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176)
“我记得我衣裳挺多?”萧暥不解。
云越撇嘴:“裙子倒是不少。”
萧暥:…
“将军,这件挺好,凉快!”魏瑄欣然把旧衣裳抱在怀里,怕是被人抢回去似得,就像满怀的春色暖阳。
萧暥不懂了:玄门又不是丐帮,那么清苦的吗?这孩子怎么穿件破衣裳比捡了件龙袍还高兴?
谢映之轻咳了声。
萧暥:唔,忘了还在连线中。
他赶紧解释:先生,我不是说玄门是丐帮,我是说玄门比丐帮强多了……
怎么听着还是挺别扭的?
谢映之轻叹了声,“小宇,该吃药了。”
萧暥:……
这一回他南下襄州,又是赶路又是打仗,连轴转,作大发了,把前一阵子游手好闲吃喝睡觉,好不容易养肥的成果,全都连本带利地还回去了,可结果襄州这把火是灭了,但北境这把火眼看要烧起来了。还要魏瑄替他背锅,想起来就挺沮丧的。
他惨兮兮端起药碗,正要皱眉一口干了。
谢映之道:“我已经通知魏将军北上了。”
什么?!
萧暥一口药呛在嗓子里,顾不上苦得撕心裂肺,“西陵要来了!?”
谢映之淡淡道:“小宇,先把药喝完。”
萧暥赶紧把余下的药一口焖了,“西陵什么时候来?”
谢映之道:“鹞鹰今日传信,大概六七日后抵达罢。这几日主公不妨在黄龙城安心修养,等魏将军抵达,我们再商议下一步计划。”
萧暥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云越,给我跟阿季去集市上做两身衣裳。”
总不能看起来太寒碜。
云越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小声,“是不是还要顺点胭脂水粉?”
萧暥耳朵贼尖的,微微一怔:“好主意,也可以。”
他面容苍白,气色不好,需要遮盖一下。
他表示:“你方便的话,挑个自然色。”
云越满脸一言难尽,正要出门。
“小云,明天去吧,今天大家都累了,等阿季洗完澡,一块儿吃饭。”
他话音刚落,伏虎大步如风地进来,“大统领!”
萧暥:这厮一说吃饭就来?
伏虎道:“城下发现敌情!”
萧暥顿时一惊:“多少人?”
伏虎道:“人倒不多,看上去也就两三千,但那气势,非同寻常啊,清一色的骑兵,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连主公的锐士营都差那么一截,我可不敢跟他们打……”
没等他说完,萧暥已快步直上城楼。云越不屑地瞥了伏虎一眼,紧跟而上。
登上城楼,夜幕下只见远处旷野上点点星火,一支骑兵正如风驰电掣而来。
萧暥心中一凛,立即拿起望远镜,一看之下,这风格有点熟悉啊?
当看到火光映照着那面绣着魏字帅旗的时候,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他没老花吧?
西陵?不可能的!
谢先生的信午后才发出,魏西陵这是坐飞机来的?
旁边的伏虎还长心了:“大统领,这不会冒充的魏将军?跟你一样来诈城的吧?”
萧暥笑道:“你以为谁都有我这手段?”
茫茫人海,他也许认错别人,却唯独不会认错他。
“他这座冰山,别人学不来,开城!”
***
一弯新月照在护城河上,吊桥徐徐放下,城门大开,手执火把的士兵列队出迎,城前火光涌动,如夜幕中点点流萤灯海。
让他想起几个月前永安城的春夕夜。
满城烟火,魏西陵策马穿过长堤,衣袖如云,灯影流光浮过他眼前…
一别数月,仿佛隔了数载春秋,却又清晰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让他有种不真实之感。
一见面魏西陵就道:“我刚经过平蒿原,战况惨烈,你没事罢?”
萧暥本想吹牛,我能有什么事?但话一出口,又忍不住逗他:“你这是关心我?”
