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要跟情敌生崽啊(50)
饭盒放了一上午,早就凉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吃,吃一口饭,凉的噎半天。
对付完午饭,林臻拿着饭盒去附近的小溪里清洗,回来的时候告诉纪淙哲小溪里有河蚌。
纪淙哲一听,就放下篮子跑过去看,果然发现溪里的大石头底下,翻开后有不少的河蚌。
但他们现在还没采完茶,就只能等傍晚回去后再翻河蚌了。
可今天他们还是弄晚了,采完两垄茶树,天都黑了。
林臻打着手电筒,纪淙哲在摸河蚌,由于两只篮子都装满了茶叶,今天暂时也摸不了几只河蚌,只能明天来的时候再拎只铅桶。
回到家快八点钟,林臻赶时间,匆匆洗了把脸和手就坐在炒茶炉前准备炒茶叶了。
碳是这两天他们特意存下来的,装在蛇皮袋里满满一袋。
林臻用火钳把碳塞进炒茶炉下方的口子里,点燃等到碳通红后关上小铁门。
他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甚至一开始都不需要戴尼龙手套,撒了两把茶青,直接上手先按压出茶青里的水分,直到后面腾起蒸汽,才戴上手套继续翻炒。
纪淙哲把米淘了,烧上灶。趁着煮饭的空隙,去井边处理河蚌,河蚌壳夹得太紧,不得不用菜刀撬开,又把蚌肉里的泥沙给挖了出来,四五只河蚌,清洗完把蚌肉切成细条,也只够装一盘。
纪淙哲第一次烧河蚌,还是老方法,下油,炒蚌肉,加完调料锅盖一闷,觉得差不多了,夹起一片蚌肉,结果咬了半天都没咬动,只得又往锅里加了些清水,准备炖烂它。
终于半小后,蚌肉好了。虽没有软烂,但也不至于像起初硬得跟鞋底板那样了,吃起来十分有嚼劲。
林臻今天晚上没得睡了,接近二十斤的茶青估计得炒十几个小时才能炒出十斤不到的干茶。
纪淙哲明天一大早还要去采茶叶,所以只得自己先去睡了。
他在床上睡,偶尔半夜睁开眼,还能听见楼下炒干的茶叶在铁锅里摩擦的声音,以及弥漫到二楼浓浓的茶香。
跟昨天一样,五点闹钟一响就起床。纪淙哲下楼看见林臻还坐在炒茶炉前,精神十分疲惫。
他心里不由难过道“别炒了,你去睡觉吧,要不然会猝死的。”
“把锅里这点炒完就去睡了。”
纪淙哲看了眼铁锅里剩下的一点茶青,估摸着也就半小时,便没再劝他了,并且他也知道林臻这个人的性格,不把事情做完肯定不会去睡觉。
今天早上还是蛋炒饭,去门外摘葱的时候发现今天有小雨,林臻听到雨声后皱了下眉。
“你要不,等天亮了再上山吧?”
纪淙哲满不在乎道“这雨估计得下一整天,天亮上山雨又不会停。”
炒好蛋炒饭,林臻也刚好完事,他把炒制后的干茶装进袋子里打了个结密封好,以免受潮。
小两口坐在桌前把早饭解决了,纪淙哲又拿出饭盒,装了满满一盒放进篮子里,虽然他一个人可能摘不了两篮子,但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多带一只篮子。
林臻给他拿蓑衣和斗笠,等纪淙哲穿戴好后,又把手电筒递给他,临出门时,他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很不放心叮嘱纪淙哲“你小心一点。”
“放心好了,去马兰坡的路我熟得很了。”纪淙哲摆了摆手“你睡觉去吧,下午还得继续炒茶叶呢。”
说完便出了门,林臻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彻底没进黑暗里。
昨天是两个人走山路倒还好,还能互相唠会嗑排解夜色带来的压迫感。今天只剩纪淙哲一个人了,越远离村庄,越往大山深处走,他就头皮发麻,脊背凉飕飕。
他拎着两篮子,手电筒往前照,这个时代的手电筒还不是白炽光,投射到地上的光线是昏黄色,由于雨一下,亮度就更加不够,他从前也没觉着自己胆子小,可现在还真怕走着走着,前面忽然窜出个白的红的什么玩意,那他估计真会吓得小便失禁。
