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菟丝花后我爆红了(91)
“……”藏矜白差点被他气笑。
小事业狂还会卖乖讨好。
藏矜白这几天很忙,不然也不会让自己一个人跟着团队来,所以在脑袋冒出水面乍然见到先生那一刻,鹿嘉渺还是很惊喜的。
但现在显然不是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时候,他工作忙得很。
礼貌的寒暄结束,鹿嘉渺要忙事业了。
可藏矜白还半蹲在他面前未动,只垂眼看着他笑,眼神还莫名其妙越来越腻歪。
鹿嘉渺都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忙从藏矜白身侧探出头,正准备跟摄影师说他准备好了,就看到了岸边一溜躲在帐篷后吃瓜的脑袋。
七目相对,双方都愣了两秒,然后帐篷后面那六个脑袋齐刷刷瞬间躲了回去,还时不时冒出两句像是刻意压制但还是很大的吵闹声——
“都让你别把头探出去了!被小夫人看到了吧!安安静静嗑cp不好吗?!”
“但你他妈先脑袋搁我头顶我缩不回去啊!而且我躲得快,小夫人肯定没看到我嘿嘿嘿。”
……
“!!”不知道为啥他们吵架都还要一口一个“小夫人”,鹿嘉渺听得心惊胆战的。
他悄悄侧侧眼,装作悄无声息观察藏矜白的表情。
没想到和藏矜白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他连忙垂下眼帘,眼睫不自然颤颤。
“还拍吗?”好在藏矜白只是温声问他。
……这是听到了呢?还是没有啊……
那个奇奇怪怪的称呼私下在他面前叫叫也就算了,如果先生听到了……就像给两人的关系界定了身份,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上来吧。”在他又要开始走神之前,眼下递来了一只素白好看的手,“我牵你。”
分明这个动作寻常,但可能月光太柔和了,也可能是刚才本就心绪不宁,鹿嘉渺看着眼前这只无数次朝自己递来的手时,只觉得……自己像是理解了为什么小美人鱼会跟着书生回家了。
他轻轻把手搭上去,还小声说,“有点湿……”
潮湿冰冷的手悬在干燥温热的手掌之上,鹿嘉渺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蜷缩的手指,就被藏矜白握住了。
掌心的水珠像是瞬间被烫热了。
鹿嘉渺还未从骤快的心跳中回神,就见藏矜白拉着他带起来一点后,托着腋窝把他轻轻抱上来了。
冰冷的湖水从肩头一点点蜕下,瞬间他就湿漉漉站在了藏矜白面前。
裙摆的水无声浸入泥土,明明风吹在身上是很凉的,鹿嘉渺却觉得此刻全身发热起来。
为了拍摄效果,他上半身只靠珠宝遮掩,肩头手臂处胸前勾勒着几条细长的宝石珠串,会随着动作叮铃作响。
下半身是条后摆长长像鱼尾一样的海蓝色纱裙,从腰际被一片珠宝贴成的鱼鳞片往下,在水里荡漾起来的时候特别漂亮,开叉裙摆下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小腿,脚踝也戴了珠串,衬得脚背莹润又漂亮。
分明刚刚造型师们围着他贴鳞片的时候都没有丁点不自在,一心只想着拍出好看的照片,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穿了另一套兔女郎站在了藏矜白面前,身体瞬间就烧起来了。
他还未来得及思考先挡哪里,忽然觉得身体一暖,身后披上了一条柔软的绒毯。
“还冷吗?”藏矜白立在他身前,垂眼帮他整理着颈侧的布料,把鹿嘉渺唯一露在外面的脖颈也遮了个严实。
鹿嘉渺抬起眼来看他,迟钝钝地眨了下眼,然后才呆呆摇了摇头。
下一秒,藏矜白又往他头顶罩上了一条干燥的毛巾,他的手掌轻轻贴在鹿嘉渺脑侧,头微微低下,像是在帮鹿嘉渺擦头发,也像是面对面说悄悄话。
“下次不能在水里泡那么久,会生病。”藏矜白与他视线平行,声音还是很温柔,一点儿也不像说教。
“……嗯。”鹿嘉渺轻轻点点头,脑袋在藏矜白手掌罩着的毛巾下轻轻动动。
藏矜白见他乖乖应下,才舒眉接着问道,“那小美人鱼的衣服是谁帮你穿的?”
