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在直播渣BOSS了(133)
陈重没有卖关子的心情，很快就给晏尔揭晓了答案。
因为他参与了一项研究院的秘密实验，而且还是最早参与实验的那一批人。
在当初污染爆发之后，人们发现被污染之后异化的程度和速度，与这人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越恐惧就异化得越快。
于是有了san值的说法以及很快研制出能检测出人们精神状态对应san值的仪器。
然后有研究人员提出，如果直接切除人类的恐惧呢？
其实这种研究以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人的大脑是一个很精密复杂很神奇的器官。
那么切除掉大脑内对应“恐惧”这种情绪的部分，精神状态一直稳定的情况下，是不是即便再被污染，人类最多就是因为污染带来的损伤，身体难以负荷而死亡，但至少不会异化成怪物呢？
陈重就是做了这项实验的人其中之一。
也因此，他和晏尔很相似，san值非常稳定，轻易不会产生波动。
但他和晏尔也不一样。
因为他是通过手术强行切除了自己的“恐惧”，而晏尔，似乎天生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尤其是他那浑身高到无比吓人，仪器都检测不出上限的污染值，却还能活蹦乱跳行动如常，就足以证明他的特别和珍贵了。
“因为我异化的风险很小，之后我就自动的投入了更多的实验中，比如你们所知的出任务时使用的各种药剂，那些从异化者身上提取出来的，说白了其实还是污染源。”
“我们只是想尽办法把那些污染源中同时富含着的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力量化为己用。”
“这需要大量的实验。”
“越是高级的药剂，就需要越高等级的异化者，它们携带的污染也是致命的。”
“但因为我san值稳定不会异化，所以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致命污染的最佳实验体，我和研究员们都没有想到，san值并不是检验是否异化的唯一标准。”
“严格说起来，污染值才是。”
“我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异化了。”
-监测到有主播触发副本核心，直播任务正式开启，主播们，你们还剩三天存活时间，三天后南里市将爆发全面污染，灾难级异化者降临人间，能否活着走出南里市成功通关副本就看你们的了，祝诸位好运。
迟来的系统信息，终于来了。
第100章 又到跑路倒计时
灾难级异化者！
所有听到这则系统通知的主播都沉默了。
已知现在南里市最厉害的异化者是清理所同僚们一直谈论起的那只SS级，据说污染值高达80万的异化者。
那已经是至今都无人能对付的存在了。
大多数主播跟随清理所的组长们出去做任务面对的都还是没级别的小怪，都已经体会到了异化怪物的难缠。
灾难级那该是多恐怖的存在？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三天后还能有命在吗？
这是绝大多数主播忧心的问题。
然而晏尔得知这个消息，忧心的是：什么？只有三天了？！
怎么这么突然的吗？
那不行啊！
我小贺兰还没有rua够，大美人还没有吃到（bushi），怎么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因着这个原因，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冷漠。
陈老却自觉把他情绪的变化归结于自己了。
也是，他是异化者，但凡任何一个猎人，不给他好脸色都很正常。
“我异化了，但和那些因为san值完全清零所以疯掉的异化者不同，我有清醒的思维，只是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晏尔很明白这一点。
异化者有一种强烈的污染和吞噬的本能。
“所以南里一高，玉兰商圈炸鸡店，都和你有关吧。”
陈老并不奇怪他为什么会察觉。
“你会因为无法战胜的本能去污染和吞噬，然后又在事后拼命补救，但我看，你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对吧。”
不论是一所学校还是一个商圈，难以想象如果没有晏尔他们快刀斩乱麻第一时间找出源头并解决，污染一旦爆发之后会是一个怎样毁灭性的后果。
陈老没有说话，是一个默认的状态。
因为晏尔说的全对。
“我知道了。”
晏尔起身，“不过压制得越狠，反弹的时候也会越狠，到了无法收场的那一刻又该怎么办呢？”
陈重脸色凝重，“希望你届时能够伸出援手。”
“陈老为大局考虑，想以一肩之力替大家背负所有，奉献出了全部，很值得敬佩。”
“但其实人们没有您认为的那么软弱。”
他看看陈重，“控制不住的时候也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伸出这个援手。”
晏尔说得意味深长。
实则他们都很清楚，陈重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更不会找晏尔，他反而只会躲晏尔恨不得远远的，就如同在电梯井道下的时候一眼。
因为那时候即使他只有污染和吞噬的本能了，也清楚的感知到晏尔的存在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他只有被吞噬的份。
他控制不住的做出错事，之后又丢给晏尔去补救，比如南里一高，玉兰商圈……但又害怕晏尔会发现他的秘密，所以总是把自己的气息消除得格外干净。
这么低级的破绽，只能说陈老或许已经被异化得太深，智商都变低了。
晏尔摆出一副并不会公布这个秘密的姿态离开了。
陈重虽将信将疑，但心里的石头却还是莫名松了好多。
因为就算真正到了他再也无法恢复理智的那一天，他知道至少也有人能兜底。
有一件事他瞒着晏尔没有说。
他所接受的污染源不是什么普通异化者的污染源，而是来自于最早，如今也是成长得最为强大，没有人能对付的，已知的最高级别的那只异化者。
他不但已经被异化，而且还是日渐在被那只SS异化者同质化。
不单单是他。
那只异化者的污染已经悄无声息的侵蚀了整个南里市，越强的异化怪物与祂之间同质化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长久。
陈重有一种觉悟，用不了多久，祂将会吞噬掉整个南里市所有异化者，然后颠覆整个南里市。
只希望，这个同样来历神秘的青年，不要让自己失望。
*
晏尔没有陈重那么沉重的思虑。
一来这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副本世界。
二来他通过自己的梦早知道了南里市最后并没有被覆灭。
他出了陈重的办公室，坐电梯下楼还遇到了江御行。
两个人一个在电梯外一个在电梯内，猝不及防打了照面。
晏尔面无波澜，江御行却怔住，看着晏尔的表情都有些许恍惚。
晏尔蹙眉，冷声，“让开。”
因为晏尔要出电梯，而江御行正好在等电梯，他正正站在电梯门口。
江御行深深看了晏尔一眼，但好在没有像之前那样死缠烂打着晏尔说些烦人的话，沉默中，他朝旁让开了。
两人错身而过，晏尔留给江御行的又是一个背影。
电梯门隔绝了视线。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们就总是背道而驰。
江御行不自知的捏着拳头，眼睛里是丝丝缕缕如同陈重先前眼球上出现的那种黑色的细丝在蔓延，爬行……
污染值太高了，即使是清醒着，也已经在不断的异化。
晏尔嗅到了江御行身上浓重的气味——污染源的气味和血腥味。
都已经重到这种程度了，与陈重的程度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但却能在清理所进进出出，畅通无阻。
说不清是清理所使用的设备和防御太废物，还是这里面有太多不为人知的藏污纳垢。
反正不论是哪个时期，人总是很热衷于与同类斗，很擅长自取灭亡。
一向和江御行形影不离的岱宸却不见踪影。
回闪过那抹略微有些熟悉的血腥味，晏尔大概知道岱宸的结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