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成为全员白月光(158)
云焦在丧尸的簇拥保护中转弯走楼梯下去,他才松口气觉得自己可以摆tuo掉那个变//态疯子了,巨大的摔门声便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亲爱的,你可真是狠心啊……”
云焦心惊肉跳,当即便拨开速度缓慢的领头丧尸,压着脚步声迅速地跑下楼梯,进入下一层。
那个男人苏醒的速度比云焦推测的还要快,如果被他抓回去了云焦无法想象那个玩家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丧尸之间有它们特殊的沟通技巧,叶以鹤应该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现在只要拖延时间,撑到叶以鹤过来。
楼上开始有激烈的打斗声传来,丧尸愤怒的吼叫似乎表示它们并没有占到上风。
云焦蹙眉,随便找了个方向寻找藏身之处。
来不及多犹豫,少年推开就在手边的一扇门,悄声钻进去后将门上锁。
依旧是一间医生的诊室,大致的装潢和几分钟前他待过的那个大差不差。
在医生办公桌靠窗的一侧立着一个木质柜橱,上半部分是书架,下半部分是两片式外开整柜。
云焦打开柜门,将里面积了一层厚灰的档案柜抱了出来放在桌上,试着蜷缩着身子躲进去,大小正好合适。
他从柜子里出来,不安焦急地左右巡视整个办公室想找个防身的武器。
可惜粗略地环顾一圈后办公室里并没有实质xing带有攻击力度的武器。逼不得已的云焦只能从办公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支钢笔攥在手心里,重新步履匆匆地钻回了柜子里。
柜子里黑暗又充斥着木头腐败和外面弥漫的属于丧尸的腥臭味,以极其直白的方式冲击着云焦的所有感官。
不算厚的柜门板几乎没有多少隔音效果,已经被办公室门板削弱一层的混杂声音渗tòu进云焦的耳朵里,就像是盛夏晌午聚集在茂密叶片下聒噪不已的蝉鸣。
直到那声音逐渐熄灭,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呼吸声缭绕在狭小的橱柜空间里。
忽如其来的安静令云焦感到不安。
握着钢笔的手心用力,连指甲盖都泛着米白se。
低闷的脚步声隐隐约约地响起,轻微得像是幻听的假象。
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在安静异常的猎场里堪比死神在敲打致命的鼓点。
但下一秒脚步声便戛然而止,因为音量不大,加上距离间隔,云焦在声音消失时没有判断出脚步声所处的位置。
不过很明显是在外面那条走廊上。
云焦咬着下chun,眼眶湿润,温热的晶莹泪珠在起伏动荡的情绪中沾湿浓密纤长的睫羽,沿着樱红蕊心般虹彩漂亮的桃花眼尾坠落。
和少年心底的期盼不同,虽然细微,可云焦还是辨认出了此时陡然出现的异响是从办公室的大门传来的。
这回是清脆的一声,办公室大门的门锁被打开了。那人显然用了些暴力手段,破坏了被反锁的大门。
判断到这里云焦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门锁上,在这种情况下门被锁住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病毒集中爆发时来不及逃生的人躲在房间里然后锁上了门,要么就是他这个无路可走的人为了防止男人进来而锁住房门。
不管是哪一种,专挑锁住了的房间找显然成功几率更大一些。
云焦懊悔不已的时候,脚步声已经在房间里响起了。
因为柜子就在窗边,覆盖了大量灰尘变得像磨砂玻璃一样的tòu明玻璃模糊了暂时没有云层遮挡的月光。
柜门中间有一条细窄的缝隙,越过缝隙云焦能看见原本渗tòu进柜子里的银白月光被挡住了——
进来人停在了柜子前。
云焦难以控制地瑟缩颤抖着身体,手指带着震颤的幅度将钢笔的笔帽拔除,死死攥住钢笔笔身,将尖锐的钢笔尖朝向柜门。
遮挡柜门缝隙的身影有了动作,弯下腰伸手拿住下方柜门的把手,轻轻向外拉开。
