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穿书](257)
完颜旗达看到之后,脸色立刻变了,立刻大声招呼起周围的那些族人。年深意识到情况不对,也立刻摇晃起船边系着的那两条绳子,向水底的顾念和完颜忽烈示警。
水底的顾念和完颜忽烈发现绳子不正常的摇动,便浮了上来,冒出水面之后正想开口,年深已经伸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臂,一手一个,焦急地抓着他们往船上拽。
完颜旗达也过来帮忙,将两人都从水里拽了上来。
这个时候,不用再问,顾念和完颜忽烈就发现了问题,远处的江水已经翻起数米高的巨浪,正朝他们这边滚滚而来。
其余的采蚌船,都已经拼命的划向江边。
完颜忽烈抹了把脸上的水立刻开始帮着完颜旗达摇动船橹,顾念和年深也拿起船桨帮忙,小船飞快地驶向江边。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右前方的一个靺鞨族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居然一下子折断了船橹,他也因为断掉的船橹,失去平衡掉进了江里。
完颜旗达朝那条船上的人吼了一句,他们先走,又拽过年深,示意他接替自己的位置摇橹。
然后抓起船上的两条绳子,接在一起,其中一边系成个套野马似的绳圈,朝还在水中的那人抛了过去。
绳子准确的落在那人身上,他便顺势竖起双臂,让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腋下,然后拼命朝这边游了过来。
完颜旗达拽着绳子,顾念也过去帮忙,一块将人往这边拽。
好不容易将人拽到了船边,顾念刚要松口气,突然觉得船的方向倾斜了,转头再看,只见四五米高的黄色浊浪,已经对着他们迎头拍下!
作者有话说:
顾念:吴鸣不来是对的!
备注:1、宋张棣《金虏图经》称女真“倍养副马”,“居常以两骑自随,战骑则闲牵之,待敌而后用”。
2、宋范仲熊在《北记》记述他在宗翰军中见闻道:“皆枪为前行,号曰硬军,人马皆全副甲,腰垂八棱棍棒一条或刀一口,枪长一丈二尺,刀如中国屠刀,此皆骁卫之兵也。弓矢在后,设面不发,弓力不过七斗,箭多者满两百只”。
3、《挥尘后录》卷九载:金军“箭极长,箭簇六、七寸,形如凿,人辄不可出,血流盈襟”。
第134章
年深丢下船橹冲到顾念身后。
“别怕。”巨浪落下的前一刻,年深紧紧将他搂入自己怀里。
水流飞泄如瀑,顾念来不及出声,只能深吸口气,用力回抱住年深的腰。他不怕,不会有事的,他们肯定不会有事。
下一秒,波涛便无情的吞没了那条小船。
顾念觉得自己仿佛坐进了无轨过山车,随着水流疯狂飞快转动,昏天暗地,一会儿被高高抛起,仿佛隐约能看到阳光,一会儿又被卷进江底,沉入黑暗,唯一不变的,就是牢牢搂在他腰间的那条坚实的手臂。
顾念是被涌到脚边的浪涛拍醒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彩霞满天,夕阳西下的画面。
身下是柔软的沙滩,风里腥气扑鼻,腿上那些细小的伤口隐约传来灼烧样的痛感。
他坐起身,便看到完颜兄弟和那个落水的靺鞨族人跟他之前一样,并排直躺在沙滩上,最边上还有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那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留着短须,从打扮来看是汉人。看样子,像是有人将他们几个一并拖到这里的。
顾念扫了一眼,发现沙滩上只躺着他们五个人,年深呢?