结果雨天泥泞,本来走的就是一条狭窄的小路,加上纪淙哲脑子里乱糟糟地想着,脚下突然一个打滑,他“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瞬间滚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即将入v,到时奉上大肥章。后期依旧平淡生活,不走狗血剧情。俩人圆房在即,精彩马上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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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幸好旁边是个小矮坡,只是摔得疼。纪淙哲感觉刚刚摔下来的那一瞬,真是跟见了鬼一样魂都飞出去了,到现在心口还在砰砰跳。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又抹了把脸,察觉手心可能擦到什么,火辣辣地疼。等他拿回旁边掉落的手电筒准备站起身时,一条腿的膝盖更疼,他缓了好一会才能继续走路,幸好篮子没被他压扁,只是饭盒里的饭撒出了大半盒。
距离马兰坡没剩多少路了,他也不打算回去,要不然今天的茶叶就得泡汤,于是他只得装好饭盒继续往前走。
天亮到了马兰坡,裤子被泥水弄的又脏又湿,大概粘到膝盖上破损的皮肤,就跟粘了辣椒水似的,他卷起裤腿低头一看,果然伤了一大片,还出血了,皮肉黏糊糊地粘成一块。
但现在没法处理伤口,只能等采完茶叶回家后再说。
雨天采茶就是头疼,到处都是潮湿,半天下来,手都被茶树上的水珠给泡僵了,十根手指头上全是皱巴巴的纹路。
采的时间久了,膝盖也麻木地没痛觉了,这倒是好事。
不过还是有令纪淙哲郁闷的,那就是早上打翻的饭盒,凉了不说,里面还渗了点水进去,直接成蛋炒泡饭了。
纪淙哲中午吃的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幸好多带了只篮子,虽然另外只篮子装的不多,但今天采的加起来也有十一二斤了。
回到家天又暗了,别人都说天亮干活,天黑回家,他现在是天黑出门,天黑归家。而林臻的作息更是乱七八糟。
于是早上他出门,林臻炒茶,晚上回家,林臻还在炒茶。
纪淙哲把湿乎乎的斗笠和蓑衣挂在门口,进屋先看了眼簸箕里的茶青,转眼工夫,只剩下巴掌大一点了。
“嚯,你炒得真快,二十斤茶青一下就被你炒完了,你几点起床的?”
林臻边炒茶边回答他的话“中午十一点。”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好家伙,敢情他又炒了八个小时。
纪淙哲脱下脏衣服打算洗个澡,林臻在屋里炒茶,他也只能摆只洗脚盆在后边洗了。
痛觉神经有时候就是这么蛋疼,当你非常忙碌这一件事,采茶或赶路,它就会暂时麻痹。等到人一松懈,不行了,完蛋了,裤子脱下的一刹那,疼的纪淙哲差点呲牙咧嘴,仔细一看,皮肉与布料都粘在一起了,他只得咬着牙一把撕开。
受伤这事,他不想让林臻知道,用脚趾头想,林臻知道后,绝对让他在家静养。那今年的经济可真是泡汤了,让林臻一个人又采茶又炒茶还要去镇上卖茶,哪顾得过来。
纪淙哲洗完澡后,快速去楼上抹了点先前严岑送他的红花油,接着换好裤子下楼烧晚饭。
过了今晚,凌晨两点不到林臻就得出门去双彩镇了,所以纪淙哲晚饭打算烧点别的,方便林臻出门前吃,也方便自己带上山。
想起之前买了面粉,他就把面粉倒出来一些在脸盆里,又问隔壁杨大娘借了根擀面杖。
林臻问“晚上是做面条吗?”
“不做面条,做个饼吃吃。”
“你会做饼吗?”
纪淙哲把清水掺了些进脸盆里,用筷子搅拌开“不会做可以学嘛,刚问过杨大娘了,她说简单得很。”
林臻其实挺想看纪淙哲做饼,奈何手里太忙,只得作罢。
“你跟严岑今晚约了没?他家这两天有没有采茶叶?”
林臻说“中午我去过他家了,跟他约好晚上村口碰面。”
“那就行。”纪淙哲见面粉搅拌得差不多了,就切了些葱花撒进里头,接着两只手伸进脸盆里开始用力揉面团,直到面团被揉得光滑不粘手后,他再揪出一小块放到砧板上又继续揉成一个小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