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攻抢着对我汪汪(149)
一行人说话间,来到了码头边。
与凡世的码头不同。
只见无数巨大的船并没有浮在水中,而是悬浮在半空中。
一艘接着一艘飞船排着队,依次驶入一扇闪着玄妙光芒的大门。
“境门。”黄莺小声解释,“其实就是海中月的女修在码头上布下的,可以穿梭空间的法阵。”
说话间,亦有无数飞船被境门缓缓吐出。
它们带着浓郁的灵气,重重地砸落在境门前的渡口里。
“仙师。”
黄莺话音刚落,一艘三层高的飞船里,探出了一张写满敬畏的脸:“可是午后,同我订船的仙师?”
黄莺点头。
那张脸立刻缩了回去,不多时,涌动着灵力的船劈开碧浪,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黄莺选的船,既不显眼,也不过分低调,是码头众多船只中,最寻常的一艘。
合欢宗弟子的身份向来敏感,黄莺不欲惹麻烦,故而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仙师。”船夫的殷勤,带着隐藏得很好的小心翼翼。
他虽能修炼,但比起沈玉霏一行人,和凡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请……请仙师谅解,自打前段时间,海中月的仙人出了事,对出海的船只的管控就严格了起来。”船夫见眼角眉梢浸染阴狠之色的沈玉霏带着两名美艳女子,看着就不像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心里直打鼓,“各位仙师,可有……可有北海的通行凭证?”
船夫说话间,追悔不迭。
黄莺找上他时,他只当是某个宗门,出手阔绰的弟子,欲携婢子出海游玩,方才答应下来。
如今,他见沈玉霏妖冶的面容,直觉不妙,结结巴巴地说:“若是没有海中月发放的通行凭证,各位仙师……仙师……只能……”
“只能什么?”黄莺一听这话,柳眉横竖,“我寻你时,你怎么不提通行凭证之事?”
“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没骨花没所谓地抱住怀中长琴,跃跃欲试,“平白费口舌……不如,老娘现在去抢那什么通行凭证,再逼着他带我们前往海中月——哼,老娘就不信了,等我们到了海中月,他们还真能不让我们进去?”
海中月与合欢宗,并无仇怨。
沈玉霏动身前,又与海中月的掌门传了信,按理说,即便没有通行凭证,也绝对不会被挡在宗门外。
且海中月因宗门立于北海深处,宗门内女修修行方式异于常人,不常与其他门派的修士来往。
海中月的女修偶尔离开北海,不是为了秘境,就是收到了其他宗门的邀请。
也正是因为她们甚少同旁的门派联系,才游离在宗门争斗之外。
所以,海中月也绝不会因为玉清门,将合欢宗的宗主拒之门外。
但,话又说回来,船夫口中的“通行凭证”,沈玉霏手中的确没有。
……即便有,沈玉霏也懒得拿出来。
“没有通行凭证,我……我真的不敢带各位穿过境门啊!”船夫哭丧着脸,恨不能跪在黄莺的脚下,拼命地磕头,“各位仙师行行好,我……我不过是个能用灵力开船的凡夫俗子。各位若要前往海中月,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好,千万……千万别逼我啊!”
“……要是我私自带人穿过境门之事暴露,我……我子孙三代,都不能再在北海中行船谋生了啊!”
没骨花与黄莺闻言,一人抱紧了长琴,一人握紧了未出鞘的长剑。
于合欢宗的修士而言,解决问题最好,也是最快的方式,永远都是用实力说话。
连藏在沈玉霏衣褶间的黑蛇都探出了小脑袋,眼神狠厉地盯着船夫。
情势一触即发,只等沈玉霏的颔首。
气氛正是焦灼之际,船外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船家,通行凭证在这里。”来人跃上甲板,一席青衣无风自动。
不等沈玉霏有所表示,没骨花已经抱着长琴冲了上去:“春熙!”
她戾呵一声,五指翻动,灵力随着琴音轰然袭向春熙的面门。
春熙面无表情地抬手,长剑未出鞘,既挡住了没骨花的攻击。
“找死!”没骨花见状,暴怒而起,五指再次勾住琴弦,眼瞧着就要出招,黄莺闪身挡在了二人之间。
黄袍翻飞,沈玉霏的剑婢巧妙地化解了凌厉的琴音。
——哗!
乱窜的灵力激起一朵又一朵水花,浪潮鼓动,将码头上停靠的船都掀飞而起。
“你做什么?!”没骨花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别拦着我!她是玉清门的臭道士,此时出现,必定没安好心……春熙,你们玉清门内尽是小人吗?!”
“……调虎离山之计……定是调虎离山之计!你们想趁我们都不在忘忧谷,就对谷内的弟子出手?!”
“宗主!”没骨花说到这儿,气急败坏地看向沈玉霏,“我们别管什么通行凭证了,也别管什么海中月了!”
“……赶紧回合欢宗吧!”
相较于失了冷静的没骨花,沈玉霏就要淡定多了。
他从怀中摸出藏有合欢宗长老神识的玉简,随手翻看。
不论是在他身侧的没骨花,还是留在宗门内的其余三位长老……以及将一缕神识交予他的梵楼,都没有任何异样。
合欢宗内,一切如常。
“玉清门出事了?”沈玉霏缓缓抬起眼帘,望向执剑而立的春熙,一语中的。
春熙平静的脸上闪过淡淡的挣扎。
玉清门的弟子中,春熙的修为仅次于孟鸣之。
她醉心于剑术,整日在外游历。
同为玉清门内深受长老与掌门器重的修士,春熙与孟鸣之截然不同。
她对于宗门内务,毫无了解,也毫不在乎。
谁曾想,前几日回到玉清门后,处处竟都透着诡异。
“玉清门出事了?”
没骨花却压根不信春熙的说辞,警惕地抱着长琴,随时准备对春熙出手,“不可能!”
不怪没骨花怀疑春熙。
玉清门乃世间第一修仙宗门,若是玉清门出了事,怎么会没有半点风声?
再者,玉清门内有老祖坐镇,加上坚固的护宗大阵,世间压根没有能以一己之力毁灭整个玉清门之人。
“你骗人!”没骨花笃定道。
她的笃定还有另一层原因。
“宗主,明心……”没骨花压低了声音,“明心通过灵蜂,潜入过玉清门……他说过,玉清门一切如常!”
沈玉霏的眉心依旧微拧着。
不错,明心说过,玉清门内一切如常。
可若是一切如常,那些灵蜂为何不愿断开与明心相融的神识?
“……一起。”沈玉霏在短暂的沉吟过后,看也不看面无表情的春熙与暴躁的没骨花,转身进了船舱。
“宗主?!”
没骨花没想到沈玉霏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手中的长琴收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黄莺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黄莺向来听话,沈玉霏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请。”黄莺客客气气地将春熙请进了船舱。
没骨花见状,也只能收起长琴,骂骂咧咧地跟了上去。
得了通行凭证的船夫再也没有拒绝搭载沈玉霏一行人的理由,哭丧着一张脸,驾驶着船驶入境门。
海中月的修士果然精通法阵。
精妙的法阵运转间,流光溢彩。
一道流光星子般坠入眼底。
沈玉霏颜色偏淡的瞳孔,映出了境门内,看不见尽头的漫长甬道。
浓郁的灵力化为天河,载着数不清的船只,缓缓向前涌动。甬道四周光华流转,好似变化万端的霞光,艳丽到了极致。
甬道下方,隐隐传来海浪的咆哮。
浪花翻涌,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船只在法阵的作用下,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