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猎户家的小夫郎(177)
“我的确不知道。”肖拓委婉道。
“肖拓!我这么帅,如今还是这么有钱,她会不喜欢我吗?”肖遂咬牙切齿的咆哮道。
话音一落,马车里寂静无声,半晌肖遂锁着眉,掀开车帘,冲马夫道:“掉头,回顾家村。”
肖拓叹息一声,看向车外,初春的微风徐徐吹过,一切都如他预料的一样,某人的嘴依旧那么硬。
“你回顾家村吧,我准备去一趟余干。”肖拓收回视线,平静道。
若是平时,肖遂听他说要去余干,定是要揶揄几句,此刻他心思早已飞远,胡乱的应了一声。
*
五年来,肖拓去过余干无数次,却始终没和笒哥儿见面,他在顾府附近买了宅子,每次去小住几日,时常故作不经意的在顾府附近转悠,期盼能偶遇笒哥儿,即便不说话,远远看他一眼也好。
余干商会会长李老爷子办寿宴,得知肖拓也在余干,便派人送了请帖,肖拓听闻顾县令也收了请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前往赴宴。
下午寿宴开始,肖拓去的稍晚了些,顾皓尘带着夫郎和笒哥儿站在人群中,众人围在顾皓尘夫夫和笒哥儿身边,阿谀奉承,甚至抢了寿星公李老爷子的风头。
顾皓尘搂着夫郎腰,客套的与众人周旋,客套过后,女子和哥儿被主家带进内院入席,一阵脚步声传来,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肖拓应声转头,与笒哥儿四目相对。
笒哥儿比起五年前,出落愈发出众,整个人清丽脱俗,好似睡莲上的一滴甘露,晶莹剔透,耀眼恬静。
肖拓感觉心脏漏了半拍,随后又是猛烈的跳动。
笒哥儿明显愣了一瞬,片刻后,疏离淡漠的抿着唇抬腿要走。
肖拓下意识的牢牢抓紧他的手,四周空气开始变得古怪,笒哥儿被盯的小脸泛红,挣扎着抽出手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和笒哥儿相遇的场景,或许是在人群中,或许是在顾家门前,亦或许是在酒楼,他自信的以为笒哥儿见到他后,会如五年前那般热烈激动。
刚刚笒哥儿疏离的眼神,宛如一道巨雷劈在心头,他感觉心口空落落的,仿佛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肖拓眉目深沉,以往似笑非笑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缝,修长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笒哥儿似乎不喜欢他了,想法一旦破土,便会在心里生根发芽,他踉跄着靠在桌边,沉声喘息。
“肖老板,快来这边,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顾大人,我们县的父母官。”因着有县太爷来给他长脸,李老爷子基本上是逢人就要炫耀一下。
肖拓整理好思绪,面色恢复平静,规规矩矩道:“顾叔,好久不见。”
顾皓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死小子在他家附近买了宅子,简直是狼子野心。
李老爷子见两人是旧识,便没见外,掏出笒哥儿送他的生辰礼,称赞道:“顾大人家的小哥儿当真是心灵手巧,这荷包绣的栩栩如生。”
顾皓尘闻言翘起嘴角,清了清嗓子问:“你父亲们可还好?”
“劳您挂念,都好。”肖拓道。
喜宴过后,肖拓再次找到了李老爷子,两人寒暄了几句,李老爷子是个人精,开门见山道:“你可是有事?”
