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每天心慌慌(8)

　　顾绰从裤子里掏出了手机，想给季灼打个电话，点开号码的时候又有些心虚。昨晚毕竟是酒后乱性，季灼是想找个谈感情的上床的……
　　万一季老师要自己负责、跟自己谈朋友怎么办？
　　顾绰吃了早餐，他向来邋遢，想着季灼的洁癖，又将碗洗了，还收拾了一下房间，觉得季灼大概不会觉得他邋遢，才出门去了公司。
　　顾绰想过很多种他和季灼见面时的情景……他要维持花花公子的人设不崩——
　　季老师，昨晚我没有强迫你，是你主动缠着我的。
　　又或者——
　　季老师，昨天晚上你还满意吗？
　　结果，顾绰一早上都没有遇到季灼，他酝酿的台词也一早上没发挥作用。他去了几次练功房，都没见到季灼，只旁敲侧击知道季老师确实是来了公司的。
　　午餐的时候，顾绰一眼便看到季灼排在人群中，便立即走到了他那一队排着。
　　隔着三四个人，顾绰盯着季灼看着。
　　季灼穿着有领子的衬衫，但是依旧没有挡住脖子上的痕迹。他的皮肤太白了，那红痕格外显眼，惹得其余人的目光不断落在他脖子上。
　　季老师是真好看，单单一个背影都十分诱人，不过那腰有多软，这里恐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顾绰隐隐有些得意。
　　等他回味过来，就悚然一惊，这有什么得意的，就因为自己做了季灼一夜的pao友吗？
　　顾绰的脑海中可谓精彩纷呈。
　　当季灼拿到餐，转过头的时候，顾绰连忙移开了目光。
　　等季灼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顾绰绷紧了身体，面色冷然，还拉了拉自己的领带，他本来就是极为峻挺的样貌，做这个动作十分性感。
　　季灼却直接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顾绰：“……”
　　他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还是睡过一觉之后，自己的魅力下降了？
　　“季老师。”顾绰叫道。
　　季灼抬头看他，他的面色如常，没有责怪，也没有丝毫委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后面的话。
　　顾绰反倒有些不知怎么反应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顾总。”季灼如往常一样，跟他打了招呼，便走了。
　　季灼，这是生气了？
　　顾绰折磨着他的反应。
　　早晨一声不吭就走了，见了他也只是维持礼貌，即使是pao友，这睡了一觉，感觉也应该不一样啊。
　　季老师肯定是生气了。
　　季灼和王盟坐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王盟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季老师红光满面的，像是被滋润了一般。
　　“季老师，昨天顾总没有欺负你吧？”王盟问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顾总会针对季灼。
　　在王盟眼里，季老师单纯可爱的就像小绵羊，多惹人喜欢啊，就因为和曲骏走近一点，顾总就处处针对他，一点爱心都没有。
　　季灼想了想，昨天他虽然喝醉了酒，但是有些事还是有些印象的。不像是顾绰欺负了他，而像是自己欺负了顾绰。
　　“没有。”季灼道。
　　王盟还有话想说。
　　“王助理，蔡老师叫你过去他那里吃饭，他有话跟你说。”顾绰站在他们的位置前，对着王盟道。
　　蔡老师便是组合的声乐老师。
　　王盟总觉得蔡老师看他的目光阴森森的，还总爱鄙视他。
　　王盟不喜欢他，但是蔡老师叫了，关于工作的事，他不能带私人感情。
　　王盟端着餐盘到了角落里，坐在了蔡安晏的对面。
　　蔡安晏只拿眼神瞥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地吃着饭。
　　王盟看着他地样子就来气：“蔡老师，顾总说你有话跟我说，有话就说啊。”
　　蔡安晏笑了一声。
　　“老蔡，你这笑声是嘲笑的意思吗？”王盟瞪着他。
　　蔡安晏十分惊诧：“你居然听得出来。”
　　简直鄙视的不要太明显！
　　王盟只觉得十分气恼，看着蔡安晏欠扁的模样更加气了，他一怒之下，便将蔡安晏餐盘里的肉夹了过来，一口吃掉了。
　　蔡安晏放下筷子，又拿阴森森的目光看着他。
　　王盟：……他只是吃了一块肉，蔡安晏怎么要一副杀了他的样子？
　　“那块肉我刚刚咬过一口，这种行为，有术语说就是——间接接吻。”
　　“呸呸呸！”
　　这边，季灼和顾绰面对面坐着。
　　顾绰偷偷地看着季灼：“季老师，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季灼抬眼看他：“说什么话？”
　　“季老师，你生气了？”顾绰道。
　　对于季灼冷淡的态度，顾绰只能想出一个原因。
　　昨天晚上的事，虽然是季灼主动的，但是他喝醉了，自己是趁人之危。
　　“为什么生气？”季灼继续问道。
　　果然生气了。
　　看着他的脸和脖子上的红痕，想好的台词说不出口了，顾绰道：“对不起。”
　　季灼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你是在说昨晚的事吗？酒后乱性罢了，你道歉做什么？顾总，这并没有违背你的原则。”
　　看着季灼浑不在意的模样，顾绰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来，也下不去。这情况，还不如季灼生气了呢。
　　顾绰心里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季灼就像个负心汉，睡过了就扔到了一边。昨晚还“老公”“老公”的叫他呢，今天就这样冷淡的态度。
　　顾绰郁闷了一下午。
