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21)
学着紫衣女子一般眼巴巴地看着沉砚。
顿了顿,谢容又生硬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摔好疼。”
昨晚为了引沉砚进来硬生生摔的那一下,屁股都要摔裂了。
他可没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满脸懵比谢容容(谨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摔一下好了。
冷酷无情沉小砚(沉思):小暴君又想被抱了?
目瞪口呆柳小眉(??):抢戏,超过分!
今天份的雪小豹和松茸茸↓
被叼走的小松茸一路上都在瑟瑟发抖,他不停地念叨着,央求雪豹不要吃他,如果要吃就请囫囵吞下,让他能完整安详地去世。
雪豹被他念叨的有点烦,想了想,将小松茸丢在后背上,淡淡道:“如果你掉下去了,就会被别的野兽叼走撕碎吃掉。”
这一听就很痛,小松茸吓得一个哆嗦。他小心翼翼地藏在雪豹后颈处的绒毛里,一动不敢动。
雪豹身上很暖,绒毛很软,小松茸在一路颠簸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一觉醒来,已到了雪豹栖身的洞穴。
小松茸在雪豹温暖的绒毛里睡了一觉,突然就不怎么害怕雪豹了。
他从雪豹身上蹦下来,哒哒哒地在干净整洁的洞穴里转悠了一圈,找了个舒适的角落,神气地原地蹦跶了几下,大声宣布:“我想住这里!”
(松茸小番外有时候写了就提早发wb啦。不看wb也没关系,作话更新时会放。)
第15章
场面一度寂静。
柳小眉险些连装柔弱都忘了装,目瞪口呆地转头看着跌坐在她旁边,神情自若根本看不出哪里疼的少年。
哆嗦了一下唇,差点没压住脱口而出一句“你有病吧”。
你们这些勾人的小妖精还能不能有点新花样了?
学人还抢戏有意思吗?!
相爷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相爷一定是被他美色蛊惑了!
柳小眉心里有个小人在一边冒火一边疯狂嗷嗷叫,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就算她用上最好的胭脂画上最好看的妆容……
也比不得这小倌儿干干净净不施粉黛的一张脸。
她不死心地转过头来,咬着唇泫然欲泣:“相爷,我脚扭了,您能不能扶我一把……”
神情可怜,姿态柔弱。
谢容:“……”
对不起,这个他学不来了。
谢容装摔是一时脑抽,想试探一下沉砚的底线,这会儿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好尴尬。
他在干什么啊,人家姑娘是沉砚珍藏了多年都不舍得让别人知道的心上人,而他不过是一个曾经下旨试图染指沉砚的小暴君,哪来的脸和沉砚喊疼。
真是走了步差棋。
结局会是怎样,根本不用多做猜想。
谢容顶着众人惊奇的视线,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他若无其事地将手撑在地上,准备自己起身挽救一下所剩无几的脸面,沉砚忽地朝他们这边走近一步。
那一瞬间谢容仿佛听见了旁边紫衣女子志在必得的轻笑。
谢容更觉脸疼,他简直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他抿着唇,没敢转头看沉砚去扶女子的场景,手腕一用力,正要站起身。
一只手稳稳停在他面前。
柳小眉脸上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施展开来,就消失了个干净。
而谢容也是一愣,手上力气一松,又跌坐回地上。
啊?
沉砚这是什么意思?
谢容下意识顺着这只手往上去,望见了它的主人。
沉砚含笑垂眸,眼里满满的都是了然的笑意。
谢容陡然觉得自己好似被看破了小心思。
他心下微沉,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地将手搭在沉砚的掌心上。
这只手曾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日后更是要一握天下江山图。
而眼下它掌心向上,手指微屈,修长有力又骨节分明。
轻轻握住了谢容的手。
不得不承认,就算知道沉砚可能是看破了他的打算、又或者只是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才会有此举动。
谢容还是可耻地觉得自己有点开心。
……开心不管出于什么缘由,沉砚现在还是选择了他。
他借着沉砚的力站起身来,小声地道了声谢,没敢再多做试探,正要抽回手,沉砚却微微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没让他挣脱。
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燕九。”
燕九应在。
“将前几日在东街新置的屋舍收拾出来,以后便请柳姑娘在那安身。”
“现在先请柳姑娘回西苑。”
沉砚简短说完,转头看许伯,态度温和了许多:“许伯忙了一早上,也该累了,回去歇歇吧。”
他这一连串吩咐下来,又快又狠,不容置喙。
而燕九对他的命令向来是执行飞快,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柳小眉话都来不及说一句,就被燕九礼貌“请走”。
而始终游离状态之外的许伯或许是觉得小主子难得有玩伴,自己不能打扰,听了沉砚的话,笑呵呵地叮嘱他们俩好好玩,也溜溜达达地回去休息了。
菜园子里顿时一片空荡,连燕九都听命守在门外没有进来,将空间尽数让给谢容和沉砚两人。
“公子可满意了?”
沉砚含笑的声音响在耳畔,谢容被这风卷残云般的收场和出乎意料的结局惊呆了,半晌才察觉不对。
他回味了一下沉砚的态度,迟钝地反应过来:“等等……那什么,她不是你的妻子啊?”
“……”沉砚沉默了一瞬,“并非。”
他看谢容一脸呆滞,温声解释:“柳姑娘的父亲曾有恩于我父亲,后来柳姑娘双亲亡故后,我父亲便接了她入府,让我好好相待。”
于是这些年来,原身一直是以相府嫡女之礼来对待柳小眉。
谢容:“……”
谢容想自闭。
这哪里是走了一步差棋,这简直是走了步烂到不能再烂的臭棋啊!
他因着许伯的话,先入为主地以为那柳姑娘是沉砚的心上人,又见那柳姑娘对沉砚的称呼很是亲近,才一时冲动稍稍试探了一下。
只想看看沉砚对他的忍耐度能到什么程度。
结果现在……
他怕不是被沉砚当枪使了。
谢容深觉失策,小声嘀咕强行挽尊:“……可她喊你阿砚。”
沉砚没回答。
他捏着谢容的手腕,从怀里摸了张帕子,低头仔细地将他指间沾着的泥一点点擦拭干净。
动作细致,声音温柔:“公子以后不必试探我。”
谢容背脊一凉。
那一瞬他甚至都已经脑补了一大堆威胁,譬如“你再试探我我就要把你咔擦掉”,又譬如“你就好好当个傀儡小皇帝再搞事你就完蛋”。
谢容艰难地笑了笑,只当没听懂:“……试探什么?”
沉砚将脏兮兮的手帕拢在手心,抬眸定定看了谢容半晌,莞尔:“我今年二十五,尚未婚娶,府上无妻妾,也未曾与他人有染过,公子若有意,随时可来检验。”
“……砚沐浴洁身,随时恭候。”
……
小菜园里一番波涛暗涌的试探,最终以谢容的仓促退场结束。
或者说谢容是狼狈而逃更为合适。
烛火盈盈,明灭不定。
谢容蜷在被窝里,认真自闭。
第三天了。
这几天他就没怎么敢直面沉砚。
一看见沉砚那张含笑的脸,那句“沐浴洁身随时恭候”就要在他脑海里单句循环一百遍。
……谢容并不太愿意去琢磨沉砚为什么要沐浴洁身,又在恭候些什么。
更不想知道那句“检验”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沉砚到底走歪到什么剧本去了?!
这难道不是个正经权谋文吗!
为什么沉砚对进宫为妃这么执着!
纵然是性子软和如谢容,此时也忍不住想垂床嗷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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