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27)
另一个员工也想起来,连忙点点头:“对,不说,叫他们自己去头疼。”
他们对隋驷的工作室没有好感,但多多少少知道喻堂花在上面的心思,不想让喻堂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说话的人扶着喻堂,停下脚步慢慢问:“喻先生,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
他一个字没变地耐心重复了三遍,喻堂终于慢慢有了反应,目光动了动,循着声音微微侧过头。
“那边有长椅,喻先生。”
扶着他的人影很和气,既没因为他的迟钝生气,也没有因为他病得做不了事,就大发雷霆训斥催促他。
人影扶着喻堂的手臂,像是喻堂曾经梦见过很多次的、有正常交际和生活的人身边的朋友那样,搭上喻堂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又没有事做。”
人影语气轻快,笑着跟他商量:“我们帮你打掩护,要晚点回去,多晒一会儿太阳吗?”
……
“系统。”俞堂双手平放在腿上,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地晒了十分钟太阳,“我什么时候能换个姿势?”
系统这两天恶补心理学知识,哗啦啦翻书:“急性期缓解大概需要三到五天,之后可以开始接受心理疏导,逐步恢复正常生活……”
“翻个面也不行吗?”俞堂犯愁,“我的左脸已经快比右脸黑了半个色号了。”
系统闪着小红灯,回去系统商城,拿十个泡泡糖给他换了一小罐防晒喷雾。
人设的重新评估已经结束,他们的OOC阈值直接被从10调到75,后面还出现了一段未解锁的灰色区域。
俞堂推测,这段区域或许是在逻辑推演下生成,碰对了剧情就能解锁的最终部分。
不论怎么说,能拿到这么多OOC豁免权,已经是意外之喜。
之前柯铭过生日的那天,隋驷硬要把那束花塞给他抱着。如果当时就有75的豁免权,他不仅能把花送给路边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还能打一份借酒消愁的报告,找家通宵营业的酒吧high一整宿。
“……宿主。”
系统时常对它的宿主有些超出剧情的担忧:“喻堂的身体经不起的。”
“我知道。”俞堂有些惋惜,“就是想想。”
穿书局是专业的,监察部很负责,重新评估会详细针对人设的各个方面。
在俞堂交出身体控制权、完全任由逻辑运算支配的那二十四小时里,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暴露出的整整三大页问题,连系统都被吓了一跳。
医院恰好也在这个时候对喻堂进行了全面体检,出来的结果送到W&P总部,Darren直接亲自来了医院一趟。
他带来了财团下属的室内装修设计师,配合专业康复师,按照喻堂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反复修正,定制了一整套最适合居家办公疗养的内装方案。
“宿主,W&P为什么会给你这么好的待遇?”
系统其实一直想问:“他们大财团对员工都这么贴心吗?”
“不是。”俞堂想了想,“应该是因为我替他们解决了两次严重公关危机。”
这段剧情其实是角色交给系统托管以后发生的。
被困在身体里不能乱动的这段时间,俞堂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又把过去两年的剧情录像调出来,来回查筛了几遍。
为了给隋驷拿到推广合作,喻堂给W&P打了多半年的白工。
按照传统剧情,其实无非是喻堂常往W&P的各个部门跑,帮忙跑跑腿、订订盒饭,不论怎么受人家冷眼也笑着和和气气帮忙,终于靠诚恳打动了合作方,拿到了这份合作机会。
但当初临走前,编写托管运行基础数据的时候,俞堂没忍住,一时手痒,给人设里加了点东西。
“……您加了能力卡牌?”系统懂了,“天赋异禀?天资绝伦?”
俞堂不太好意思:“天啊这个人好牛掰。”
系统:“……”
“这张卡还没上线。”俞堂说,“他们说名字听起来不是一个系列的,让我改。”
俞堂想不通:“不都是天字头的吗?”
系统闪了闪小红灯,回打折商城,买回来了本《学生实用汉语成语词典》。
俞堂看这个其实也犯困,他不太好意思辜负系统的心意,收下来,不动声色塞进了库存底下。
……当初实习的时候,俞堂毕竟年轻,还不太懂得收敛。
少说有三、四本书,其实都被俞堂顺手往人设里揣了这种私货。直到数据波动引起了穿书局高层注意,他才被技术部门联系上,塞了个开发能力卡的权限。
有得玩了,俞堂终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没再瞎折腾那些工具人。
但像这种被他修改过了的人设,虽然平时还会按部就班走剧情,在遇到“刀光剑影的商战”、“生死存亡的危机”之类触发点的时候,就会自动触发能力卡。
像喻堂,就是在帮W&P的市场营销部门订盒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员工焦头烂额说起,W&P的某个子品牌被对家狙击,正深陷舆论风波,股价已经跌了10个点。
在能力卡的效果下,喻堂私下联系营销部部长,用一周时间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把股价拉回了那个子部门一年来的最高值。
对这种资本雄厚得不可思议的老牌财团来说,最头痛的,其实就是和现代社会的碰撞和融合。W&P在人才选拔上向来不看出身,遇到喻堂这种仿佛少林寺门口扫地僧的离奇设定,不心动反而才奇怪。
“预设好的技能卡,还是有点僵化了。”
俞堂特意仔细回看了那段剧情,有些意犹未尽:“要是我自己来做,少说能再翻红10个点……”
系统实事求是:“要是您自己来做,您就要被监察部封号了。”
俞堂:“……”
“但现在我们有了上限75的OOC豁免值。”
俞堂:“今天是治疗的第三天,明天起,心理疏导就会介入,心理疏导好了,我就可以去专门定制的居家办公疗养别墅。”
系统闪了半天小红灯,被他说服了,给宿主的头像点了二十个赞。
俞堂挺满意,把身体的控制交回去,打开逻辑推演状态。
这几天,哪怕他想,喻堂的状况也给不出任何非常规反应,反倒是用自动托管模式更方便。
俞堂让系统帮忙看着,自己回到意识海,翻开了W&P这两年的财务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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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在病房外待了半个多小时,暖洋洋的日光淡得差不多了,天色慢慢暗下来,风里也隐约带了些凉意。
负责照顾喻堂的W&P员工很仔细,力道小心地扶着喻堂,帮他穿好外套,让他坐回轮椅上。
喻堂的肌张力已经降下来不少,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他虽然还是不说话,也没有多少表情,但已经对刺激有了基本反应,也慢慢开始恢复了自主进食。
这几天都住在特护病房里,不需要永远绷着根弦,不需要停不下来的忙碌,他被人照顾得仔细,气色反而比之前在工作室的时候好了不少。
“等喻先生好了,就和我们去部门联谊。”
替他整理衣物的员工蹲下来,扶着喻堂垂下来的手臂放好,替他在腿上盖了条小毛毯:“上次我们发了奖金,就都想邀请你,可惜你没时间。”
喻堂微微动了动,眼睫轻颤了下。
他还不能顺利理解很多完整对话的意思,但已经听得懂单个词汇,有时还会有微弱的反应。
这样的进步已经很乐观,按医生的预估,只要找对了心理疏导的方法,最快只要一周到半个月,喻堂就能基本恢复,回到正常的生活工作节奏里。
至于后面要多加预防、警惕复发,就只能再从环境上下功夫了。
“想去吗?”员工拍胸口保证,“下次出去玩,肯定约你一块儿。”
喻堂坐在轮椅上,他花了很大力气,终于努力地、格外慢地眨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