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每天都在修罗场(8)
“我,我,反正我今天要进去!”
“先生请您不要激动,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服务员笑着往后退了几步,换成两个保安站上来,看上去一脸凶相。
简鹿背后发毛,心里打鼓,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已经找不到林深时了,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要不……在外面等着吧。”
简鹿叹了口气,四处张望,找了个正对面的奶茶店。他就不信了,一直守着,还守不到深时?!
“刚刚那就是你丈夫吧?嗯,挺壮,挺精神。”程冬青评价道。
“和你无关。”
“你对我真的是好冷淡哟,”程冬青恶寒的捏了个兰花指,“深时哥哥给人家笑一个嘛~”
林深时停下来,极其严肃正式的看着程冬青:“你出殡那天,我会笑得比你父亲的私生子还开心。”
“咳,呃,错了错了。”程冬青背着手,跟个小学生认错似的。
“我相信我要是死了的话你还是会哭得很伤心的对吧?”
林深时转身,懒得再给他眼神。
这个会所叫“醉生梦死”,程冬青名下的产业。装修风格秉承了他一贯的审美,骚包得不行,灯光又暗又暧昧,就跟进了盘丝洞似的。来来往往的女客人见着林深时就像见了唐僧,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找个富婆呗?我这儿的女客人个个都有钱,就是寂寞,最爱你这样的帅哥,盘靓条顺的。”程冬青狗改不了吃屎,嘴巴一刻不犯贱就不好过。
林深时皱着眉,把手抄到风衣口袋里一声不发的往前走。一路上他觉着自己就像在裸奔,随时都能被一群眼冒绿光的女人吃下去。
“到了。”
程冬青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停下,拍了拍林深时的肩膀,几下按开密码锁。
门一开,里面坐了六七个人,男的女的都有,扔骰子玩扑克,还有喊来的陪酒小姐捏着嗓子唱歌,闹哄哄的。这些人倒还挺热情,招呼着程冬青和林深时坐。程冬青混不吝,随便找了个女的身边坐下,摸着人小手亲了一口。
林深时眉心的川字就没消过,那些人的招呼他也没回应,就近坐到靠门边的地方,离这群男男女女远远的。
“这就是林总啊,果然名不虚传。这要是走在街上,我肯定还以为是哪个明星。”一个四眼仔盯着林深时笑眯眯的,而林深时只觉得对面笑得比程冬青还恶心。
程冬青踢了他一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知道是林总还乱讲,小心我抽了你的皮。”
靠在程冬青怀里的女人拿涂得色彩斑斓的指甲戳着他的胸口,轻声哄道:“好啦别生气,小四儿也不是有意的,他又没什么见识。”
林深时冷眼看着这群群魔乱舞的人表演,心中厌恶得不行。虽然在座的并没有人在吸烟,但他就是觉得鼻腔里呛得很。这些人虽然闹腾,不过碍着林深时的名头在那儿,都收敛着不敢太过分。他就那样生人勿近的坐在门边,浑身散发着冷气,也没人敢像小四儿那样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
程冬青一直留意着林深时,注意他的表情。说实话他对于今天把人连哄带骗弄到这种……比较偏□□的场所,心里还是很怕的。
为了报复一下鸽子行为,这样做……会被林深时拉黑吗?程冬青惴惴不安的想,一旁的女人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扒,更让他烦上加烦。
“Abby你能别跟个树懒似的赖我身上吗?”程冬青黑着脸把怀里的Abby推开,“离我远点。”
Abby嘟着嘴往小四儿身边靠了靠,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身边空出一大块,程冬青总算舒服了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吐出来,就看见林深时站起来要出去,这一口气一下子就没吐出来,呛得他满脸通红。
“咳咳咳,深时,咳,哎你等等我。”
程冬青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跟着追出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呵斥房间里的人:“滚滚滚,赶紧都给我滚。一群丢人现脸的玩意儿,滚!”
