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情敌她总肖想我(70)
路晚安的脸颊沾上点抹颜料,像温柔又粉俏的精灵,俯身在闻栖耳边诱哄:“栖栖乖,等下就不冰了。”
路晚安抚在闻栖的那只手,掌心里绕上好几圈珍珠链子,是有些冰,她刚从冰箱拿出来的。
浅粉圆润的珍珠放在杯子里密封冰镇,小恩建议她往杯里面倒蜂蜜,她觉得这一下太过,换成了干净的泉水泡着,不到两个小时,珍珠链子拿出来就这样了。
闻栖并拢双膝,没一会又松开,贴着那串冰冰凉凉的珍珠有些晕乎,她脸一阵热,裙上的颜料还没干,被她在床单上蹭出没有规律的云霞,和她现在的心跳一样狂乱。
她以后都不怀疑路晚安技术问题了,很生涩,却很不一般……
女人的声音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在她耳边细语,含住耳廓,温情慢吻。
力劲确实差点意思,路晚安哄人却很有一套,从态度到嗓音,都和小水母一样娇软,闻栖光是听着路晚安的哄声都能愉悦。
闻栖抱着路晚安枕在软垫上,彼此无声,她的指尖抚过床单上各种颜色的颜料,下巴蹭在路晚安的后背上:“你说要画我,画了两个小时就这成果?”
听出闻栖的调侃,路晚安本就漫红的脸,现在更是殷红,她眼尾还有没完全消褪的春色,小声:“是艺术……”
闻栖咬上她后肩轻笑。
路晚安转过身来,趴在闻栖胸口,脸红的不敢抬起来,把人抱的很紧:“栖栖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闻栖问。
路晚安小手抓住闻栖腰间,说话都不利索了:“就、就刚刚,栖栖知道我说什么,还故意逗我。”
闻栖忍不住把人更揉进怀里,原来跟温柔的人在一起,真的可以变温柔,她会在路晚安身上花时间,渐渐耐心,会为了看路晚安脸红说些情趣话。
“如果十分是满分,给你打六分。”这是闻栖思考出来的答案。
路晚安仰头,愁色爬上脸:“才六分?”
闻栖一本正经的分析:“你就动了动手,使不上什么力,还要靠我主动,别的也没做全,给你打六分,有三分是给那珍珠链子。”
这答案无疑让路晚安自己生上了闷气,她真有这么差劲?总共也就才得六分,还三分是给那工具的?
路晚安埋在闻栖颈窝,迟迟不愿抬头,咬着下唇,半天才憋出一句:“栖栖不要嫌弃我,我会努力的。”
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闻栖都心疼了,从喉间发出阵阵低笑,安抚起路晚安受伤的小心灵,指尖穿梭过长发,握在手心:“不嫌弃,跟你闹着玩。不难过了,嗯?”
