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63)
“没有。”顾勉回答。
顾思绪惊讶,“没吃?哎,这么晚……”
他拍了拍额头,“也怪我,来之前不问问,现在成你们晚吃饭的罪魁祸首了。”
“我和芽芽来呢,主要想给你们送这个。”顾思绪把搁在地下的保温袋拿起,递过去。
“快端午了,我和芽芽去了个什么……哎呀,我也忘了叫啥玩意儿,反正是情侣互动的烘焙坊,还挺与时俱进的,不仅做蛋糕,还做粽子。”
“量挺多的,就想着拿来给你们,算是提前过端午?”他自己把自己说笑。
顾勉接过,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捆捆粽子,散发着荷叶的清香。
“谢谢哥,芽芽姐。”
谢如溪拨弄带子,也看了几眼,笑着说:“谢谢。”
“刚好你们没吃饭,糯米顶饱,现在可以当晚饭。”顾思绪说,“哦,对了,里面的口味有一个彩蛋。”
顾勉心生某种不好的预感,“比如说?”
“葡萄加蛋黄的肉粽,甜咸口。”顾思绪嘿嘿一笑。
顾勉:“……”
他皱眉,半天,才咬牙说。
“你神经病啊,顾思绪。”
顾思绪大笑,乐得捂肚子,“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不小心拿错了,本来是蛋糕用剩的材料,刚好放着,顺手就……”
他耸耸肩,“包都包完了,干脆一起蒸呗。”
“看你走不走运了,来来来,快选一个!”
……
傍晚。
“如溪哥,你还好吗?要不要缓缓?”顾勉在浴室门口问道。
“不用……还好……”谢如溪声音虚弱。
顾勉叹气,“你当时吃不下,就别吃啊,那种黑暗料理……”
谁会把蛋黄、猪肉、红豆和葡萄一起包来吃。
——还是新鲜葡萄,嵌着葡萄味的爆珠糖。
谢如溪在里面用清水洗脸、漱口后,还是有点反胃。
他咳嗽几声,含糊说:“没事,我还好……”
“真的吗?”顾勉眉头皱得更深。
谢如溪无奈,心里想:我这不是心虚嘛。
既然拐了人家弟弟,递过来的粽子,肯定得吃完。
“我没事,我在里面洗个澡,你别担心。”谢如溪又大声说。
顾勉“哦”了一声,到底不放心,“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和我说一声。”
“好。”
顾勉回房间,刚进门,几声狗叫,妮妮横冲直撞,从他后面飞跃扑来。
顾勉避开:“妮妮,晚上不要乱跑。”
妮妮兴奋地原地转圈,甚至跳跃起来。
顾勉注意到妮妮嘴巴咬着什么,凑上前,“妮妮,你嘴巴里的是什么?我看看。”
“哦呜——”妮妮不肯张嘴,喉咙发出闷响,愈发激动。
顾勉眉心一跳,“你不会吃什么不干净的……”
他强硬上手,想把妮妮嘴巴掰开,一探究竟。
妮妮一直躲,爪子灵活跳跃,吃得圆乎乎的身子,竟有几分矫健的姿态。
最后,它像玩累了,一不留神,嘴巴松开,黑乎乎的东西飞出来,恰好落在床铺上。
顾勉定在原地,总算看清那是什么了。
两只死老鼠。
一只落在枕头,一只落在被褥和床单。
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妮妮,你从哪里……”
妮妮一无所知,自顾自地傻乐。
顾勉面容冷峻,觉得和一条狗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还是先换床单吧。
在此之前,顾勉目光慢慢凝在妮妮的嘴巴。
咬过死老鼠。
要消毒。
“妮妮,过来。”顾勉沉声唤道。
妮妮似有所觉,察觉到危险,立刻蹿出房间。
整间屋子传来狗的叫唤,以及顾勉不断地喝止。
“这么晚不要叫!”
“别撞柜子!”
“妮妮!”
……
第41章
谢如溪刚踏出浴室,就听见妮妮的惨叫,下一秒,是顾勉严肃的声音。
“妮妮,不要喊这么大声,会扰民的。”
谢如溪好奇地走过去,“妮妮怎么了?”
妮妮圆脸变扁,蓬松的头顶塌下一半,毛发湿漉漉的。
它像看到救星,委屈巴巴地凑到谢如溪脚边。
顾勉尽收眼底,淡淡地说:“它嘴巴咬过死老鼠。”
谢如溪难以置信地俯下身,“妮妮!你怎么还去吃这个?”
妮妮眨巴眼睛,黑溜溜的,却丝毫没引起谢如溪的不忍。
“不行,妮妮,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这死老鼠会吃出毛病。”
顾勉说:“没吃下去,只是咬着,我刚刚冲洗了它的嘴巴。”
谢如溪微微松口气,“那就好。”
“那死老鼠的尸体……”
“在我床上。”顾勉说着,眉头不自觉拧起,“家里还有新床单吗?”
“有——”谢如溪心里一动,“你要换床单?”
顾勉眼皮一跳,“难道不换?”
他是真膈应,甚至想把床单直接扔了。
“我不是这意思。”谢如溪眼神躲闪,脸颊本就被热气熏粉,如今连眼尾也沁红,“我的房间……唔,是双人床。”
除了那天表白的晚上,他们无意间同床共枕,之后的半个月再也没有过。
顾勉听懂他的意思,面色没有波动,自然地应下:“那今晚我们一起睡。”
谢如溪抿唇,“只有今晚?”
顾勉抬眼,漆黑的瞳孔倒映客厅的灯影,仿佛一簇火芯。
“明天我把东西收拾过去。”他顿了顿,“可以吗?”
谢如溪笑了,“原来你不是呆子啊。”
“呆子?”顾勉第一次听,“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谢如溪没说下去,匆忙撇开头,“你去洗澡吧,还有热水。”
顾勉没有阻拦,看着谢如溪慌乱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顾勉洗澡很快,十五分钟就出了浴室。
他头披着毛巾,发尾滴着水珠,准备去客厅吹头发。
谢如溪趴在被褥,胸前抱着枕头,时不时张望门口。
他握着的电子笔倾斜,在平板的画布上胡乱戳画,明显心不在焉。
“小勉!”谢如溪视线捕捉人影的一瞬,嘴巴快过脑子地出声。
顾勉转头,踱步到门口,“如溪哥,怎么了?”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外一半的光线,面容些许模糊。
谢如溪倏然失声,半晌,才轻声说:“你去哪?”
顾勉示意手里的吹风筒,“吹头发。”
“哦。”谢如溪用被子悄悄掩着半张脸,声音有点闷,“你、你过来,我给你吹。”
“你给我吹头发?”
谢如溪点点头,琥珀的眼珠闪烁着微光。
顾勉倒也没不解风情地问为什么,迟疑一下,道了声谢,走进房间。
谢如溪立刻起身,“坐这里!”
他拍了拍前面的床垫,自己让出位置。
顾勉依言而坐,将手里的吹风筒递过去。
谢如溪闷不作声,几秒后,“呜呜”的风筒声响起。
顾勉微微低垂头,方便対方更好的动作。
耳边嗡嗡的吵闹,却有种另类的寂静。
他能清晰感受到后颈偶尔落下的水珠,指尖拂过头皮的力度,脊背试探倚着的重量。
很奇妙的感觉。
风筒的热气在蔓延,刺激着神经末梢,顾勉听见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他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情绪,像气泡一点点涨大,溢彩缤纷,却无端恐惧它破裂,维持着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