鹿嘉渺只觉得被藏矜白的手掌把他思维都罩迟钝了,他想了想,才从绒毯里探出一根手指,朝小帐篷方向指了指,“造型师。”
“嗯。”藏矜白用拇指腹轻轻擦掉他鬓角滑落的水珠,“下次也不穿这种衣服,好不好?”
“下午穿的,不冷。”这次鹿嘉渺辩解道,“不会生病的。”
“嗯,不会生病。”藏矜白眉目温和道,“可我会生气啊。”
“!”鹿嘉渺眼睛骤然瞪圆,他就说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他生气了啊!
——片刻后,尖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啊啊啊啊我嗑死他们是在接吻吗!!妈妈好甜好甜kswl——唔”
“你的妈呀你是疯了吗?!还不闭嘴!!”
也不知是谁惊呼的声音没憋住,鹿嘉渺顿然被吓炸毛了,几乎下意识往藏矜白怀里一埋。
三秒后又耳朵通红的把脑袋抬起来,头也不回的匆匆跑掉了。
*
这边在准备野炊,正式拍摄开始,一些打下手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没啥事儿了,所以在天黑前就在一旁可自助烧烤区域燃起了篝火。
还有几个预谋已久的,早在景区租好了烧烤架,拎回处理好的食材,就等鹿嘉渺他们拍完好好吃一顿。
现在进程被打断,大家都规(鬼)规(鬼)矩(祟)矩(祟)躲在帐篷后面嗑Z集团最劲爆的cp。
尤其是余鱼,刚才那段和藏总的直面对话,让她确认自己必死无疑了。
所以emo两分钟后就开始猛嗑,死前吃点糖也不算亏。
现在见鹿嘉渺匆匆跑反了方向又被藏总逮了回来,一个个姨母笑得收都收不住,见两人朝这边走来才像受惊了的鸟群散开。
刚才还“啊啊啊”的一群人,此刻搬东西的搬东西,拿串的拿串,就算拿根草手里都必须有东西,在藏矜白到来时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藏总,我们正准备烧烤呢?要不留下来一起吃点儿?”
大家本来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客套一句,哪想藏矜白侧头垂眼看向用绒毯把自己裹成粽子的鹿嘉渺问道,“可以吗?”
啊啊啊藏总竟是妻管严!
大家心里嚎叫,但不敢说。
鹿嘉渺现在脑子还嗡嗡嗡的,胡乱点了点头,把绒毯又裹紧一点,就剩点儿五官留在外边儿了。
藏矜白询问完鹿嘉渺的意见,才看向他们,“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大家伙压力山大,点头如捣蒜,皮笑肉不笑,“不打扰不打扰我们现在就开烤!”
一秒之后全各自跑去忙活了。
鹿嘉渺今天最辛苦,忙活的时候大家自动屏蔽他。
就导致只剩他和藏矜白两人在篝火堆前。
篝火用的是景区特别准备的木头,有股淡淡让人平静的草木味。
但鹿嘉渺现在一点儿都不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紧张情绪的余韵。
他换了身简约的休闲服出来,裤腿很长,坐下都能盖住脚背,也不和藏矜白说什么,就搓着裤腿玩儿。
藏矜白垂眼身前安安静静坐着的鹿嘉渺,头发刚洗过,许久没剪了,有些微长,遮住些眉眼,更显乖巧。
他用毛巾轻轻替他擦着头发。
鹿嘉渺鼻尖的水珠被暖黄的篝火光亮照得慢慢蒸发。
也不知是火太旺了,还是怎么,鹿嘉渺耳尖脸颊的红晕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要被烤熟了。
终于,擦拭的动作停下,鹿嘉渺的后背却一下绷直了。
他心脏骤然提起,只是预想中尴尬的两人对坐没有出现,藏矜白俯身在他耳后说,“我去帮忙,想吃什么?”
悬着的心脏像骤然落在了一片羽毛上。
先生肯定又看出什么了,所以又在给他留空间。
鹿嘉渺随口乱说了两样东西,在藏矜白走远才慢慢朝那个身影望去。
藏矜白脱了外套,一边解开衬衫袖口,一边走向热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