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就是不离婚(61)
唐梨撕开裙子之后,把高跟鞋也踹到一旁,她赤脚踩在地面上,顺便点开系统页面看了眼:
【剩余生命值:85】
【锁血状态:尚未启动】
省着点应该够用,实在不行的话,还有个锁血外挂在这里,一时半会死不了。
唐梨思忖着,在心里喊了声:“系统?”
人工合成的机械声回复她:“系统自动升级中,请耐心等待片刻。”
走了?那我不得大闹一场。
唐梨笑了笑:“谢了。”
她弯腰继续撕扯着裙摆,一条接着一条,将长裙硬生生地撕到大腿位置,然后绕着腿绑了个两个死结。
派派愣神:“你-你在做什么?”
长发垂落着,将侧脸浸没在阴影里。唐梨听到声音后,斜睨了她一眼。
那眼睛里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没有,诡谲而冰冷刺骨的幽魂慢慢铺展,展露出毫不掩饰、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唐梨弯着眉睫,一字一句咬得清晰:“拴着疯犬的链子快断了,得找她帮我重新绑上。”
作者有话说:
唐梨:找不到老婆!!我要闹了!!!冲鸭!!!!!
这一章的楚迟思:???
文案里的楚迟思:乖,听话。
能镇住楚迟思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同理,能镇住唐梨的也不是普通人。
打个小补丁,两个人都挺黑的(特别是某一个),不能算是绝对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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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与注释】
①:纳什均衡(Nash equilibrium)在一场博弈中,所有参与者都牺牲集体利益,且选择对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案。
最著名的例子“囚徒困境”:两个小偷被分别关押,两人坦白关8年;两人抵赖关1年;一人抵赖一人坦白,坦白者释放,抵赖者关10年。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人因为担心对方会背叛而选择坦白,同时被关8年。
简单来说,就是要死大家一起死,同归于尽都毁灭吧(。)?
第31章
储物间窄小而拥挤,置放着杂七杂八的物件,大多是一些柔软的布料,阴暗狭窄的空间中,躺着一个人。
“咳,咳……”
细弱的咳嗽声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楚迟思睁开眼睛,她浑身疼得厉害,每次呼吸都像是带着血,齿贝轻轻战栗着,虚弱得连唇都咬不下去。
这里安静得吓人,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在空荡荡的死寂之中回响。
一圈又一圈,荡开无数细小涟漪。
那古怪的药正发挥作用,信息素逐渐失了平衡失了控制,跌跌撞撞地从身体里涌出,充盈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最恐怖的是,她可以清晰地意识到:
理智正在被一片片地剥离,被混乱而狂热的欲念取而代之。
在主观意识里的每一秒钟里,呼吸都愈发急促,仿佛带着滚烫的火星,从唇齿间颤抖着溢出:“唔……”
深呼吸,深呼吸。
楚迟思用力咬下舌尖,从疼痛中捡回些破碎不堪的理智来。
几道绳索紧紧捆绑着身体,绕着手打了一个死结,她勉力抵着墙面,直起些身子来。
不能坐以待毙,要先把绑在手腕的绳索解开,找找尖锐锋利的东西。
楚迟思一点点呼吸着,涣散的视线聚集起来,目光掠过储物间的每一个角落里,却让心脏都凉了半截。
【管理者】知道她想做什么。
整个储物间里全是被子、毛巾、枕头等等柔软的东西,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机会。
楚迟思咬着唇,向身旁挪过去。
她看不见后方,只能摸索着将手腕间的绳索抵着铁架,一点点地摩擦着。