技术是其次,重要的是和什么人。
午后⚹
吃过午饭后,路晚安拿起昨天的画本继续改稿子,她画了两套都是拖尾款的婚纱,一款是长袖香槟金的,一款是白色鱼尾高级缎料。
闻栖看路晚安画的起劲,也没有去打扰,在日本玩的那几天,路晚安就整宿整宿计划过她们要办什么样的婚礼,为了让自己有参与感,路晚安问的她全都耐心回了。
其实办的怎么样她都依路晚安,她很在意也注重新的婚姻。
不过路晚安审美和她几乎一致,她们在计划要什么样的婚书、请柬、伴手礼、喜糖……几乎没有任何分歧。
闻栖独自回到画室,想把床单收一下,既然路晚安说这上面凌乱不堪的颜料是艺术,那她就晒好放路晚安办公的房间里,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方便路晚安随时随地激发新灵感。
她靠近墙边,去整理床角那处的被单,视线瞥到一个塞在下面的木盒子。
闻栖把软垫拉出来一些,重新回到墙边,手臂贴着墙把盒子拿了出来,盒子外面帖了几朵满天星干花,边角用黑笔画了一架小提琴。
直觉告诉她,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和她有关。
她打开一看,表情微僵,当场愣住。
里面满满都是她这些年小提琴演奏入场票券,最老旧的那几张,同样日期的有两份,还存了好多来回机票,都是从美国飞往各地,又从各地飞回美国。
日期到路晚安18岁后,从原来的两份机票,两份票券,都变成了一份。
不用想也知道,路晚安没成年之前,另一份票是路行的,这么多年一直不断陪路晚安去看她的演奏和比赛,陪到路晚安成年。
路行居然从来没和她父母提过这回事,是路晚安要求的吧,怕打扰她生活,怕招她厌烦,总是悄悄来,悄悄走。
闻栖一一细数着,每确认过一张票券就从盒子拿出来,直到盒子逐渐见底,她眼睛湿润,掩唇热泪盈眶。
连她父母都曾因为有事,没能去现场……
路晚安居然一场都没缺席,她从小到大参赛夺冠,路晚安全都看到了。
第66章 绿眸
“你们说,为什么我请假不跑操,老师就不同意,路晚安却可以一直偷懒?太偏心了吧!”
“哦,她有哮喘啊,我妈说这种病很可怜的,会失去呼吸。”
“哈哈哈不用跑操,不用上体育课,我也想这么可怜。”
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 几个女生嬉皮笑脸的离开,整个教室只剩下坐在靠窗的女孩没走。
她动作缓慢的收拾文具,刚刚那几句嘲弄似乎没听见那般,没给出任何反应, 小脸却苍白到毫无血色。
路晚安每天都是班上最晚走的学生,她不能和别人拥挤,只好等放学的高峰期过了才能回家。
她花时间把作业写完, 眼看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这才收拾好书包,把教室门窗关好, 离开教学楼。
以往都是路行亲自接送, 自从路晚安上初中后,就不让人开车接了, 每天都是步行上学。
她穿过走廊,突然听见哭声, 从音色判断,约莫像是七、八岁的小孩。
学校也有小学部的校区,路晚安没有多想, 顺着声源走到图书馆后面的小喷池里,一个金发小孩,卷起校服裤子,踩在池石里捞课本,嘴里一直抽抽噎噎,哭泣出声。
池水很浅,刚好没掉小孩的脚背,那些课本却湿了好几页。
路晚安过去,她个子高,剩下没捞起来的书,她站边上弯个腰就能够着:“你怎么把书扔水里?”
小孩抬起头来,路晚安这才发现对方有一双绿色的眼睛。
见路晚安也盯着自己的眼睛看,小孩害怕的捂起双眼,不敢让别人看见:“我、我不是日本-鬼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都喊她日本鬼子,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她。
路晚安看到小孩身上的校服,后背被铅笔涂的肮脏不堪,顿时联想到了什么。
很多小孩跟家里的爷爷奶奶看多了电视剧,会把外国人都当电视里的坏人,在他们的认知里又不知道外国人到底分哪些,就统一成「日本-鬼子」了。
路晚安把剩下的几本书都捡起来,把湿掉的那几页摊开,又从自己书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帕,说:“你快上来,一直泡冷水里会感冒的。”
小孩没有完全放下双手,从手指缝里偷偷看路晚安。
路晚安上前半步,轻轻握住小孩的手腕放下,用干净的手帕擦拭小孩满脸的泪水和鼻涕:“下回还有人把你的书扔水里,你就去找老师,老师不管的话,你在把家里大人叫来学校,这样就不会有同学欺负你了。”
小孩抽噎:“眼睛、绿、绿的……”
路晚安温柔笑笑:“嗯,我看到啦,很漂亮。”
帮小孩一同把书晒干后,路晚安就回家了。
出租屋里……
同样金发的高挑女人把衣服装进行李箱里,她的丈夫工作有变,要换新的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