肖拓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荷包上,“这个荷包我挺喜欢的。”
今晚收礼无数,唯独这荷包深得他心,小哥儿贴心,荷包里放了助眠的药材透着淡香,让人静心。
李老爷子有些为难,“这这…这荷包我也喜欢。”
肖拓神色坦诚,“你不喜欢。”
李老爷子放声大笑,“哈哈哈,既如此便成全你吧。”
肖拓谢过李老爷子后,心满意足的揣着荷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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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见到肖拓了吗?”顾皓尘看着笒哥儿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见到了,都…都不敢认了,拓拓哥哥好帅呀。”
顾皓尘蹙眉看着自家小哥儿双手捧脸,眨巴着杏眼,小嘴叭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真搞不懂,肖拓有什么好的,五年不见居然都没忘掉,我瞧着他挺一般的啊,而且他今天连提都没提你,指不定在外逍遥快活,早就把你忘了。”顾皓尘毫不掩饰讥诮之意
“拓拓哥哥才不会忘记我呢,再说我们都五年没见了,他即便有喜欢的人也很正常吧。”笒哥儿越说越失落,嘟着嘴不满的坐在椅子。
“他现在是商人,生意遍布龙山镇,甚至连余干都有涉猎,你要知道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他这样很难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左拥右抱。”顾皓尘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语重心长道。
“爹爹,你再说拓拓哥哥坏话我真的要生气了。”笒哥儿抿着唇,双腮气出红晕,攥紧小拳头警告道。
得,他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菜,都开始为猪鸣不平了,白养了真是白养了。
顾皓尘蹭的站起身,在正厅来回踱步,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可这怒火越烧越旺,又舍不得骂笒哥儿,于是在心里狠狠地记了肖拓一笔。
夜里笒哥儿辗转难眠,一想到肖拓心如小鹿乱撞,怦怦地跳,回想起小时候总是主动抱肖拓的场景,羞的他把脸埋在被子里,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白嫩的脸上露出羞涩的红晕。
肖拓就没他这么好过了,他被笒哥儿今日疏离的眼神刺的眼睛疼,心脏更疼。
翌日,笒哥儿偷听爹爹们聊天得知肖拓居然在镇上买了宅子,还离他家很近,吃过饭后他偷溜了出去。
小哥儿站在肖府门前,无意识地用脚搓地,想进去又不敢,于是他透着大门缝隙探头探脑地往内望着。
肖拓在顾府转悠一圈没见到笒哥儿,丧气的往家走,就看到了这一幕,小哥儿踮着脚往府内看,肖拓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小哥儿,笒哥儿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在门口蹦蹦跳跳等了许久见无人开门,小哥儿居然试图翻墙。
“笒哥儿!”肖拓被他吓得心脏漏了半拍,生怕他摔伤。“下来,我给你开门,当心摔到。”
笒哥儿看见肖拓后,一时慌了神,脚下一滑摔了个马趴。
肖拓手比眼快,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看着狼狈的小哥儿不知说什么好:“顾笒!你是个小哥儿居然学小子爬墙。”
小哥儿仰着脸湿漉漉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瘪着嘴,“疼~”
“哪疼啊?啊,是不是摔坏了?先进屋,我去请郎中来。”肖拓平日里惜字如金,这会儿倒是话多了起来。
笒哥儿躺在榻上,眨巴着眼睛看着肖拓傻乐,肖拓紧张他身上的伤,面色难看眉头紧蹙,素来冷白的脸被盯的泛起潮红。
“你乖乖待着,我去请郎中来。”肖拓叹口气,柔声道。
“不要。”笒哥儿抓着他的衣摆,张开双臂,“抱抱。”
肖拓停下脚步,“不疼了?”
笒哥儿转了转眼珠,“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肖拓看着他傻精傻精的模样,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把小哥儿揽入怀中,很温柔的问:“我去你家提亲好不好?”
“娶谁?”
“娶你!”
“好!”笒哥儿脆生生的答应,又想起什么似的,闷闷道:“我爹可难搞定了,到时候他万一为难你怎么办呀?”
“我会努力的。”肖拓勾起嘴角,低声细语。
“我爹说商人都唯利是图,三妻四妾,在外面拈花惹草乐不思蜀,你会不会也那样呀?”
“你说呢?”肖拓反问。
笒哥儿想了想了,其实他也不知道,威胁道:“你如果在外面乐不思蜀,我就再找个拓拓哥哥。”
肖拓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以此来惩罚他胡言乱语,“不拈花惹草,有你一个小麻烦就够了。”
笒哥儿闻言咧着嘴笑出了声,后又害羞的“嗯”了一声,“你为啥想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