要联系直系亲属签订什么手术协议吗?”
江恒一动不动的盯着急救室的门,胸口上下不平的起伏着。
“他这种情况非常危险,急需转到更大的医院去抢救治疗。以我们医院的设备和能力无法进行救治,抱歉。”医生冲路爵鞠了个躬说,“医院我们已经帮您联系好了,手术协议可以代签,麻烦来这边办一下转院手续。”
路爵脚步沉着的走过去,冲路天使了个眼色说:“小天,给你江恒哥倒杯水。”
江恒双手扶膝坐在长椅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唇却被咬得苍白非常,抬起头盯着急救室,眼睛里一片死寂。
路天找了个纸杯接了满满一杯水递给了江恒,坐在他身旁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你爱他吧。”
他说起这句话时的语气几乎和“今天天气不错”无异。
江恒接过水说了声谢谢,侧过脸看着路天道:“你知道,爱是什么,意思吗?”
路天垂下睫毛看着地面,有些答所非问的说道:“心头隐隐作痛。”
江恒抿了一口水没有说话,背过脸的时候,心头果然觉得隐隐作痛,连呼吸都觉得难上加难。
失去齐盛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痛不可抑。
周辞转到了市中心的医院,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仨人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坐在病房前苦等。
等了好几个小时以后,只换来医生的一句话:“病人大脑皮层被严重损害,处于不可逆状态。”
路爵上前一步问:“意思是醒不来了?”
医生戴上口罩,冷冰冰的回答道:“不可逆状态说通俗点就是,植物人。”
*
“周辞在出了车祸后,手心里死死握着自己的警章,直到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才被抠下来。”路爵站在江恒面前说,“他一个平时连警服都不肯穿的公子哥,为什么要在遇难的时候把警章攥在手里?”
周辞驾驶技术一流,还参加过F1方程式,他这水平绝对不会在平地上翻车,除非是有人故意谋害。
车子严重变形,撞他的肯定是一辆大型车。
而他攥在手心里的警章到底是在暗示些什么呢。
路爵皱了下眉,猜不透他的用意。
“周辞,的警章,是缉毒得的。”江恒说。
“难道害他的人跟这起缉毒案件有关?这人的身份还他妈是个警察?”这是唯一能把这两样联系到一起的方向。
路天低头坐在病床前,默默把目光看向了正在输液的周辞。
空气凝滞,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路爵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而江恒则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稍后。
第37章
周辞出事的当晚, 江恒坚持要在医院陪他, 让路爵跟路天一块儿回家去睡觉。
路爵不怎么会照顾人,估计他俩留在医院不仅帮不了什么忙,还是个拖累, 于是就打车回去了。
出租车开到一半就下了雪, 司机师傅看着窗外说了句:“今年的雪来得真巧。”
这句话倒是把路爵给点醒了,才意识到今天竟然是圣诞节, 也就是那些俗人的情人节,他们小仙男从不过节。
走到门口的时候,路爵一边叹气一边抽烟, 等上楼竟然抽完了一支烟。
直到路天洗完澡看到路爵仍然还是站在阳台前抽烟,地上烟头一地, 他的背影有点沉重。
路天用干毛巾揉了揉头发, 径直走到路爵跟前, 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刚好可以搁在他的肩膀上。
路爵夹烟的手指轻轻一颤, 火星掉在了地上。
路天的头发还在滴水, 凉凉的滴在路爵肩窝里, 他侧过脸叫了句:“小天。”
路天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但是姿势并没有改变,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我可以用一个吻换你一个拥抱吗?”
路爵还没来得及拒绝, 就感觉凉凉的唇贴在了自己的锁骨上,他略微愣怔了一下,然后就被咬了一口。
路天没敢使劲儿, 咬得不疼,只是獠牙位置那里有着浅浅的两个小坑。
路爵低下头,鼻尖几乎触到他的脸:“你怎么这么狗。”
路天并不回答,转到他面前,伸开了手说:“抱。”
路爵正要抬胳膊,就看见他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助步跳上来抓住了他的脖子,长腿腾空夹住了他的劲腰。
路爵一个趔趄,下意识的抬手托住了他的臀部。
路天啧了一声,微低下头看着路爵眯起眼睛说:“也不难嘛。”
路爵无奈:“哪儿学的?”
“偶像剧。”路天如实交待,跟他对视了好一会儿,然后蔫蔫儿的垂着脑袋问,“你还是不开心?”
你可看点有用的吧,我求你了,路爵这么想着,把他往上托了托,这才撑不住了说:“你有点沉。”
路天于是跳了下去,松开他的脖子,冲他伸开胳膊,跃跃欲试的说:“要不换个位置吧,我不怕沉。”
“非得这样吗?”路爵抬起手想拍下他脑袋,落下去的时候却变成轻轻的刮了刮他的鼻尖,“少年,这很傻逼啊。”
路天站在原地没说话,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路爵伸手一捞把他抱进了怀里,揉了两下他后脑勺上的头发,抱着晃了晃,以示安慰。
路天立马阴转晴,抬头嘬了他一口,面无表情的说:“你抱多了一下,这一下是找给你的。”
他那张脸冷冷的,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酷劲儿,路爵当时就被甜了一下,感觉心里的无形的压力顿时轻松了不少。
他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挺矫情,所以就只是拍了拍路天的背表示默许。
随着时间增长,他能够明显感觉出路天对他的情感,除了依赖和信任之外,还产生了别的情愫。少年心事美好温暖,他压根不忍心戳破。
因为喜欢不喜欢这事儿吧,路爵觉得压根没有什么可纠结的。
当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说明就已经喜欢上了。
所以随心就好,他有的是时间等他长大。
可是路爵压根没想到,他这么纵容的是一头狼。
路天抱着路爵的腰,从衣领看到了他的肌肉线条,低头时默默吞咽了下口水。
早上路爵觉得自己腰上有点疼,他站在镜子前面扒开衣服一看,腰上一个齐整的牙印儿十分显眼。
“小天你给我过来。”路爵抬起巴掌作势要打人,路天正在喝牛奶,抬眼看了他的腰,面不改色的撒谎,“昨天晚上你自己咬得。”
“我他妈是蛇精,柔韧性这么好,还能咬到自己的腰。”路爵说,“合该着我不应该去缉毒,我应该去国家体操队发光发热。”
路天舔了舔嘴角的牛奶说:“那你很棒。”
路爵二话不说就冲着他的屁.股扇了一巴掌,路天跳起来大长腿随意一搭,直接横在了沙发靠垫上。
“半夜偷偷摸摸啃人是什么毛病。”
我也不想偷偷摸摸,光明正大的啃,你乐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