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又强大(191)
青黎掐她的脸,治了她好几次都不罢休,反而变本加厉。
“秦宸章,你这是从哪养成的癖好?”
“从你这养的,”秦宸章理直气壮,胡说八道:“你好香,想把你吃了……”
青黎说:“那也不准咬。”
秦宸章双颊被她掐得泛疼,忍不住晃了晃头,唔唔两声求饶,伸手去扯青黎的胳膊。
青黎松开她。
刚一松开,秦宸章便凑过来,亲吻青黎的下颌和脖子,潮湿中带着密密麻麻的齿啮感,好似挑衅。
青黎时常头疼,但对上这么个矜贵的主儿,打不得骂不得,狠了心也只能使劲搓揉几下。
秦宸章不以为忤,反而得意,笑得像狐狸,伸出手指勾她:“你行不行啊?”
青黎无奈,将她按在床上,伸手去摸身旁散落的衣物,满地绫罗,其中夹杂着精美的发簪朱钗,摸了好半晌,手指才碰到一块圆形玉佩。
“咬着。”青黎将玉佩递到她唇边。
秦宸章垂眸看了眼,碧青的玉环佩,雕透凤鸟和卷云,底下垂挂几颗蚀花玛瑙珠,长长的红穗柔顺鲜艳。
微顿之后还是启唇,乖乖把玉环咬在嘴里,碧玉质地坚硬,温润光滑的曲弧卡住唇角。
青黎说:“不能掉。”
“嗯……”
青黎又说:“也不能太用力,玉环薄脆,咬断了,会割伤舌头。”
秦宸章闭了下眼睛,牙齿下意识便松了劲,舌尖顶着上颌,玛瑙珠垂到下巴,流苏红穗乱了,细细软软的丝线落在脖子里,随着晃动扰人的痒。
但再痒也只能发出哼声,连手臂都像被无形束缚,抬不起来似的,只能攥紧身上的床单。
青黎为她短暂的乖巧轻叹:“秦宸章……”
秦宸章确实长得极好,香培玉琢一样,血气丰盈,体态健康——
她今年二十一岁,因其未婚,在当下世俗观念里被划到“老”姑娘一栏,青黎却清楚她此时正当好年华,桃李般的鲜活,骨骼长定的刚好,一身肌肤如珠玉般饱满。
她整个人并不是纤细的,也不是那般柔弱。
她时常骑马,自小便经由宫中老道的马术师教授,双腿练得健美修长,腰背挺直。
青黎喜欢摸她的腰,窄瘦柔韧,掌心落到腹上,稍微扰一下敏感处,腰腹就会绷出流畅的线条,一松一紧,轻轻地颤,手感极好。
秦宸章的体温比青黎要高些,情动时微微发烫,烧出一身薄汗,软绵湿漉,她又不是羞怯的性子,摇摆迎合总是坦然。
青黎被她一下一下磨着手,水溅声清晰,奇异的甜香星星点点地溢出来,洒满敏锐的感官。
秦宸章的嘴巴被玉环撑得极累,刚一结束,青黎便拽着玛瑙珠子将玉环扯出。
玉佩湿透,流苏长穗都沾上水液。
青黎揉她湿润的嘴唇,又捏捏她酸胀的双颊。
秦宸章被折腾得似是脱力,呼吸缓慢,缓了缓,才低低唤她:“青黎,抱我……”
青黎俯身抱她,身体贴合般地压着,手臂揽她的后背,以此来安抚对方欢愉逐渐消散时的失落。
青黎问她:“我伺候得还行吗?”
秦宸章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唔一声。
青黎失笑。
恢复了一会儿,青黎才起身,拿湿帕给两人做了简单清理,又给秦宸章拢上干净的中衣,床上乱七八糟的衣物放置旁边的木架上。
她进旁边内间洗手,出来后倒了杯温水,一边喝一边往床旁走。
秦宸章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身体半伏在枕头上,一只手臂从被子下露出来,懒洋洋地一动也不动。
青黎喝了半杯温水,剩下的都喂给了秦宸章。
秦宸章舔舔唇,眼中的湿气还颇重,盯着她看,声音微沙:“你手养好了。”
青黎嗯了声。
秦宸章抓着她的手看,当日伤的极重,即便用了去疤的药膏,但还是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一道明显的白色凸起横贯,小指也只能半曲着,无法全部打不开。
秦宸章摸她手心的疤,又轻轻揉她的小指。
青黎长了一双好看的手,她依赖这双手感知万物,所以养护得很是用心,即便是在清阳观时生活清贫,每晚也会用温水浸泡,消除薄茧,后来行医赚了些银钱,便随身带着香膏。
秦宸章却说:“我喜欢你手上这道疤。”
青黎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问:“为什么?”