他焦急地看向四周,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旁边还有一堆散落的树枝。
顾念连忙跑过去。
年深像是发烧了,浑身的皮肤都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他摸了摸年深的额头,果然烫得要命。
从腿上到手臂,年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伤,其中最严重的是后背那几道长条状的伤痕,应该是被礁石上的蛤蜊之类的东西硬生生的割开的,最中间的两道深度及骨,伤口肿胀,皮肉外翻,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
顾念叹了口气,这几道伤口,恐怕就是年深发烧烧到昏倒的原因。
顾念尝试着叫了年深几声,完全没有得到回应。
他又跑到沙滩边,试着去叫另外几个人。
完颜旗达也在发烧,顾念在他的腿上发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完颜忽烈和那个陌生人身上没什么大伤,但也没有反应,倒是那个最先落水的靺鞨族人醒了。
他身上还牢牢的套着那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则被完颜旗达牢牢的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看到眼前一望无际的海面,那个靺鞨族人瞬间有些崩溃,靠着这些日子学到的那些简单词汇,顾念艰难地跟那个靺鞨族人沟通了一番,才勉强将他的情绪安抚下来。
天色渐黑,沙滩上已经在涨潮,顾念抓着那个靺鞨族人,先将年深和完颜兄弟等人都抬到了高处比较安全的地方。
怕伤口沾到土感染得更严重,顾念特意让年深和完颜旗达都侧躺着。
然后,两人又分头去捡柴火。
他们所在的这片沙滩是片缓坡,往上走四五十米,就是片树林,目色所及,没有看到任何人烟。
顾念幸运的在树林里发现了几棵柳树,立刻兴奋地折了一把柳枝,跟着那堆柴火一起抱了回去。
他从年深怀里摸出火折,将篝火燃起来的功夫,那个靺鞨族人也回来了。除了柴火,那人还捡到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海螺壳,他觉得可以当盛水碗用,就一块带回来了。
顾念用那个海螺壳,勉强煮了两螺柳枝水,给年深和完颜旗达一点点地灌下去了,然后又找出两根比较粗的Y字树枝,做了个简单的晾衣架,将他和那个靺鞨族人身上的衣服轮流放在上面烘干。
烘衣服的时候,顾念整理了下目前的状况,大致理清了头绪。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明显是座海岛。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几人被卷到江底后顺着水流一路被带到了入海口,然后被冲到了这座海岛附近。
年深要么就一直保持着清醒,要么就是众人当中最先醒过来的,总之,应该是他把众人都从水里拖到了沙滩上,然后在最后拾柴准备生火的时候身体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完颜忽烈和那个陌生人也陆续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大海,两人的表情充满了迷茫。
回过神之后,完颜忽烈跑去看了看完颜旗达,听顾念说已经给他喂了柳枝水,才略微放下心来。
顾念把自己猜测的状况跟他们解释了下。
那个汉人打扮的陌生人介绍说他姓山,名叫山宗,也是名商贩,他当时正在船上,颠簸之间摔出甲板,被浪头卷进了水里,再醒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几人聊到半途,顾念伸手摸了摸年深的额头,温度似乎略微低下来一点了。
就在这时候,顾念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篝火边的四人怔了怔,同时笑了出来。
他们都是许久没吃饭,其实肚子都饿,完颜忽烈便招呼了旁边的靺鞨族人一句,用树枝缠着枯草做了两个简易的火把,结伴去树林里找吃的东西。
顾念和山宗照顾着还在发烧的两人,边烘衣服边继续闲聊。
顾念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山宗则见多识广的表示,应该是春汛,只不过他们这次太倒霉了,遇到的是难得一见的泄洪式的春汛,估计是今年天气暖的快,上游的积雪意外大量融化的缘故。
顾念总觉得山宗似乎跟谁很像,后来才想起来,他莫名的有点像叶九思身边那位精通吃喝玩乐的管事,任子安,不是长得像,而是那种言谈举止间斯文得体文质彬彬的气息,隐隐有几分文士的味道。
没过多久,完颜忽烈和那个靺鞨族人便空着双手回来了。火把很快烧完了,他们身上都没带武器,不敢往林子的太深处走。不过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在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几人便轮流过去,喝了个水饱,顾念还用海螺壳盛了一壳水回来,给年深和完颜旗达各自喂了点。
喝水自然不抵饿,没过多久,几人饿得更难受了。
完颜忽烈抱着肚子,犹豫着要不要再进林子的时候,顾念劝他还是安全为重,“等退潮的时候,沙滩上应该能找到点蛤蜊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