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要跟情敌生崽啊(150)
“行啊。”纪淙哲顿了顿“刘师傅,厕所那就不刮腻子了,到时候贴瓷砖。”
刘师傅笑道“给厕所贴瓷砖,你们两个真是大老板哦。”
“厕所只能贴瓷砖,要不然里面一潮湿,腻子也白刮。”
刘师傅又问“那你们造厕所的材料买到了没?”
纪淙哲“买到了,林臻说明天就去镇上的五金店里拉过来,咱们明天就能动工。”
为了造这只厕所,林臻和纪淙哲费了很大的劲,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两个都跟镇上五金店的老板混熟了。
没有pvc排水管,老板便帮他们找了铸铁排水管,这种排水管是铁构造,时间用久了会生锈,天冷了还容易冰冻。
不过眼下也找不出其他替代的。
马桶买不到,只有蹲便器,这倒也无妨,蹲便器除了两条腿受点罪,其他都好。
至于化粪池,小两口也没多余的地能建了,刘师傅告诉他俩,东边那片竹林倒是挺好的,往竹林深处建,到时压上预制板,也不影响美观,加上植物特有清新气息的掩盖,还不会有异味。
于是小两口就问刘师傅竹林这块地的归属者,那天晚上就直接过去找住在村中的老光棍。
化粪池占据的面积很小,小两口只租那一小块地方,不会大动干戈竹林原本的土壤面积,并且每年付三十块的租金。
老光棍那片竹林本来就不需要打理,一年四季他也只是偶尔挖个笋,既然可以租出去,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刘师傅便带着工人们从新房卫生间里深挖了一条长长的坑,曲曲折折地一直延伸到竹林的深处,靠近山脚的位置,估量了距离,差不多有两百来米。
所以林臻去镇上跟五金店老板说了长度后,老板就明白了。
纪淙哲正刮腻子刮得周围笼罩着一片茫茫的白雾时,林臻忽然抱着西瓜走进了小院。
听见身后西瓜嫩嫩的嗓音,纪淙哲扭过头立即抱怨“你把他抱过来干嘛?灰尘这么大,快回去!”
林臻手掌轻轻掩住西瓜的口鼻,对跨坐在脚手架上的纪淙哲说“你跟刘师傅说一下,让他在西边的二层晒台上砌只蓄水池。”
纪淙哲问“就砌在卫生间上面就行了吧?”
“嗯。到时水管就从蓄水池那接一根,因为五金店定的蹲便器水箱是挂在墙壁上,冲水是拉绳子的,不是按钮。”
“行,我知道了,你赶紧抱着西瓜回去。”纪淙哲忙摆手催促。
林臻抱着西瓜转身,可西瓜难过极了,林臻都要一脚跨出大门了,还能看见孩子的两条小腿在他的腰侧不满地蹬着。
第二天,林臻搭着严岑的拖拉机从镇上五金店把东西运回来了。
顿时被高山村的村民给围在了村口,在这个年代的农村里,室内建厕所堪比在印度一样,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估计这边的光棍要是家里有一只干净整洁的卫生间,多半也能娶个老婆。
村民们在村口围观还不够,一群人又跟着林臻跑到了家里头来参观,好奇地看着工人们把沉重的铸铁排水管埋进深深的地里面,一根一根焊接。
“这以后他们两口子上厕所都方便了。”
“造在屋子里有没有气味啊?”