他以为魏西陵又要冷着脸,不是为你,别想多了。
魏西陵却忽然站住,认真看向他,沉声道,“阿暥,我来晚了。”
萧暥蓦地一怔,这几天的沙场艰险都如云烟散去。
他清楚他们之间要避嫌,魏西陵不来是顾全大局,他来,则是…
他喉中一哽赶紧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这人真是的,他就开个玩笑,干嘛那么认真。
“来得正好,晚饭刚好上桌!”他大咧咧道,“吃饭赶上就行!”
云越幽声道,“主公,胭脂还要买吗?”
萧暥脚下一摔,被魏西陵一手拽住。
魏西陵不解:“胭脂?”
萧暥急中生智:“这个嘛……给嘉宁买的。”
他装模作样看了一圈,“嘉宁没来吗?”
魏西陵道:“战场险地,怎会带她。”
萧暥:“哦,那下次我再给她。”
魏西陵:“嘉宁从不用胭脂。”
萧暥没辙了,君侯你不用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啊,你看不出来这在找台阶下吗?
***
冷水漫过肩头,魏瑄刺痛地一个激灵,他后背上是几天前被风凌剑阵割的伤口,尚未愈合好。
幽暗的烛光照着案头旧衣,竹帘无风微动,悄然浮现一道鬼魅的黯影,指甲奇长的手隐隐探出…
“别碰,不然杀了你。”魏瑄冷道。
第378章 疗伤
那影子倏地从帘子的缝隙里钻了进来,像蛇一样滑行到案头。
“你碰了那件衣衫,命就没了。”魏瑄冷道。
对方阴笑:“我若拿走衣裳,你光着身子出不来,还怎么杀我?”
话音未落,一道水帘掀起,水珠泼洒如雨,一弦寒光穿射而出,切断烛火,一明一昧间,那影子猝不及防就被牢牢钉在了墙上。
竹帘翻动,风影摇曳,衣衫飘然落下罩在魏瑄身上。
他弹落衣袖上的水珠,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往墙边走去,“玄门的符文,不陌生罢?”
夜鸱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赶紧讨好道:“主人在玄门还是学得本事了。”
“你以为我去做什么?卧底?”魏瑄漠然看向它,黑沉的眼眸在摇曳的烛火间显得晦明不定。
夜鸱忽然不敢再接他的话了,他此刻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里似乎都有猜疑的弦音。让它陡生出一种君心莫测之感。
它心里直打鼓,赶紧转而道,“属下不懂,不就是一件旧衣裳,主人怎么当宝贝似的?以主人的本事,要什么东西没有!”
“主人,我看到那小子故意给你找了件破的。”
“我知道。”魏瑄淡淡道。
“主人你放了我,我替你去整他!”
“你若是要表忠心,迟了点。”魏瑄冷声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此番魏瑄让夜鸱先行到潘悦军中打探情报,结果,仗都打完了,它才出现。
“你故意迟到。”魏瑄眉头一皱。
夜鸱被识破,赶紧冷汗涔涔地陪笑道,“这不跟谢先生学的么。”
“你敢学他?”魏瑄眸色忽一沉,符文的边缘骤然幽幽燃起了火星。
四周水渍迅速烤干,明亮的焰光里,空气中弥漫出炽烈的焦灼味。
夜鸱惊声尖叫起来,“主君亲自来此,我不敢出来啊!”
魏瑄心中一震,黑袍人亲自来了?若真如此,恐怕这此间的风雨就停不下了。
“你若敢骗我……”
夜鸱仓皇道:“主人没有发现,最近这一带的渡鸦多了吗?”
渡鸦?魏瑄心中一紧,就听窗外隐约传来扑棱翅膀的声音。
他几步走到窗前一掀竹帘,一阵风穿堂而过,灯火忽地一晃。身后传来脚步声。
“谁?!”
“阿季?”萧暥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魏瑄半披着衣衫站在窗前,月光与烛火在他脸上交融,沿着雕琢般的五官勾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将他英俊的容颜分割地半明半昧,神色晦明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