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竹马(224)
陈迦南原本是满腔义愤填膺,没注意他的反应,这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对方压根就没听!
他当即不干了,一把捧住乔文的脸,将人强行转过来,对着自己,蹙起眉头道:“小乔,你有没有听我说什么?”
乔文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笑着将他的手扒拉开,指着电视屏幕:“先看这个!”
陈迦南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什么?”
乔文道:“大陆开放了,对面撤县建成鹏城市。”
陈迦南还是不明所以:“是不是以后回大陆很简单了?不过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乔文笑:“你傻啊,大陆多大,港城才多大,论起前景那肯定是大陆更有潜力。何况,港城不会一直是殖民地,总有一天会回归祖国,我们也不会一辈子做二等功名。”
说到这个,陈迦南便懂了。
从小到大,他看到太多鬼佬和华人之间的不公,哪怕如今他已经是大名鼎鼎的靓仔南,好多时候也得看洋人脸色,他没读过多少书,也不明白多少事理,但也知道在自己的地盘上低人一等,绝非正常。
他犹疑道:“真的吗?”
乔文点头:“当然,你别忘了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我的那个世界和这里其实差不多,只是早几十年。现在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也正是我那个世界所经历过的,所以不会有错。不出意外的话,明年鹏城就会成为经济特区,开放招商引资。很多人可能会犹豫观望,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等文件一落实,就去鹏城投资,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我已经想好了,先做一个工业园,帮助政府招商建立工厂。”
他说得很激动,在曾经的世界里,他是享受祖国经济发展成果的一代人,但在这里,他即将亲眼见证祖国的起飞,并成为建设的一份子。
怎能不激动?
陈迦南想不到那么多,但对他来说,乔文一定是对的,点点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我做什么,我肯定办好。”
乔文也知道他和自己的情绪没法一致,毕竟他出生在港城,对于大陆的概念,完全来自于他爹和叔婶的乡愁,自己并未亲自体会。他能有祖国概念,已经非常难得,要知道在殖民地,实在是太多黄皮白心大二鬼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笑,这才反应过来问:“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陈迦南嘴巴一撇,露出个不满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刚刚没听我说什么。”
乔文道:“我这不是满脑子都是鹏城的新闻么?”
陈迦南道:“我是说今天我过生,婶要我回去吃饭介绍女朋友,这样搞下去,我都要烦死了,要不然我们坦白吧,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道。现在全城人都知道我们在拍拖,就我老爸他们不知道。”
乔文咦了一声:“今天是你生日?”
陈迦南一听,登时不干了,竖起两条俊眉:“什么?你连我生日都忘了?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说罢,两条长臂一伸,将人打横抱起往楼上跑。
早知道两人关系的女佣,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从第一眼相见到如今,乔文与陈迦南已经共同走过七年有余,对方也已从十九岁的少年,变成一个彻头彻底的大男人。
个子更高,肩膀更宽,肌肉更结实。
更有力量,更……持久。
哪怕乔文也不再是从前那个羸弱的少年,但毕竟身体底子在这里,如何保养锻炼,也练不成猛男,能不再爬几步楼梯就气喘吁吁,已经算是天大的进步。
因而在床上,始终不是陈迦南的对手,只能让他为所欲为。
因为好几天没在一起,陈迦南在自己二十六周岁的早上,将乔文从头到尾蹂||躏个遍,彻底快活了两回,才顶着一身汗,摊开手脚餍足地躺在床上休息,然后长长舒了口气道:“行了,我原谅你忘记我生日的事。”
浑身无力的乔文,看他一副大爷的模样,轻轻踹他一脚,笑着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只丝绒小盒。
“南哥,生日快乐!”
陈迦南掀开半阖的眼睛,咦了一声。
乔文趴在他肩侧,笑眯眯道:“我怎么可能忘记你生日?先前我专门让人订做了这款对戒,你看喜不喜欢?”
他将丝绒小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对简约别致的□□对戒。
陈迦南瞪大一双黑眼睛,蹭得竖起来,将两枚戒指拿出来,一眼看到戒指内圈的英文——N&W F.V.
乔文很少直白露骨地表达感情,也实在不知道两个男人,应该如何表达,更别说他和陈迦南已经熟悉到,好像已经不需要任何形式上的东西。但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多少还是需要有点仪式感,才像是真正的爱侣。
他很清楚,这辈子自己的余生,注定是和对方绑定在一起,谁都不会离开谁。想来想去,便订做了这一对戒指当生日礼物,就当是一个承诺——哪怕他与陈迦南之间,早不需要任何承诺。
相较于乔文,陈迦南自然是外放的一个,平日里从不吝于说想你爱你这些情话,但作为一个直线条的老大爷们,你要说他有什么浪漫细胞,那也是不大可能,自然想不到要去为两人的关系去订对戒。
此刻看到刻字的戒指,简直是意外又惊喜,拿起那枚大一点的套在自己中指上,又将另一枚戴在乔文手上,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小乔,你这生日礼物,我可太喜欢了!”说着将他压在身下,蹭着他瓮声瓮气道,“小乔,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眼见着又要提枪上阵,卧室虚掩的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撞开。
是豪仔气喘吁吁跑进来:“哥!我妈说……”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忽然睁大眼睛噤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准确来说,是看着他气急败坏的亲堂哥。
陈迦南动作很快,在他刚进来那一刹那,已经拉起薄毯,将自己和乔文下半身盖住,但手上的动作再快,哪能快得过眼睛,是以虽然可能两秒都不到,但豪仔还是看到了他那光着屁股的堂哥,刚刚是准备在对乔文做什么。
“衰仔,你干嘛呢?又不敲门?”
豪仔对兄长的愠怒视而不见,只嘴角一撇,痛心疾首地跺跺脚,大声道:“哥,你怎么能欺负阿文哥,我要告诉大伯他们!”
说罢,也不等陈迦南和乔文说什么,已经悲愤地跑开,回家去告状了。
乔文无奈地抽抽嘴角,道:“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免得豪仔吓到陈伯陈叔他们!”
陈迦南满不在乎道:“不用急,晚上再回去,反正我也不打算隐瞒,大不了让我老爹揍一顿。”
边说还边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分明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豪仔之所以痛心疾首地回去告状,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家亲堂哥欺负了乔文,非得马上告诉长辈,让他们主持公道才行。
颇有点大义灭亲的意思。
在告状时,甚至因为对兄长不干人事的愤怒,对乔文被迫忍受的同情,还掉了两把泪。
晚上,乔文和陈迦南各自回了家。
如今家里有佣人照顾,乔文道也不用担心阿婆,但平日不忙的话,每周都会回家和老人家吃一两顿饭。
阿婆从不过问他在外面的事,只关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身体是否健康。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世事早已豁达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