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美妾(GL)(19)
“是个香囊,许家小姐亲手秀的。”萧雪琼说。
“她还挺有心么。”李恪听了挺高兴。
打开锦盒,里面果然是个金线绣的香囊,李恪小心拿出,对着图案端详了好一会儿。
“这是两只鸟?怎么都只有一只脚?”
“拿来我看看。”李月容也很好奇,短短时间许辞冰能绣出什么来。
萧雪琼接过盒子,看了看里面的香囊,又递给李月容。
“什么鸟啊,这明明是两只鸳鸯,你怎么能这样糟蹋人家的心意!”李月容其实也不太确定这绣的是什么,但既然是两个长得差不多东西并排叠在一起,李恪又觉得像鸟,自然是鸳鸯了。
“我哪里糟蹋了?鸳鸯也是鸟啊。”李恪不服气。
“公主......”萧雪琼犹豫了一下。
“嗯?”
“香囊上绣的好像是并蒂莲。”
赵叙咳了一声,李恪若无其事地收了锦盒,李月容也不再提这事了。
李恪府中有事,没有留下来用晚膳。李月容吩咐下人摆了个小小的筵席,一来算是欢迎萧雪琼,二来也为沈青陌洗尘。
说是筵席,不过是菜色比往常多了些,既没有分座,也没有歌舞助兴,因为只有“老爷”赵叙、“夫人”李月容、“小妾”萧雪琼还有客人沈青陌四人。
沈青陌不知因什么事耽误了迟迟未到,萧雪琼三人先入了座。
“我听说大户人家里,小妾吃饭时是不能入座的。”萧雪琼悄悄对身边的李月容说。
“你从哪里听的这些?”李月容和赵叙举杯相碰,各自饮尽。
“女役所里也有好多成过亲的人,我来之前问了问。她们说“妾”字是“女”字上面一个“立”字,意思就是正妻永远踩在小妾的头顶,正妻可以坐着,小妾永远要站着。”入府不过半日,萧雪琼虽然还有些拘谨,但她觉得自己十几年来还没这么自在过。总有些难以置信,她就这么出宫了自由了,以至于她今天的话特别多,总想说点什么来证明这不是梦境,不是臆想。
李月容托腮看她,想了想说道:“她们说得有些道理,许多人家确实是这样。所以你以后不管多喜欢一个男人,也千万别委屈自己做他的妾室。”
正妻我也不稀罕,小妾我也不嫌弃,我只要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萧雪琼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不过也不全是这样。”李月容转而说道。
“嗯?”萧雪琼不解。
“皇帝的小老婆也是妾室,可她们却过得自在多,说不准儿子还能当皇帝呢。”
李月容意有所指,萧雪琼却想到了自己可怜的母亲。
“可是我娘活得也不自在,老是被萧后欺负。不过,安贵妃也是父......萧帝的妾室,却敢和萧后对着干。”
李月容闻言心情复杂,她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怨不平,却忽略了萧雪琼的感受。
“妻有妻的苦,妾室未尝就没有委屈,不过都是些可怜人罢了。别说这个了,真扫兴。”李月容拍了拍手,门外便进来个侍女。
“派个人看看沈姑娘怎么还不过来,告诉她再磨蹭便不等她了”
那侍女得了令就要下去,一转身便见一个天女下凡般的人物走了进来。
“师姐你真是薄情,对我不过这点耐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及见其人险些断魂。
萧雪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美人是谁?声音确实是那个声音,称呼也是那个称呼,为何这......像换了个头一般?
“我一向没耐心,你不是早就知道。”李月容一边说边命人传菜。
沈青陌走到桌边坐下,萧雪琼只觉一阵香风袭来,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飘飘然。在细看沈青陌着装打扮,那颈前露出的一大片雪白,半包半裹的浑圆呼之欲出,杨柳细腰束得紧实,不盈一握,任谁也不会把眼前这人和白日里叫花子般的丑女联系起来。
衣服是穿在别人身上的,萧雪琼却莫名觉得羞赧,脸颊都有些发烫,忙地下头去喝自己碗中的绿豆汤。
“几年不见,师妹你真是风骚依旧啊。”李月容扫了沈青陌一眼,勾着嘴角说。
赵叙被呛了一下,低头猛刨饭,只想快点吃完离席。
“师姐谬赞,你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假正经嘛。”沈青陌翘着小指,拈着自己垂在胸前的发丝。
李月容轻哼一声不再理她,开始为萧雪琼夹菜。
萧雪琼却心不在饭菜,她紧盯着沈青陌,自然不是因为对方好看,而是因为这个女人一双桃花眼黏在赵叙身上一般,嘴角带着笑,玉指轻抚粉唇,无比得轻佻。
真是太失礼了,萧雪琼心中忿忿,越看越觉得沈青陌不顺眼,这么宽大的椅子也不好好坐着,身子弯得和扭股儿糖似的,再看无论什么时候都雍容端庄的月容姐姐,真是高下立判!
偏偏李月容却视而不见,这才让萧雪琼难以接受,难道月容姐姐和这个女人的感情已经深到连自己丈夫被人觊觎都没意见了么?
“妾在边关游历,久闻赵将军威名呢。”沈青陌好像并不打算放过极力降低存在感的赵叙。
“沈姑娘过奖了。”赵叙说。
“将军和师姐一般叫我师妹便好,姑娘姑娘地叫,岂不是见外?”
