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48)
他的这些猜测,几乎已经接近了事实。
谷文瀚一脸惊讶,表现出对儿子做的这些事毫不知情的样子,随后针对张越之所说的动机补充道:“张尚书说话要拿出证据,真要论动机,我记得张尚书刚入仕那会儿,曾受过南淮王萧钦的提拔,焉知你会否为了旧主,包藏祸心,在天子脚下行不轨之事。”
“你——”
“够了!”
二人当堂争辩起来,纪宣灵的脸也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厉声喝止了他们。
“今日宴席,是朕替诸位叔伯兄弟践行准备的,你们若是想吵,明日便去大理寺吵个明白,免得在此坏了大家的兴致。”
一室寂静。
“朕去更衣,诸位自便吧。”说着,竟是抛下云幼清自己离开了,看起来的确气得不轻。
众人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面面相觑。
陛下如今的心思,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都愣着做什么?陛下方才说了,请诸位自便。”
所以原先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全都摆着脸是要给谁看?”
云幼清今日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张口仅仅说了几句话,就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丝竹声重新响起,殿内很快又恢复了觥筹交错,鼓乐齐鸣的热闹景象。
在他说完这些话后,陈瑛紧盯着云幼清瞧了好一会儿,最后愤愤甩袖离去。
他的不告而别并未引起太大的关注,唯有陈庭怕折了云幼清的脸面,小心翼翼征询了一下他的意见,“王爷,他这……”
“不必理会……”比起陈瑛,他更在意方才借口更衣走掉的纪宣灵。
“本王去瞧瞧陛下,你留在这里盯着,有事来报。”云幼清没有思考太久,嘱咐了陈庭两句,也离开了。
纪宣灵其实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生气,他的愤怒,很大程度上是做出来给谷文瀚看的。谁让他现在还是心绪不定,焦躁易怒的小皇帝呢。
“阿宣?”
听到云幼清的声音后,正在更衣的纪宣灵动作顿了顿,眼珠子一转,不知打了什么主意。
待云幼清进来时,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状况,纪宣灵就一把将其圈进了怀里,然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委屈道:“皇叔,他们都欺负我。”
云幼清:“…”
拙劣的演技,假得出尘脱俗。
他在心里如是评价。
“陛下说笑了,怎么会有人敢欺负您呢?”云幼清用「您」相称,毫无感情地说。
没能如愿得到安慰的纪宣灵撇了撇嘴,“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这话倒也不假,历朝历代,外戚能做到谷文翰这样的人屈指可数。嚣张跋扈,颠倒黑白。
如果说原先他还披着一层为了陛下着想的皮,现如今就是彻底撕下了这层外衣,很有些鱼死网破的决绝。
“陈瑛走了……”云幼清道。
纪宣灵:“他是该走了……”
进京一趟,敛财无数,还是在他这个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的。
和他那位舅兄一样目中无人。
该不该说,果然是蛇鼠一窝。
纪宣灵嗤笑一声,“陈瑛总是要走的,谷文翰也是知道这一点,这才迫不及待的推了个替罪羊出来。他想脱罪,也不问问朕答不答应。”
别说纪宣灵不答应,那些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也不会答应。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仅仅是公道的问题这么简单了。谷文翰和他身后谷家,包括和他连成一线的陈瑛,都不能再留下去了。
“陛下放手去做便是,臣此前说过,龙武军任凭陛下差遣。”云幼清顿了一下,“微臣亦然……”
纪宣灵勾起他的小指,望进他深邃的眼底,“皇叔这话意思,是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云幼清不答反问:“陛下以为呢?”
纪宣灵静默半晌,忽而朗声笑道:“朕以为,就该如此。”
也本该如此。
二人并不急着出去。陛下和摄政王双双不见踪影,该猜前想后的是外面那群人,碍不着他们。
偏生这些人就像见不得他们清净似的,没一会儿功夫便喧闹起来了。
“出事了……”云幼清道。
若非出事,动静怎么也不可能传到后头来。
果然,纪宣灵正打算独自出去看看,陈庭便急急忙忙的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出事了。”
陈庭脚步虽急,语气却还算平稳,只是脸上神色颇为微妙。
光看陈庭的反应,纪宣灵一下子还真判断不出,这个「出事」,到底是何程度的出事。
“出什么事了?”他不急不缓淡淡问道。
陈庭自看出他们陛下的心思,又知晓摄政王怀孕的消息后,心理承受能力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这件事虽然同样令人意想不到,但怎么也不会比上述那两件事给人的惊吓大,故而陈庭此刻看上去还算淡定。
他道:“回陛下,是谷侍郎和吕公子……二人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纠缠时,叫吕相给见着了。”
谷彦林和吕思雍?
纪宣灵转头同皇叔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感到有些惊讶。吕思雍也就罢了,谷彦林可不像是会如此不小心的人。
他随手抓了块点心递到云幼清手里,看了陈庭一眼,一副看戏的表情,“接着说……”
陈庭:“…”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陛下。
云幼清深感无奈,“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陈庭并未亲眼所见,只知道谷侍郎原先被荣国公派去接他的妹妹谷三小姐,不知为何同吕公子在御花园里遇上了。
二人中途还有过争吵,这才将吕相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人吕相气得背过气去。和吕相一同出来的宁王落后一步,同样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一向克己守礼的老亲王当即破口大骂,说二人不知廉耻。
纪宣灵听到这里,恍惚忆起他这位皇叔祖年纪大了之后,似乎有些耳背的毛病。这一骂,只怕将人都引过去了。
事实与他猜测的相差无几。
这下可好,原想把事情先压下来,待回去再算账的吕相彻底气晕了过去。
场面一度混乱。
这便是陈庭知道的全部了。
“吕相这会儿应当已经醒了,宁王殿下做主,把人都带到了偏殿里。不过……”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该知道的人现下只怕都知道了。
“走吧……”纪宣灵拍拍手站起来,“皇叔可要一同去瞧瞧热闹?”
而且,谷文翰是否刻意支开的谷彦林,吕源为何会同宁王到御花园去,这其中还有许多值得深思的地方。
太华宫的偏殿里,此刻坐了不少人。
除了两位当事人,宁王和吕源两个目击者,还有作为谷彦林父亲被请到偏殿来的谷文翰。
纪宣灵进门时,里头气氛还是凝滞的,谷彦林脸上通红的巴掌印不能更显眼,也不知道是谁扇的。
“谷侍郎这脸上可不大好看啊,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便是,怎么能打孩子呢?”
纪宣灵略有些夸张的「啧啧」两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幸灾乐祸似的。
他那一声语气老成的孩子险些把落后半步的云幼清逗笑了。
在场的人里,除了缩在一旁的吕思雍,哪一个不比他年纪大。
谷文翰脸色黑如锅底,默认了自己动手的事实,“陛下,此乃微臣的家事。何况他既然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败坏门风的事,就该想到后果。”
纪宣灵笑而不语,和云幼清一前一后落座,大有要在这里把热闹看完的架势。
“原来谷家竟还有家风这种东西,看来是本王孤陋寡闻了。”云幼清奇道。
他这番带刺的嘲讽叫谷文翰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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