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穿书](144)
容见已经说出了自己本来不该知道的事。也不算是完全的坦白,因为又很多难以解释的事,但也没有再隐瞒什么,连假话都不打算编了。
昏暗的房间里,容见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说:“很容易猜到。”
前往这里的路上,容见想了很多。如果从结果往回推,就可以发现很多疑点。比如书中明野的症状只出现过不长的一段时间,在被侍卫发现后就立刻恢复,再也没有必须休息避人的日子,任何人都抓不住他的把柄。穿书之后,容见曾经误入那个院子,撞到发病时的明野,但也只有那么一次。即使频率再低,再不稳定,这两年间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发作。就说明一定有抑制的药物,明野不想吃,但为了不耽误事情而服用。
容见想起那次看到的明野,他能感知到明野与以往的不同,不仅仅是失去听力的警惕,还有一种更难以言喻的东西。
——是欲望。
人的欲.望。
明野的欲.望很低,也会在那样的时刻放大,到濒临失控的程度。
容见终于明白过来。
比起被药物左右的欲望,明野更宁愿忍受失控,清醒地克制。
明野就是这样的人,这是连容见也不知道的秘密。
容见没有解释太多,他主动凑近了些,指尖搭在明野的掌心,铃铛的声音停了下来,房间里安静极了,他的嗓音软而轻,有一种稚拙的天真,坦白地问:“你的欲.望是什么?”
明野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主动触碰容见。他有捕食者的本能,却愿意放过这只脆弱的蝶。
容见自投罗网。
容见俯下.身,褙子受力慢慢往下滑落,露出白而细腻的后颈,全部展示在明野面前。
没有人能以这种视角看长公主,除了明野。
容见缓慢地眨了下眼,他想要掩饰那些害羞与胆怯,也希望能忽略掉近乎自作多情的感觉,自问自答:“是我吗。”
濒临失控的欲.望克制起来太过痛苦,容见愿意满足。
他们之间离得很近,然而容见的视线太低,并不能完全看清明野,只看到他侧着的脸,半垂着的、逐渐变成血红色的眸。
在这样的情况下,明野的目力极好,不需费力,就能看到容见靠近时,每一根睫毛微微抖动的幅度,那么剧烈,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和若无其事。
明野问:“殿下要怎么做?”
他顿了顿,漫不经心道:“满足我的欲.望吗?”
很痛也愿意忍耐,付出一切也不是不行,容见固执地为明野献上自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接受。
容见一点一点地靠了过来,他坐在明野的膝盖上,搂住了这个人的脖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消失了,完全依靠明野,任由他掌控。
他将自己交给这个人。
很短暂的瞬间后,容见的手撑在明野的腿上,抬起头,嘴唇贴着明野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唇,又微微移开。
他回答了明野的问题:“嗯。”
靠在明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容见如梦初醒,他说:“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得到想要的一切。”
——只有容见,只是容见。
即使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对容见而言也过于勉强了。
但还是说了。他希望明野能开心一些,很少的一点也可以。
容见慢慢解开胸前的系带,脱掉外面繁复的裙子,就那么落在明野的膝盖上。
房间里没有烧炭火,有点冷,容见在明野面前坦.露着身体。脱掉衣服后,其实能看出他的身形纤瘦,胸口平坦,是很明显的少年人。
有少年人的可爱,也有少年人的青.涩。
明野似乎无动于衷,就在容见都快要泄气的时候,明野掐着容见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在不算舒适,却很安全的床上,明野拥有了容见。
他令容见快乐,也令容见痛苦,让他拥有,也让他失去。
容见被折腾得很厉害,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还在抽噎着,连后背的肩胛骨都一颤一颤。
那么可怜,那么惹人怜爱,却不能得到明野的丝毫怜悯。
但也没想过逃开,被强迫展开身体,揽入怀抱的时候,容见还是没有拒绝。
他的手软软地垂在帐外,连手腕都透着粉,像是烧的厉害。很快,他的身体绷紧,像是痛到了极致,又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痛苦,没有任何拒绝,那么用力抓着床沿,忍耐着什么。
不多一会儿,另一只很大的、粗糙的手掌将容见的手包裹了起来,捞进了帐子里,什么也看不到了。
明野第一次沉溺于欲.望也不愿意脱身,怀里抱着浸.透他的气味的容见,宁愿长醉不醒。
从黄昏至日落,屋子里一片黑暗,渐渐的,连很低的、哭泣的声音也消失了。
明野没有睡意,他看了怀里的容见很久,吻掉了他脸颊上的泪水。
很甜。
违背客观规律,没有事实依据,纯粹唯心主义的评价。
可能人都是如此,评价标准因人而定,明野也沦陷为庸俗的普通人。
容见是明野的欲.望,也是明野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见qwq
不好意思,非常卡文,这么晚才更。
感谢追文,感谢至今的陪伴,评论抽一百个红包。
晚安,啾咪!
第83章 挑剔
容见睡了很长、很好的一觉。
迷迷糊糊入睡之前, 容见觉得明野是世上最坏的人,刻意地捉弄他,弄疼自己, 混合着眼泪的恳求再多, 也没有停下来。
醒来的时候,容见的意识还有些模糊, 他勉强睁开眼, 看到明野坐在自己身边, 手中捧了本书, 随意地穿了件衣服, 松松垮垮地披着,没有系起来。
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容见躺在枕头上, 明野靠着床头,左边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容见偏过头,视线微微上移,明野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 留下几道很深的疤痕。大约划开时用的是很锋利的刀刃, 布满伤疤的皮肤很平整, 看起来不能算丑陋, 只是很突兀。
明野手腕上的疤痕, 容见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 但每一次再看,心脏还是会本能地产生一种绵长的钝痛,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么想着, 又不免凑了过去, 很轻地碰了一下。
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 明野低下头,左手托住容见的脸,很专注地凝视了一会儿。
昨天晚上,容见哭了很久,明野不知道容见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又过分放纵欲.望,很恶意地试探容见承受的极限。
容见半睁着眼,眼尾泛着很浓烈的绯红,经过小半个夜晚和一个上午的休息和睡眠,也未完全恢复。
大拇指在容见的鬓角处摩挲了几下,明野的语调平静,但能听得出心情很好,他说:“容见,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傍晚才醒。”
容见怔了怔,他的嗓子很哑,按照平常的习惯,开口的时候几近失声,调整了一下,才说出话:“现在是什么时间?”
明野说:“巳时刚过。”
他这么说着,拢起帐子,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容见躺在床上,慢慢挪动到明野方才的位置,那里还留有余温。午后温暖的日光也照了进来,缓慢地适应过后,支着手肘,半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被子从肩膀处滑落,容见的上半身近乎赤.裸,暴露在初冬的空气中,感觉到一丝寒意。但房间里不怎么冷,不知何时烧了炭火。
明野端起炉子上温着的热茶,转身时看到容见裸着身体,他的身形非常纤瘦,有许多斑斑点点的痕迹,大多是红痕,偶尔也有青紫,譬如腰间的指印。
容见的皮肤太白,看起来就很明显。
明野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往回走,提醒道:“不冷吗?”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令容见如梦初醒,他捞了一下被子,重新遮住身体,还是露着肩颈和手臂。
明野走回床边,容见就着他的手喝了一些温茶,感觉嗓子好多了。
明野看着他,有些好笑地说:“殿下,你把我的地方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