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36)
聂驰依言给了答复:“柯先生前几个环节的录制暂时完成了,发来了几条消息,要一起回复吗?”
隋驷闭着眼睛,他脑子里乱得要炸开,没再说话,疲倦地摇了摇头。
总归也要去参与综艺录制,小铭那边……等到了以后,见面再说比较好。
他们只是有了些误会,因为没见面,所以暂时说不开。
没到那个地步,隋驷想。
柯铭只是没见识过这些风浪,一时被吓坏了,这段时间他们彼此没有联系,正好缓一缓,各自冷静冷静。
等再见面,就能说得清楚了。
隋驷吃了两颗安眠药,闭上眼睛,尽力去想那些好的事,想他和柯铭一起的计划。
他现在不能去想喻堂,不能想喻堂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也不能回忆那张脸上显出的陌生神色。哪怕任何一点有关喻堂的念头冒出来,都像是块烧红的滚热烙铁,毫不留情地轧在他的脑海里,活生生烫得皮开肉绽。
安眠药的效力让他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直到车已经开到公寓楼下,才被聂驰叫醒。
隋驷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睛:“安排好时间,到时候通知我。”
聂驰点了下头:“助手已经来收拾过行李了,您可以检查一遍,看看有什么缺漏。”
隋驷随口答应了一声,撑起身下了车。他的两条腿沉得厉害,勉强走上楼,进了家门,
新助手来帮他收拾过房间,屋子里是他最不喜欢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隋驷喉咙干涩得厉害,在屋里找了一圈,只有烧得滚热的开水,冰箱里的东西没被动过,因为几天没回来,有些已经不能吃了。
隋驷去刷杯子,他死死攥着那个玻璃杯,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有些痉挛,控制着自己不把东西摔得粉碎。
没人再替他一次又一次地沉默着收拾了。
隋驷开着水龙头,攥着玻璃杯站了几分钟,关了水,慢慢走回客厅。
行李箱已经被理整齐了,打开着放在客厅里,等着他检查缺漏。
隋驷没有这个心思,他蹲下来,打开行李箱最里面的保险夹层,又在外套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
他拿出那两个陈旧的、留在办公室里没被喻堂带走的福袋。
他把它们展平,放进夹层,把拉链重新拉好,回到卧室,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床上。
安眠药的效力还没过去,隋驷的意识有些迟钝,那些因为恍惚没能听清的、喻堂在W&P公司总部对他说过的话,倒不知不觉逐渐清晰起来。
隋驷脑海里一片混沌,昏昏沉沉地想。
喻堂怎么也会提到孤儿院?
无缘无故的,喻堂怎么会想起要做公益,资助人读书?
读书当然有用,柯铭就是在隋家的资助下,靠着读书一步步熬出头来的。
柯铭有时候会和他提起过去的事,说起当初拼命学习的辛苦,说起想要改变命运的渴望,说起现在终于出人头地,一定要站到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隋驷每次听他说起那些往事,都既心疼又欣慰。
可这一次,一个很隐晦的、模糊不清的念头,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悄然冒出来。
他当初才出道的时候,也是想要做公益的,只是因为和隋家对峙,手里实在没有余钱,所以就搁置了。
后来走的越来越顺,他要拍戏,要参加节目,要做的事越来越多,也就把这一件计划忘在了脑后。
小铭……怎么从来也没提醒过他呢?
第二十二章
喻堂下班后,从W&P的公司总部大楼出来,没有立刻回家。
他温声谢绝了Darren给他配个助理或是司机的提议,只接受了一套带休息间的独立办公室。
Darren是好意,在拿到正式痊愈的评定前,喻堂暂时没有办法开车,又难保不会再在什么地方被莫名其妙的人拦住纠缠。如果有个助理在身边,至少在有突发情况时,可以替喻堂联系公司帮忙应对。
喻堂大致能理解他的意思,也认真表达了感谢,但不论其他人怎么劝,都依然没有接受。
他好像很清楚助理的工作,知道那些事有多琐碎辛苦。
他没有那么忙,还有充足的时间来照顾自己。他知道自己有能力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不习惯什么都不做,心安理得地去享受另一个人的服务。
喻堂领了一张给员工配备的交通卡,坐地铁到了一处公园,找到了个没有人坐的秋千。
他试着在秋千上坐下,什么事也没去想,只是安静地看着来散步或是玩闹的路人。
那些上班、下班、交朋友、休息放松,然后在很温暖的暮色里赶着回家吃一顿晚饭的,最正常不过的普通人。
喻堂甚至还给自己买了根冒着热气的烤肠。
公园里报刊亭门口的小摊,热腾腾的黝黑石子上烤出来的,火力很足,肠衣都绽裂开几条缝,滋滋冒着油,香气被风传开好远。
谢绝公司的安排,不加班,不把脑子里装满日程安排,不急着做事或是赶在去做事的路上,不随时随地待命。
不用努力攒下所有的钱,想吃烤肠就吃烤肠,敢把钱花在自己身上。
这是喻堂快二十五年的人生里,过得最任性的一天。
……
“系统。”俞堂在脑海里出声,“下次放这种内容,可以不带BGM。”
系统:“……”
俞堂其实很遭不住这种剧情,吸了吸鼻子,用力咬了两口烫嘴的烤肠。
在喻堂接受了心理暗示的治疗,OOC豁免条被极限拉满以后,压力值也始终稳定在了基础值40的水平。
心理暗示还在生效,喻堂自己甚至都很可能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压力,他不记得自己遭遇过哪些事,也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心理疾病没有办法那么干净利落地痊愈,他曾经被彻底摧毁过根基,在这个根基被彻底重建完整之前,新的刺激依然可能造成病情反复。
这也是Darren不放心他的真正原因。
今天被隋驷拦住说话这种事,如果发生的多了,心理暗示会受到潜意识的冲击,喻堂依然可能身不由己地被拖回那个状态里。
更不要说……喻堂和隋驷的法定婚姻关系,严格来说还没有彻底结束。
W&P不是一个干涉员工私生活的公司,Darren一个字都没和喻堂提,直接把依法申请彻底解除婚姻关系的诉讼案交给了法务部。
俞堂会来公园吹风,也是因为后台数据的预警值需要通过新事件来调节,在人设推演的基础数据里,这是他作为喻堂最想做的一件事。
是两年前的某天,喻堂替隋驷去跑资源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那段时间,隋驷和正在录制的综艺节目组起了矛盾,终止了合作,暂时没有合适的剧组开机,要尽快找到新的合作邀约。
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了,在地铁上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时已经坐过了站,到了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赶时间,只能出了地铁站,咬咬牙打了辆车往回赶。
在路上,他看到了一处公园。
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应当都是大学生,还没有离开学校,带着乐器在公园里为一次公益快闪做排练。
是他完全听不懂、但又觉得格外好听的陌生旋律。
控制面板备注的压力值已经到了53,俞堂打开解压放松事件选项,准备挑一件减减压,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这个场景。
……
第二件是做公益。
俞堂一动不动在秋千上放着空,回到意识海里,打开流程研究:“系统,我们现在的存款有多少?”
“我们执意自己支付了心理治疗和住院的费用。”
系统说:“在宿主那天吃完火锅以后,就剩下五十二块零一分了。”
俞堂:“?”
“一分钱是四舍五入的。”系统补充,“其实是0.749分。”
俞堂:“……我这么些年,一共才攒了不到十万块钱?”
系统闪了闪小红灯。
W&P再开绿灯,也总不能员工刚一入职,就先主动预支薪水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