药物在血脉中流淌着,身子软得使不上力,像是要被融化在这里。
埋在皮下的腺体慢慢显露,异常鲜红夺目,妆点着她本就细白的肌肤。
似雪中落了一朵残破的梅。
欲念在叫嚣着,渴望着Alpha的标记。
楚迟思死咬着牙,她尝试了好久,手腕红肿生疼,可绳索依旧紧紧捆着,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薄汗浸透了长发,一缕缕地黏连在面颊上,被捆住的手腕很疼,被灌药的喉咙很疼,阵阵发热的腺体很疼。
她觉得自己早已麻木,早已习惯疼痛。
可她还是很怕。
信息素涌动着,顺着门缝向外渗,楚迟思听见了些许凌乱的脚步声,神经蓦然绷紧了起来。
“喂喂,你有感觉到吗?”“好像是Omega信息素,好香的味道,你能找到是从哪传来的吗?”“应该就是这附近,我们找找。”
强烈的不安瞬间席卷了身体。
楚迟思挣扎着向后退,她之前撞翻了几个铁架,被单毛巾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正好可以用来藏身。
被子遮盖着身体,比被子更厚重的是她的心跳,水珠顺着发梢一点点向下淌,在白色被单上洇出一小片深色圆痕。
额头好烫,腺体好烫。
楚迟思蜷着身体,她哆哆嗦嗦地呼吸着,将自己缩得更小一点。
脚步声似乎靠近了些许,“嗒嗒”,“嗒嗒”,近在咫尺地响动着,每一步都踩在她颤抖的心上,嗡嗡地震动着鼓膜。
楚迟思屏住呼吸,耳畔嘈杂一片,意识在逐渐涣散,融入朦胧的白雾中。
求你了,别进来。
她咬着舌尖,在心里一遍遍地恳求着,如此低微而安静的愿望,唯一的小小愿望。
可是声音太轻了,没有人能够听到。
他们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于是建造出庙宇楼台,供奉起满殿神佛,祈求那遥远天际之上,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低头,许诺世间芸芸众生一个圆满。
可是神明并不存在。
我们想象并且构造出“神明”,信奉敬仰着一个亦或者无数个仅存于思维中的虚假产物,向之祈祷恳求,以期实现自己的愿望。
它们只是一个工具,用来回应那些没有唯一解的问题,用来慰藉那些无从安放的情绪。
用假象来蒙骗大脑皮质,用谎言给予绝望者以希望,溺水者最后一块浮木。
脚步声逐渐远去,她蓦然安心了一点点。
“冷静下来,找找能用的东西。”楚迟思喃喃自语着,“别忘了,你只有自己一个人。”
在这个循环反复,看不见尽头的绝望里,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没有人会帮你,没有人会救你,没有人会爱你。
眼眶有点发热,楚迟思有些别扭地偏过头,用肩膀处的衣服擦了擦眼角。
外套很粗糙,有点疼。
楚迟思在铁架的最顶点看见了几个悬挂的衣架。她费劲地挪过去,将自己撞向铁架。
“哐当——!”
铁架嗡嗡作响,她撞得头晕眼花,喉腔中蔓出血气来,又被死死地咬在唇间。
楚迟思又连续撞了好几下,可那几个衣架只是摇晃着,并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为什么?我只是……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忽然就好委屈,好难过。将自己揉成一个皱巴巴的小纸团,蜷缩在昏暗的墙角处,将头深深地埋到了膝盖里。
马斯洛将需求划分为五个阶段,他说只有当底层被满足后,我们才会去思考下一个阶层的需求。①
可是连刚出生的小婴猴都会本能地去寻求“温暖”,更何况是拥有“思想”的人。②
如此矛盾又复杂,用尽一生去寻找着答案,追寻着内心归属,渴求着爱意与温暖的人。
她终于快支撑不住了。
在不断循环,深海般无从脱离的绝望中,她需要一些会在泥沙中熠熠生辉,在记忆长河中闪着光的东西。
“唐…梨……”
楚迟思颤抖着,轻轻念出那两个字。
自己许久都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就连发音都有些生疏,可吐出的字眼却无比清晰,无比温柔,怔然到令人落泪。
丝丝缕缕,带着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