“喏,看见那个瓷的坑没,到时就拉进洞里,水一冲去管子里了,哪还有气味。”
村民们七嘴八舌,有的更是艳羡跟林臻打听价格,然而一听价格后全都倒吸口气,想了想,还不如用旱厕。
埋完排水管后,工人们接下来的时间又在厕所上方的二层晒台上建了座蓄水池,不用太大,相当于两只浴缸的面积,只不过砌得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到时候弄几块木板盖起来就行,以免小孩不懂事乱爬上去。
经过了几天的时间,室内房间和小院内墙的腻子已经全部刮完,推开小院的木门进来,眼前一片清爽明亮。
而蓄水池和排水管也完工,卫生间里装上瓷白的蹲便器后,纪淙哲先倒了一桶水进上方的水箱,接着勾起手指扯着水箱旁边的绳子一拉。
“哗啦——”清水飞流直下,瞬间把蹲便器里的灰尘都冲得一干二净。
刘师傅和两名工人在旁边看得满脸不可置信,直呼这是个好东西。
还剩下最后几天,到时工人们在南边的屋子里砌一只灶台,再所有的地面都浇上水泥。
晚上,纪淙哲把西瓜哄睡。现在天热了,他们床上的被褥早已经晒过收进了柜子,晚上他俩就只盖一条薄被,直接睡在竹席上。
而西瓜还是得盖一床小被子。
将睡着的儿子轻轻放到床上,盖上小被子后,小两口便拿着抹布和扫把去新房。
工期马上结束,他俩得一点一点把那边的杂物给清扫出去。
房间和小院里全是废弃的木板砖头碎块,今天收拾不完,那就明天继续。
几个小时打扫下来,两个人全都灰头土脸,纪淙哲直接去了河边,林臻则提着畚箕扫把回家,顺便拿脸盆肥皂过来。
七月了,经过白天的暴晒,晚上的河水还残留着暖意。
纪淙哲直接衣服全脱了下水,抓过肥皂全身都涂抹一遍。
“我忘了拿内裤。”林臻一脚刚进水,忽然想起又要准备上岸。
纪淙哲直接一把拽下他,手掌勾了一捧水将他的头发打湿“都快十二点了,还要穿什么内裤,待会直接光屁股回家,反正又没人看。”
“行吧。”林臻低下头,任由纪淙哲两只爪子帮他洗头。
“哎,明天是不是厨房要砌灶台啊?”
林臻捧着河水抹了把脸“嗯,还有外边砌个鸡窝,砌完后就浇水泥了。”
他顿了顿又说“听杨大爷说,新房盖好后要买鞭炮,还要分糖,咱们弄吗?”
“弄啊,干嘛不弄,多高兴的事情,让大伙跟我们一起乐呵乐呵。这样,你明天盯着点工地,我去镇上买点糖。”
“好。”
两个人在河里洗完澡,穿上拖鞋光着屁股,迎着夜风跑回家了。
上了二楼发现西瓜身上的小被子都被他蹬飞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席子上,肚皮又白又鼓。
林臻帮他再盖上,小东西却皱着眉毛十分不满。
纪淙哲上床躺下,让林臻把窗户开着透透气。
现在七月刚过没两天,开着窗户勉强还能透进来一丝清凉的风,要是再过几天,估计这二楼又得跟蒸笼一样了。
林臻打开窗户,却蹙起了眉“窗户开了,晚上蚊子得飞进来,西瓜身上估计会叮出一身包。”
“你没看他热得难受死了?”
“纪淙哲,去年陈虎借给我们的蚊帐还在吗?”
纪淙哲想了想“好像已经还给他们了,算了,我明天去镇上买床蚊帐吧。今天晚上就先凑合着睡。”
林臻拉开抽屉,在抽屉里找出去年杨大娘送给他俩的蒲扇。
接着关了灯,帮旁边的父子两个扇风。
果不其然,第二天西瓜被叮了一身红肿的蚊子包,痒的他直哭,不停想伸手抓。
他从出生到现在四个多月,从来没剪过指甲,现在十根小手指头的指甲居然有点长了。
于是他一抓就是一道红印。
吓得纪淙哲跟林臻抓住他的手。
“我们给他剪个手指甲吧?”林臻抱着小孩坐在床上问。
纪淙哲立即瞪大眼,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要剪你剪。”
家里没有指甲钳,最终纪淙哲抱着儿子,林臻抓着一把剪刀,整个人身体紧绷,战战兢兢地抓过小孩的手指头。
“你小心,别剪到他手指头。”纪淙哲眼睛都不敢眨,死死地盯着林臻的动作。
而林臻更是气都不敢大喘。
“别动啊西瓜,爸爸给你剪指甲。”纪淙哲口中哄着小脚乱动的西瓜,紧紧扣着他的身体。
早晨的天气还是非常凉爽的,可两个人帮小孩剪完指甲后,却已是汗流浃背了。
纪淙哲将儿子放在床上翻了个身,又仔细检查,发现他身上除了蚊子包,后背还长满了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