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截胡了哥哥的男朋友(95)
顾勉点头,掌心托着谢如溪的下巴,轻声说:“头仰点,眼睛睁大,看天花板。”
谢如溪照做,保持一动不动的动作,嘴里含糊地出声:“……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回家。”
“你眼睛不舒服?”
顾勉顿了顿,“不是。”
谢如溪还想问,忽然意识到什么,微微抿唇。
——显而易见,对方是给他买的,缘由是自己半夜在哭。
顾勉滴完眼药水,听到他问:“花呢?”
顾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缓了几秒,答道:“哦,昨晚我放到客厅了。”
说完,他又解释一句,“有加湿器,保持空气湿润,花没那么容易败。”
谢如溪“嗯”了一声,捞起床头柜的睡袍,准备下床。
“如溪哥!穿鞋!”顾勉立刻喊住人。
谢如溪背影一顿,往后退,找到毛绒鞋穿上。
“你这么急去干嘛?”顾勉问。
谢如溪闷声回答,“洗漱。”
轻微的“嗒嗒”声响起——
门关上了。
顾勉站在原地一会儿,然后开始收拾床铺,将被子叠平、小毛毯折好,才重新出房间。
浴室传来哗啦啦地水流声,顾勉靠在门沿。
谢如溪掬了把清水泼脸,用厚毛巾捂脸,松开。
他从镜子后面看到顾勉。
“你要用吗?我马上好了。”
“不急。”顾勉说。
他问:“昨天哭真是因为展品?”
谢如溪眼睫扫过眼睑,几缕沾湿黏着。
他垂眸,低声说:“对啊,那里面的主角可惨了。”
顾勉两手抱臂,单膝曲起,头微微侧过去。
他捏了捏谢如溪后颈的软肉, “如溪哥,你——”
谢如溪猛地一缩,“痒。”
顾勉没松手,反而手臂横着他的腰,不容许他躲避。
谢如溪肩膀抖了抖,呼吸微微急促,撩起眼皮,和顾勉对视。
几秒后,他踮起脚,两臂环住顾勉脖颈,依偎在对方怀里。
“小勉……”他语气刻意示弱,朝男人脸颊落下一吻。
冰凉的薄荷香气萦绕在鼻腔,皮肤的温度却是温热的。
顾勉指尖微动,还未做什么,怀里的人便轻巧地推了他一把,自己走出浴室。
“喏,让给你了。”
顾勉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沉默了。
-
顾勉从走廊出来,妮妮在拐角蹲点,热情地扑上来。
他顺势接住萨摩耶,揉了一把绒毛。
“如溪哥——”
一阵窸窣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谢如溪手忙脚乱地将手里的花束放下,连退几步,撞倒一旁的小狗雕塑。
顾勉弯腰捡起,放回原位,挑眉问:“如溪哥,在家做贼?”
谢如溪:“……”
他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
“嗯?”顾勉含笑望着谢如溪。
谢如溪撇开视线,“没有。”
他干脆把那一捧花重新抱在怀里,坐在靠窗的沙发,指尖拨弄花瓣。
经过一夜的时间,哪怕在加湿器旁,花瓣不可避免地有点变皱。
“怎么突然送我花?”他轻声问。
顾勉:“情侣之间送花,不是很正常吗?”
谢如溪下巴撑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真的?”
“嗯。”顾勉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又说,“对了,你上次说没时间去电影院看的爱情文艺片,今天上线网络了,等下要一起看吗?”
谢如溪抬头,直勾勾地盯着顾勉。
顾勉被盯得久了,莫名觉得不妙。
所以花……还是送错了?
“如溪哥,这花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
顾勉话没说完,谢如溪幽幽地开口,“按照某个定律,男人突然对自己的伴侣大献殷勤,十有八九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又送我花,又一起看电影的,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顾勉:“……”
“有这种说法的吗?”
谢如溪:“千百年来,世人对男性惯常行为的总结。”
顾勉哑然,半晌,轻叹一声。
他慢慢走前,谢如溪斜睨了眼,脚尖绷直,阻拦对方再进一步。
“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勉顺手抓住他的脚踝,似笑非笑,“背着你买花、买票,想给你惊喜,行不行?”
谢如溪后背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眼皮颤了颤。
“哦,勉强……”他移开视线,“过关吧。”
“刚及格?”顾勉笑了笑,“人生第一次拿这么低分。”
他用指尖轻轻敲打那块凸起的骨头,又慢慢摩挲,掌心握住脚跟,倏然一顿。
一片冰凉。
顾勉蹙眉,“如溪哥,脚这么冰,回去穿袜子。”
说着,他把客厅的电暖炉打开。
谢如溪看准时机,立刻缩回脚,拿毯子盖住。
“你手不乱动,又怎么会冰?”他振振有词。
顾勉淡淡地扫了一眼。
谢如溪矮下,用花遮住自己的脸。
他感觉自己小腿又被盖了几层毛毯,对方问他早餐吃什么?
谢如溪悄悄露出眼睛,“汤粉?”
“好。”顾勉问,“我做还是外卖?”
“你——”谢如溪回忆昨天吃到的面,“你别做了,外卖吧。”
他说完,又立马改主意,“算了,这个天气的外卖,送过来油都凝了,我来做。”
顾勉迟疑地问:“昨天我做的面很难吃?”
不会吧,他也不是没给自己煮过,不说多好吃,但应该不难吃啊。
谢如溪沉默。
“如溪哥。”
谢如溪缓缓说:“你昨天没加盐,牛肉有点夹生。”
顾勉错愕,“那你还吃完了?”
“……面寡点也能吃,至于牛肉夹生的,我放到纸巾了。”
顾勉怔怔,恍然意识到什么,“我还以为你咬不断牛肉的筋,所以才……”
谢如溪也觉得昨天的自己有点蠢,匆忙走开,“我去厨房了。”
顾勉冷不丁被扒开,没站稳,跌坐回沙发。
暖炉的橙光恰好照在他裤腿,妮妮懒洋洋地蜷缩在一旁。
它见主人一动不动的,“汪汪汪”几声,没有反应。
最后也不管了,尾巴晃了晃,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
那天看完电影,谢如溪又哭了。
——爱情悲剧片,镜头拍摄唯美,故事叙述逐个递进,震颤人心,最后的一幕虐得他痛彻心扉。
谢如溪鼻头酸涩,眼眶发红,没忍住,靠着顾勉哭得不能自抑。
顾勉搂着人,轻拍他的后背,暗暗叹息,对自己的决定后悔不迭。
连哭三天,他眼睛受得了吗?
……
第二天一早,顾勉送谢如溪去机场,临走前,谢如溪眼睛还覆着冰袋消肿。
顾勉问他会不会太冰了?
谢如溪摇头,小声说丑更可怕。
顾勉只好安慰人,说不丑,还是很好看。
谢如溪不信。
顾勉连着哄了一会儿,对方才别扭地应了声“哦”,他直接被逗笑,捏着谢如溪的鼻子,闹人玩。
谢如溪恼羞成怒,大喊一声顾勉的名字。
这像触发什么机关,顾勉愈发乐了。
谢如溪连锤他肩膀几下,不舍得用力,最后罢手了。
顾勉反而自己凑过来,让他出气。
谢如溪嘟囔几句,顾勉没听清,凑前问:“什么?”
谢如溪自己说完,也觉得这话酸气,乜了一眼,“有些话讲究缘分,听到就听到,没听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