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69)
外面一早埋伏了弓箭手,他不相信谷彦林会想不到这一点。
谷彦林一边随着他们的后退挟持着吕思雍往外走,一边开口告诉了云幼清另一件事。
“今日是同王爷见的最后一面,看在当日太华宫陛下曾有意成全的份上,再送你们一件大礼。”他说着,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吕源。
吕源心中顿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吕大人借势横行多年,背地里小动作可不少。虽说吕大人向来做事小心,但这么多年,总还是有些遗漏的。”退到庭院里之后,谷彦林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欣赏了一会儿吕源难看至极的脸色,接着道:“我这里证据不多,不过正好够治吕大人一个死罪。”
吕源气急败坏,嘴硬道:“你这是无中生有!王爷,赶快下令除掉这个疯子!”
“东西今日过后自会有人送到王爷手里。”谷彦林说着,将吕思雍调转方向按进了怀里,当着他父亲的面,亲吻了他的额头。
“阿雍,陪我一起死可好?”他手里的袖刀就抵在吕思雍后颈处。
从自裁不成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吕思雍红着眼,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疯、子。”
谷彦林欣然接受这个称呼,低语哄骗着怀里的人,“你看,你爹和我父亲是一样的人,他们只在乎自己。但凡他还有另一个儿子,今日会不会犯险过来都是个未知数。”
“我们是一样的。”
吕思雍眼中落下泪来。
这个疯子把他哄到床上那天就说过将来要同他死在一处的话,当时以为是玩笑,却原来都是真的。
他甚至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他有一件事猜对了。
谷彦林今日根本没打算回去,他就是来寻死的。
顺便报复一下「棒打鸳鸯」的吕源。
谷彦林举起了袖刀。
云幼清来不及做过多的思索,冲暗中打了个手势。
箭矢从谷彦林背后破空而来,吕思雍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一步动了。
随着一声闷哼,谷彦林手中的袖刀也掉在了地上。
“思雍!”吕源惊呼一声,受不住惊吓,终于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云幼清长叹一声,叫埋伏的人停了手。
谷彦林托着吕思雍不断下滑的身体坐到了地上,没了总是一切尽在把握的模样,慌乱不知所措。
“阿雍……”
吕思雍龇牙咧嘴,泪流满面,“好……疼啊。”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谷彦林声音颤抖。
或许是疼的,吕思雍长久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过了一会儿才艰难道:“是啊,谁……谁叫你……那么混……”
谁叫他那么混蛋呢。
这声混蛋再也说不出口了。
“把人都带回去吧。”看着眼前这一切,云幼清一阵怅然,忽然产生了一丝想见到纪宣灵的迫切心情。
哪想腹中的崽子似有所感,欢快地造作了起来。
“王爷?”甲辰立时发现了不对,“怎么回事?”
云幼清抱着肚子,头上冒出了虚汗,但还算冷静,深吸一口气,说:“大约……是要生了。”
第59章
夜幕降临, 西南龙武军的营地里,宋全正奉命在有条不紊地集结队伍。
这一仗,他们势如破竹, 仅用两个月就将陈瑛打得溃不成军。陈瑛垂死挣扎了这么长时间,也终于到了支持不下去的时候了。
今夜, 便是他的死期。
“陛下,将士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差遣。”宋全清点完毕后,回到中军帐中向纪宣灵禀报, 却见他对着一份北境来的军报出了神,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于是他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陛下?”
纪宣灵总算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都准备好了?”
“是……”宋全犹豫了一下,想起他方才手里的军报,“可是北境有什么变数?”
“不, 梁沅那边很顺利。”
想必用不了多久, 就能坐上储君之位,甚至是帝位。
今夜是最后一战, 他们本该胜券在握,可纪宣灵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心慌。
“宋全……”走出营帐的那一刻,刺骨的凉风拍在纪宣灵身上,“如今这个时节, 京中该落雪了吧?”
他突如其来的这一问,把人给问愣住了。
“应当快了……”宋全道。
纪宣灵握紧了挂在腰间的那把配剑,声音发紧,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宋全抬头望了望,“似乎……已经十七了。”
十七……
纪宣灵瞳孔急剧收缩,刺目的红与白浮现在眼前,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没由来心慌的缘由。
上一世的云幼清,就死在今日。
他重重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大局已定,皇叔留在京中再安全不过,何况他还将甲辰留了下来。
“走吧……”纪宣灵定了定心神,目光坚定,“今日必取陈瑛首级!”
摄政王府从云幼清肚子开始发动起,便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慌乱之中。
天空开始飘起了雪,云幼清疼了一阵,稍稍缓过一口气来,立刻转移到了房间里。老管家和殊兰闻讯赶来,听到是要生了,一时间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殊兰也就罢了,年纪小不经事,没想到老管家竟也跟着一起急得晕头转向了。
谁知道他们王府未来的小主人是由云幼清自己来生的。
“甲辰……”云幼清晓得小崽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自己估计还得再疼上好一阵。他强打着精神吩咐道:“你轻功好,用最快的速度去太医院把林院判请来。”
“是……”甲辰斟酌了一下,而后干脆应下,领命而去。
“管家,离王府最近,家里有郎君的……嘶……是哪位大人?”云幼清呼吸开始有些不稳了。
“张尚书家的小儿子娶的就是男妻。”而且已经生过两胎了。老管家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老奴这便去请!”
二人走后,云幼清已没什么力气再说话了,殊兰捏着裙角紧张道:“我……我去准备热水。”
他这一疼,就疼到了入夜时分。外头的雪随风而舞,宛若柳絮飞扬,此刻已经在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林院判原本在宫中备好了一切,谁知道最后会仓促赶来王府接生。
云幼清额上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生个孩子会比他打一场敌多我寡的战役还要艰难。
“林院判……”他脑子里不自觉开始想着可能发生的最坏的结果,“如果……”
“没有如果……”林院判不容置疑道,“王爷无须担心,一切交给老臣便是。”
云幼清笑了下,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闭上眼吐出一口气,“那便……拜托林院判了。”
摄政王府灯火一夜通明,西南的战火也持续了整整一夜。
陈瑛早已退无可退,在最南边这座名叫黎县的地方,无谓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时至寅时,城破了。
“陈瑛何在?”进城后他们在府衙中抓到了他的家眷,而他本人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已经逃了。
宋全刚搜寻完回来,回禀道:“城中并无反贼陈瑛的身影,东西两侧皆有人守着,应当是往南边去了。”
“南边还有什么?”
“密林……”
纪宣灵冷冷看了被陈瑛抛弃的这些家眷,转身离开,“宋全,把人看好了,另外,点一队人马,随朕前去追击反贼。”
陈瑛不死,不足以泄皇叔心中愤懑,也不足以告慰当年云家和满城将士的在天之灵。即便抛开这些,他也决不允许为以后留下任何一丝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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