这下子是彻底安静下来了,没人敢再说话,收拾收拾夹着尾巴都准备走,只有Abby和小四儿稳坐着,带着莫名的笑。
程冬青一路追到洗手间,看到林深时拿洗手液搓着白生生的手。他松了口气,轻轻走到林深时身边赔笑道歉:“别生气了嘛大老板,回去我就把这儿关了,保证你以后就是想来,都没地方。”
林深时不理他,抿着唇用力的搓手,搓出一堆白色的泡泡。
“理理我嘛~洗手液有什么好玩的,你要是喜欢,我去国外给你亲自代购泡泡最多的洗手液,这种脏脏地方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用。”程冬青大着胆子拧开开关,冲干净林深时一手的泡沫。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带着洗手液的淡淡香味,在暖黄的灯光下像两块莹润的玉石。
程冬青看得自己那两只猪蹄子蠢蠢欲动,他赶紧按耐住心中那股想握住那双手的冲动,呵呵干笑道:“你看,都说了不用洗嘛,手都快搓红了,让我多心疼啊。”
“程冬青,”林深时收回手,扭头定定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第11章
“程冬青,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面对林深时的质问,程冬青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冷冰冰的人很少给他其他的情绪,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嗯”。
现在……这个人在问,程冬青,你恶心吗。
“恶心啊,试问谁不知道我程冬青最恶心了。”程冬青笑嘻嘻的,“不过你别吃醋,我只对你一个人恶心,其他人想要,还没这个待遇呢。”
“不需要。”
林深时不想再和这个无赖周旋,烘干手就准备离开。程冬青赶紧两步跨到洗手间门口,用手拦着不让他走。
“带我上嘛~我今天给你当司机,当保安,当一天的免费劳工怎么样?高尔夫台球保龄球随便你选,多高端的场所我都给你包下来,别生气了嘛~”
程冬青把姿态放得很低,一直嬉皮笑脸的赔罪。林深时完全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为了避免在程冬青身上浪费多余的不必要的时间,他只好默许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之前的房间,门虚掩着,隐约的听到里面传来什么声音。
“我不是让他们都走了吗,你躲我后面,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程冬青脸色阴了下来,把林深时护在身后。屋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别动!”
程冬青打开门冲了进去,还没看清情况就先气势汹汹的吼了一句,门边的两个身影停了一下动作,随即又抽动起来。
林深时被程冬青堵在后面,看不清里面什么样,只听得到有个熟悉的女音娇媚的喘了几声,甜腻的叫程冬青和自己的名字:“嗯哼~程总,一起来啊~”
“啊哈~林、林总也来吧~”
程冬青脸色大变,回头想挡住林深时的视线却晚了一步,顶棚最亮的灯被打开,将男女之间那点子欢爱之事照射得无所遁形。
小四儿抱着Abby挺动,两人白花花的身体麻花似的缠在一起,丑陋的生殖器露在外面。他们就在林深时刚刚坐过的沙发上□□,黑色的皮革上赫然有一滩白色的恶心液体。
林深时瞳孔放大,转身跑出房间,扶着墙捂嘴干呕,脑子里自残似的一遍遍的播放着刚刚看到的画面。程冬青懵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用力把门关上,将那对狗男女恶心的声音隔绝。
“操这两个狗娘养的!”程冬青锤墙怒骂了一句,随即到林深时身边给他拍着背,不断的安抚道:“深时你冷静一点儿,放松,放松。”
林深时呕得眼眶泛红,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翻腾,恶心的感觉涌上食道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舌根发着苦,连带着脑子也疼,整个人难受得快死过去。背上的手不仅没有起到一丁点儿的抚慰作用,反而让林深时抗拒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像腥臭的蛇在他身上爬行,一股寒意从脚底往头顶钻。
“要不要上医院,我马上喊人——”
“滚!别碰我!”
林深时抑制不住心中的暴戾,转身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程冬青脸上,把他打得偏着头楞在原地。
程冬青不可置信的慢慢抬手,捂住微红肿的半边脸,像慢镜头一样,看着林深时收回手扶着墙离开。
他回想着耳光挥出来的那一刻,那样失控的林深时是他从未见过的——不复冷静,取而代之的是暴躁和压抑,刻在那双红色的眼睛里,让程冬青的心像地震一样剧烈颤抖。
该怎么办?程冬青开始惶恐,一股前所未有的悔意汹涌的顶上天灵盖。明明今天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林深时,却绝对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有人摆了他一道。
程冬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阴狠狠的回头看着那道金属门,像是要看透门后这场□□不堪的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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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鹿百无聊赖的吸着珍珠奶茶,透过透明玻璃盯着醉生梦死的大门。林深时刚跟着程冬青进去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暴雨,哗啦啦的洗刷着街道和建筑。
喝完奶茶,简鹿咬着吸管颓废的趴在桌子上,时不时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深时怎么还没出来……
“是深时!”
简鹿突然眼前一亮,掏出钱拍在桌上就站起来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还没跑出奶茶店,又折回来拿刚买的伞,打开花花绿绿的伞面,跟哈士奇似的在雨中狂奔,一路跑向林深时。
“深时深时,你先站那儿别动!”
简鹿一边跑一边大喊,路边的人纷纷侧目,跟看二傻子一样看着他。林深时靠着玻璃幕墙,情绪总算平复了些许,却还是红着眼睛。简鹿跑到跟前,一见着那双红红的像哭过的兔子眼睛,气得拉住林深时的手腕就想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