秦宸章不说话,换了个姿势,侧身面向她,握着一只手便闭上眼睛。
青黎察觉到她的疲惫,没有再问。
是年十一月,京中还未迎来第一场雪,景贞帝便下旨幸泺山行宫。
泺山距京城不远,山下遍布温泉,泺山行宫便依靠这些温泉而建。
往年景贞帝行事并不奢靡,对这些行宫兴致不大,唯这两年身体渐衰,担忧自己如乡间老人般熬不过寒冬,早早就计划去温泉行宫避寒。
冬日温泉果然宜人,随行群臣莫不称赞,水汽氤氲,温暖如春,将人的神经抚慰得极为松弛。
景贞帝被激出玩性,时不时便诏近臣权贵宴游,饮酒赋诗,后宫尹贵妃随身相伴,从京里带出平乐府百余乐工舞姬取乐,一时得帝王盛赞。
彼时骊京城中正在大兴土木,皇帝求仙问道,建问天台,集各地役工三千有余,百姓们对此颇有微词。又有边关突厥开拔,频繁扰曲西三城,大大小小的冲突一月便出十几场,死伤无数,战事一触即发。
秦宸章就在这种表面祥和、实则暗流涌动的行宫盛宴中如鱼得水。
京中建问天台,明面上是由工部牵头,但朝中上下都知道,这工程是昭义公主着手在打理——景贞帝感念她从头到尾都支持自己封禅、建方台,自然也乐意在这件事上放权。
如同奏折,问天台一事的账目和请示文书每天都会由快马从骊京送到泺山,秦宸章早时看账批文,一日不辍,乐在其中。
历来工程浩大者都是敛财的最佳工具,皇帝要建方台,户部初计每年都要花费上亿钱,可落到实处的,只怕底下人先占九成,其余一二才分配到物料人资上。
秦宸章知道水至清则无鱼,所以从没想过要两袖清风,但也不会允许被手下人任意坑瞒,打一开始便一式做两账,一账报国库,一账入公主府内库。
青黎为此给她新设了一套进出销核的数字和记账算法,非是自己人,任谁也看不懂其中猫腻。
除账目外还有批文,秦宸章沿用鸿文阁内部批文格式,要求工部诸人减了八成套话虚话,事事皆清晰,字字皆明了。
如此精简一通,秦宸章虽初出茅庐,却将事务兼顾得极好,案上文书几乎没有积攒到过午时。
至此用完膳食,秦宸章便一身轻骑去行宫外与人围猎。
泺山因着几个温泉眼,水汽充沛,温度适宜,又因为山中有行宫,禁止百姓入内狩猎,经年下来,养的一山森林丰茂,满地走兽。
景贞帝出行,行宫内外必然已经被禁军地毯式地犁过一遍,该杀的野兽都杀了,唯有些机警的,早早就嗅到危险跑进大山。
禁军为防止这些野兽会扰乱圣驾,每日都要安排人进山扫荡。
秦宸章以前在京郊围猎时遇到的都是些温顺之物,如今在泺山才是撒了欢,几乎每日都要过来,骑着骏马,带着猎犬,空中掠过低鸣的鹞鹰。
旁人连带皇帝,都道公主活泼,玩性大发。
秦宸章却清楚自己只是将做子女的姿态尽到实处,景贞帝沉溺玩乐,宴游丝竹不止,那她更应该玩得尽兴,玩得人人皆知。
所幸她本就好动,呼朋唤友最是顺手,每日都带着一众青年才俊和妙龄贵女奔走山林,箭术技巧与日俱增,一箭便能射中在林子里狂奔的獐子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