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126)
萧暥只好继续道:“还可以牵制容绪。”
谢映之点头:“这是主公私下与他达成的协议,春耕令下,容绪在盛京种植香木草药均是违令,这就成了他的软肋。”
说话间谢映之笔下不停,目光更加迷离难测,让人一时间搞不懂谢映之到底是专注笔下的画作,还是专注于议事。更何况他字字切中要害,句句通透明晰。
“如果将来王氏有所不轨之举,主公宣布其违反春耕令,没收其土地一切所得,盛京方面的损失不可估量,但是…”
他说到这里忽然长眉一敛,眸中微光乍现,“有意思。”
萧暥一头雾水:但是什么?什么有意思?
谢映之搁笔,指着那一片如同春冰初雪般的肌肤道:“那是邪神的领域,我竟然无处落笔。”
萧暥:卧槽!那绣纹不是已经没了吗?
第354章 酒香
邪神的领域?
谢映之不动声色指出:“自玉堂、天池始,中通商曲、神阙,下至气海、关元。”
他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般地沿着那流畅的肌肉线条轻柔地勾勒起来,如春风拂过,万物苏醒般,莹白如玉的雪地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婉转的轻红。
萧暥记得,谢映之说过,此物因情根所种,难以湮灭。
萧暥并不认为他对邪神能有什么情义,难道是邪神那货单相思,惦记上他了?邪神莫不是个妹子?
他心里不着调地想着,谢映之已经轻俯下身,好奇地观察起来。
“上一回出现是什么时候?”
萧暥当然记得,那是在月神庙时,大战过后,魏西陵战甲未卸,面无表情地蹲下身,手稳稳扶着他的腰,剑眉微蹙,温濡的唇贴上他平坦的腹部,小心翼翼地含出了箭簇……打住!
萧暥赶紧截断思绪,但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何时,腰际悄然探出一枝清晰的花蔓,纤细苒袅,绽开在清冷如玉的肌肤上,仿佛于春雪初凝处,垂落一枝娇红。别有一片幽情冷处浓。
谢映之笑意浅淡,“主公想到什么了?”
萧暥赶紧把脑袋埋进衾被里,表示: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随后他就感觉到紧绷的腰腹间仿佛有轻絮落下,又如羽毛掠过,丝丝酥麻的触感透入肌骨,呼吸都稳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无可忍地睁开眼睛,“唔,先生?”拜托不要玩了。
就见谢映之正俯身,饶有兴致地研究起那片绣纹。修长的手指抚过精窄紧致的腰线,指尖微凉,触及温热的肌肤,所经过之处激起肌肤一阵颤栗,如微风拂起涟漪层层跌开。
“这些绣纹是邪神的布局,之前我落笔间,只是跟它们斡旋,并不想跟他短兵相接,但是在这里。”谢映之在他神阙穴处落笔点了点,惹得那细腻的皮肤微妙地跳了一下。
“我们还是遇上了。尤其这几处,气海、关元、中极有点胶着,反复争夺,难分胜负。”谢映之笔尖落在他的柔韧的腹部,酥痒难耐。
萧暥拽起被角羞耻地遮过,这有什么好争夺的,你们两个都不正经。
谢映之似乎有点伤脑筋,“没想到,本来防范容绪的,居然把邪神引出来了。”
其实萧暥觉得他这神情,更有几分那种棋逢对手的乐在其中。
他的手若有所思地抚过那光洁的肌肤,就像是考虑着如何排兵布阵,指腹过处,那绣纹花枝招展地艳艳绽开一片。
萧暥不忍直视:“所以你们把我当棋盘还是当地图?”
谢映之正色道:“是战场。”
萧暥:草……
谢映之道:“我可能需要借助一些东西。”他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云越。”
萧暥一摔,什么?还有人旁观?
站在屏风后的云越吓了一跳。他刚从清察司回来,隔着屏风就看到两道绰约的人影,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谢映之道:“云越,把那主公那坛葡萄酒拿过来。”
萧暥:卧槽,谢映之怎么知道的?