没等看清柜子里的情形,一个闯入月光下闪烁着锋利冷光的尖锥物体就凶悍地迎面扎来。
云焦的突袭很不幸地被对方发现并制止,钢笔尖轻轻松松就拦截在手掌之中。
少年甚至能感受到钢笔尖刺进□□里的穿tou感,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被羽毛根怼了半下,丝毫没有痛意。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云焦松开死死握住的钢笔,从憋屈的柜子里爬了出来,一个猛子扑进了来者的怀里。
做工精细的钢笔被不受重视地丢在地上,无人在意地溜向了墙根。
“焦焦……对,不起,我,来,晚了……”
打开柜子的人正是叶以鹤。
他揪心地抱住明显是害怕极了的少年,安抚地拍打着云焦单薄的脊背。
“不怕,有,我在……”
即使体温冰冷,话语笨拙青se,但没有比现在更令云焦心安的时候了。
死神的镰刀终于在此刻从他的脖颈上撤走,呼吸的自由再度回归。
连云焦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危机与恐慌来自于玩家,而安全感的来源竟然会是非人类丧尸。
叶以鹤怜惜地抚去少年眼角断线珍珠般源源不绝落下的泪珠。
在叶以鹤温柔的安慰下,心底那些挥之不去的后怕才慢慢消融,情绪逐渐平稳的云焦红着耳尖从男人的怀抱里出来。
男人擦拭泪水的手掌还在眼前晃悠,让云焦想起了自己挥出去的钢笔尖好像扎到了叶以鹤的手心。
云焦下意识地抓住男人的手,将他的手心摊开检查。
在叶以鹤左手手心上的确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因为钢笔尖带有棱角,所以在抽出的瞬间,棱角划伤了周边的皮肤,留下了看上去特别痛的痕迹。
只是这些伤痕全都没有血迹渗出,有的只是皮肉自身的颜se。
“不痛……焦焦,别,担,心……”
叶以鹤根本不觉得痛,丝毫没把这点伤放在眼里。他要抽手时却注意到了云焦手背上新鲜的血痕。
那些细长的伤疤晕染着猩红的鲜血,虽然已经凝结不再渗血,但落在叶以鹤的眼里,这无疑是重大伤势。
他都不舍得让少年出现任何伤口,就这暂时分别的十几分钟里,白皙柔嫩的玉手上就多了如此多的伤痕……
眼看着男人突然神情严肃凛冽,凝视着几条微不足道的小伤口仿佛是在看血海深仇的敌人,云焦忙不迭地撤手,表示伤口没问题,拉着男人赶紧离开这里。
“焦焦……”
叶以鹤眼底一片猩红,酝酿起的怒气还没压下去,就又注意到云焦领口的几颗纽扣不翼而飞,遍布自己留下的痕迹的脖颈大剌剌地敞开。
他明明有好好地系上纽扣,但现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嘴角似出鞘的利刃,紧绷得chun角仿佛能将人割伤。
分离的这十几分钟里,叶以鹤就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
已经接受体验过和少年肌肤相亲的绝妙感受的男人一分一秒都不想要离开少年。
被迫分离的痛苦和呼之欲出的渴求一直在被叶以鹤强行镇压。
但眼下暴lou在外的脖颈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叶以鹤的理智神经轰得一下扯断。
男人从身后紧紧抱住要离开的少年,将头埋进云焦的颈窝里。
“我,想要,焦焦,亲亲……”
清凉的wen密密麻麻地落在红印还没消散的长颈上,男人委屈巴巴的嗓音回旋在云焦耳边。
叶以鹤手掌拢住云焦的领口,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不翼而飞的纽扣是怎么从衣服上tuo落下来的。
只是咬牙没有抓住那个从他手里逃走的人类,然后把他喂给其他丧尸。
愤怒和涌现上来的分离恐惧和焦躁让叶以鹤紧紧地拥抱和贴合着云焦,恨不得将少年糅杂进自己体内。
“两位好雅兴。”
猝然回响在办公室里的声音吓了云焦一跳。
他抬眸看向声音来源的位置,结果看见原本半开的办公室大门此刻完全打开。
而门口正站着一个鬼神见了都要怵三分的冷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