　　顾绰拿着手机，打开微信，盯着季灼的头像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发出一条微信。
　　“季老师，我昨晚表现怎么样？”
　　那边并没有立即回复。
　　难道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所以季灼才这么冷淡的？
　　自己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他经常健身，身材好，耐力强，在他以往的历史中，都将那些小0弄得欲仙欲死，在国外的时候，就有亚洲小pao王的称号。
　　只是在季灼的热情、身形、声音的几重攻击下，他才有失了水准。
　　顾绰的手机一直静悄悄的，就在他想上楼去亲自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微信终于有了回应。
　　“还行吧。”
　　顾绰盯着那三个字看着，总觉得看出一股十分勉强的意味来。
　　顾绰更加郁闷了。


第十一章 再来一次
　　季灼发现顾绰这个花花公子除了打嘴炮外还是有些好处的。
　　比如他今天就神采奕奕，浑身舒畅。
　　晚上下班后，季灼身后便跟着一人。
　　两人维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
　　季灼走，他也走，季灼停，他也停。
　　等季灼到了地下停车场，刚打开车门，那人便快步走上来，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季灼扭头看他。
　　顾绰系上安全带，在狭小的空间里翘着二郎腿。
　　“季老师，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对我太无情了。”顾绰无耻道，“宝贝儿，你得报恩。”
　　“怎么报恩？”季灼问道。
　　“请我吃晚饭。”
　　“你难道要求每个一夜情对象请你吃饭？”季灼问道。
　　他问得很认真。
　　昨晚的事，他确实没放在心上。顾绰垂涎他的身体，而他喝了酒，刚好有需要，两人便顺理成章地滚了床单。
　　这男人都是贱的，吃不到才心心念念想要，顾绰已经吃到了，按理说他的兴趣该减淡了一些才对。
　　顾绰道：“季老师，我是真心喜欢你。”
　　季灼没有放在心上，对于顾绰这样的花花公子，说喜欢只是调情的手段。
　　顾绰摆明了要耍赖。
　　季灼的车子没有开回家，而是停在了一家粤菜馆外。
　　顾绰本来是想吃季灼的手艺的，不知道是季灼手艺好，还是美色加成，他吃了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有美人相伴也挺不错的。
　　顾绰吃一口饭，便看一眼季灼。
　　“看什么？”季灼放下筷子问他。
　　“美色下饭。”顾绰道。
　　季灼本来就长得对他胃口，昨晚之后，两人有了更深入的交流。顾绰觉得季灼长得更好看了。
　　他很想将季灼抱进怀里揉揉、摸摸，但是季灼的表情有些冷淡。
　　“季老师，我有种被用完就丢的感觉。”顾绰委屈道。
　　顾绰昨晚是挺卖力的，只是他憋得太久，所以缠得人过了。
　　季灼将一盘菜移到了他的面前：“你昨晚挺辛苦的，多吃点。”
　　那是一盘炒秋葵，这东西绿油油的，顾绰不喜欢吃，当然还有一个理由——秋葵补肾。
　　顾绰觉得季老师对他有些误解。
　　“季老师，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顾绰道，“最低记录，半个小时。”
　　“那你昨晚有一次五分钟，完美地打破了记录。”季灼露出一个笑，“需要鼓掌吗？”
　　顾绰有些尴尬。
　　昨晚季灼喝得醉了，他以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没想到季灼的记性好得很。
　　那是季灼第一次叫他“老公”，他脑海中精光一闪，便完了。
　　这算得上是顾绰的黑历史了。
　　顾绰吃完了一整盘秋葵。
　　吃完饭后，顾绰依旧坐在了他的副驾驶位上。
　　“季老师，我家里的钥匙好像丢在你家了。”
　　于是，顾绰再次跟着季灼回了家。
　　季灼的家对于顾绰来说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尤其是卧室。床单是黄色的，季灼躺在上面，身上的肌肤更显白。
　　他在卧室找了好一会儿，季灼便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看着他。
　　顾绰什么都没找到，面不改色道：“那可能丢在其他地方了。季老师，我没钥匙就进不去家门，你不忍心让我露宿街头吧？”
　　顾绰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只是他身材高大魁梧，做出的可怜没有一点说服力。
　　季灼没有再赶他。
　　季灼跟靳庭同居了五年，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现在一个人住挺孤独的，有一个人解闷也不错。
　　只是季灼和靳庭的相处方式就像多年的夫妻，两人有自己的爱好，先各自忙各自的，等到晚上便上床，做ai。
　　他们之前的话都很少，甚至还没有床上的话多。
　　季灼认识靳庭还是在大学的时候，他在表演系，而靳庭是数学系的才子，戴着眼镜、长相斯文俊朗，高不可攀。
　　季灼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场校园晚会上，他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朗诵着一首诗。帅的一塌糊涂。
　　这高岭之花最终被季灼折了下来。
　　那时追靳庭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季灼就赢在更有耐心，更不要脸。表白，送花，穿制服诱惑，每天一个睡前电话，什么疯狂的事他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