这坛酒是上元后,江南商会的杜先生给他送来的。
虽然杜先生没说是何人所托,萧暥立即想起了襄州时,魏西陵曾带了一坛子西域葡萄酒。
在大雍,葡萄酒非常稀罕。萧暥馋得紧。
其实谢映之说过,他可以小酌,但不能滥饮。只是后来观察,某人毫无自律,一旦酒虫子上头,根本把不住嘴,所以才干脆不让他喝。
这酒坛子只有巴掌大。萧暥本来想夸魏西陵终于善解人意了一回,结果变成了:至于这么抠门吗?
要么干脆别投喂,给喂不管饱就过份了,这不是钓狐狸吗?
但看在他千里送鸿毛的诚意上,萧暥表示不跟他计较,本帅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只是,舍不得喝。
一直当宝贝似的藏着。
他很会藏东西,连云越都不知道。谢映之怎么知道的?
这回还是罕见的白葡萄酒,谢映之也很懂雅趣,让云越取来一个玲珑的水晶杯。
灯光下,浅金色的酒液徐徐注入剔透的水晶杯中,颇为赏心悦目。
伴随着馥郁的酒香,萧暥又是心疼,又是心痒难耐地吸了吸鼻子:香!
随后他满眼惊羡地看着谢映之优雅地俯首,浅啜了一口。
萧暥的喉结意味明显地动了下,一双清妙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映之的唇。
那薄透柔美的唇沾上醉人的酒液,如一夜春雨后,温软的落花沾湿了雨露,烛火萤萤,华光潋滟。
葡萄酒甘醇的酒香漫溢开来。
萧暥满心哀怨:我也想吃啊,呜……
谢映之半口酒抿在唇间,含笑轻俯下了身。
萧暥:……!
就在他脑子里一片‘卧槽,不会罢?他被夺舍了? ’此起彼伏的断念中,谢映之轻轻抬起食指在杯中浸了浸。
金色的酒液就沿着那玉白修长的手指勾出一道细细的金线淌下,在那剔透的指尖凝成晶莹的一滴。
萧暥看得有点出神,不知为什么,暗昧的灯光下,那画面有种禁欲的美感。
谢映之指尖微凉,指甲光润,沾着金色的酒液轻轻涂抹在他温濡的唇上,诱人的酒香直冲鼻窦,他像一条干渴的鱼禁不住舔了舔。
……
直到谢映之含笑收回了手,对一旁发杵的云越道:“取笔来。”
刚才的笔浸了茶水,云越赶紧又取来一支没用过的狼毫。
谢映之接过来,将笔尖在杯中沾了沾,挽袖悬腕开始作画。
萧暥隐约明白了,刚才用的是茶水,也许是太过温纯,对付邪神法力不足?而且先前谢映之也是自己先啜了一口才开始作画,所以说,一定要他喝过的才有用?这是什么原理?
相比清而无色的茶水,萧暥啥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但这会儿换成了酒,他就看到了。不但是他,连云越也看到了,或者说直接看呆了。
谢映之画的是玄门的凤鸟,淡金色的羽翼如云霞般舒展。他每落下一笔,那靡荼之花的花蔓就仿佛呼应一般,在旁边伸展绽放,不逞相让,仿佛是在争夺所有权。
没多久,如初春的冰雪乍破般的肌肤上,金色的玄门神鸟展翅飞旋,穿绕在绮艳怒放的靡荼之花间,嫣红的枝蔓缠绕着淡金的飞羽,旖旎宛转,互不相让,竟是一幅绚丽壮美又惊心动魄的图卷!
云越看得气都透不过来了,清俊的脸透着薄红,唯有徐翁八风不动地默默地给火炉添炭。
谢映之容色沉静,运笔娴熟,一边还不忘问道:“清察司处情况如何?”
云越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赶紧道:“大梁城内果然有铁鹞卫的暗岗,今日,那两名铁鹞卫从宫里出逃后,想趁着人多混乱,潜逃回老巢,结果被陈英顺藤摸瓜,把老巢都端了,一举擒获五人。”
云越先前去牢狱里查看了,是四男一女,那女子不是阿青,让他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宝琼阁那天火光烟雾阻挡,他看错了。
听到他们说及铁鹞卫,萧暥也想到一件事,“宫里情形怎么样?听说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