你本来就是外人好么!要不然月容姐姐会让你住客房?真是心大!萧雪琼恶狠狠地咬了口排骨,然后痛苦地捂住了嘴。
“怎么了?”李月容急忙放下筷子看她。
“是咬到舌头了吧,快在上颌上舔舔。”经常狼吞虎咽以至咬到舌头的赵叙赶快传授经验。
“不.......是咬到腮了。”萧雪琼忍着泪水重新拿起筷子夹菜,示意自己没事。
☆、第二十四章
席上气氛顿时起了变化,沈青陌被打断了话由,眼帘低垂,俄而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吃个饭也能咬到自己。”
赵叙心里呵呵两声,刨完最后一口饭便匆匆告辞了,桌上就只剩下三女。
“你来京城有什么打算么?”李月容问沈青陌。
“京中俊俏儿郎处处可见,所以我想在这儿开个医馆。”
李月容自动忽略她前半句话,点点头到:“你医术高明,倒也可行。开馆的金资若是不足,我可先借你。”
“那便却之不恭了,在我置宅前可要一直借住师姐府上了。”
“你若守规矩,随便住到什么时候。”李月容说。
萧雪琼撇了撇嘴,月容姐姐你这是引狼入室你造不造。
晚膳过后,李月容便让沈青陌回客房休息,沈青陌舟车劳顿,也不强留。
“我们要回房休息了么?”萧雪琼扑闪着眼睛问道。
“这才什么时辰便要休息?”李月容奇道。
“我在女役所时便是天黑开饭,吃过饭大家便洗洗刷刷,再坐在床边说会话,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那还真是单调。”
“嗯?姐姐这儿晚上还有什么新奇事不成?”
“新奇事倒没有,不过看看书练练武,听戏子们唱唱戏,看歌姬们跳跳舞之类的。因为驸马不喜欢花哨热闹,所以府上稍显冷清些。等阿恪成亲了,我带你去找辞冰玩,秦.王府上养了一大帮子奇人异士,会戏法的,能吞刀吐火的......”
两人挽着手在月下边走边说,一个说得开心,一个听得认真。
严格来说,李月容和赵叙住的是同一个院子同一间屋子,只不过这屋子从正门进去是个厅堂,厅堂西面是李月容的住处,赵叙则住在东面。
李月容领着萧雪琼进了厅堂,穿过一个两面墙皆开着窗户的走廊,才到了李月容的住处。萧雪琼第一次进李月容的“闺房”,自然是兴奋难耐,左看看右瞧瞧,四处打量,见到墙上挂着张白虎皮还壮着胆子摸了摸。
“怎么样,当年离京时我曾说过,回京后就接你出宫,白天一处玩,晚上一处睡,没有骗你吧?”李月容很得意地问。
“月容姐姐怎么会骗我?我一直都相信月容姐姐呢。”
“你就是嘴甜,前几天是谁说吴王年少才俊,要去服侍他的啊?”
“我那不是以为......月容姐姐你太讨厌了,老是揭我的短。”
“好了,好了不闹了。今天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吧,我让下人打好水,你沐个浴便休息吧,明天起来你就是“新妇”了,头发要盘起来咯。”李月容抚摸着萧雪琼的昂起的小脑袋柔声说。
“月容姐姐。”萧雪琼摇着李月容的手臂撒娇。
“怎么了?”
“我怕生,又择床,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好么?”萧雪琼不想自己睡在小隔间里,反正月容姐姐的床那么大,不如一起睡。
“好啊。”李月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
“公主,水已经注好了,可以沐浴了。”两人说话之时,一个侍女站在屏风处恭敬禀报。
“知道了,你们先去外面侯着。”
“是。”侍女接了令,便带着几个丫鬟关上门退下了。
“快去洗吧,再等水可要冷了。我让人替你做了几身衣服,只是到底没仔细量过,不知合不合身,暂且穿着,日后再做新的。”李月容一边说一边走到放置衣橱的地方,示意萧雪琼衣服就放在那里。
萧雪琼也从宫里带了换洗的中衣亵衣,没想到李月容为她想得如此周到,感激之辞已经显得无力又多余,萧雪琼不知道怎样才能回报李月容这番情义。
“姐姐不洗么?”萧雪琼问。
“我还有些文书要看,你先去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命下人换水。”
李月容面前摊开一本册子,她有些心不在焉,每个字她都认识,一个一个字读着,又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一个心烦意乱索性直接阖上。
在这里并不能看到屏风后沐浴的萧雪琼,清晰的水声却不断传来。李月容的思绪像草原上脱缰的骏马,完全不受控制,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象萧雪琼沐浴的模样时,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想到了与萧雪琼同宿在玉瑶宫里的那晚。与雪琼妹妹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或者特殊的事情,不过是搂着个喜爱的妹妹罢了。
入睡前她也确实没有在意,只是那夜不知何故,她竟做了个极为荒唐的梦。醒来时梦的内容已经忘了大半,可是梦醒那刻的惊慌与羞耻,伴随着对梦中刺激与欢畅的不舍留恋,让她此刻回想起来还是一阵心悸。
那时她全身都浸着汗,难耐的黏湿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堪堪坐起身子,便觉小腹一热,低头一看,原来是睡梦中的萧雪琼察觉了动静,将脑袋靠在了她腹下。
李月容觉得太热了,她轻轻挪开萧雪琼搭在她身上的手臂,又慢慢移开对方压住自己下身的躯体。萧雪琼的睡姿由伏趴变为仰躺,本就松散的衣襟再此过程中完全敞开,以至于李月容毫无预备地就见到了少女胸前大片的春光......
李月容想着想着,又有些燥热起来,忙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收回心思。不想这个,便想其他事情吧,于是李恪那日的话又浮现在耳畔:“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年过二十却不能好好享受男欢女爱......不如一个纳妾生子,一个养几个伶人......”
看来我是到了年纪,欲求不满了啊。李月容苦笑一声,若是雪琼妹妹知道我脑袋里竟有如此荒唐的臆想,怕是又要惊惧交加,哭得梨花带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