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打算掰弯你(4)
林垚:“???”
林垚:“这位姐姐,你有男朋友ok?你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我要吃醋了。”
陈约比林垚大一级,信手拈来哄弟弟:“宝贝不气哈,他实在太好看了嘛,让我短暂的爱一分钟,一会再爱你,乖啦。”
林垚知道她是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随手点开陈约发来的图片,当场脱口:“我去,这是郁霈?”
青年侧脸瘦削清冷,眉眼如水墨画,漆黑长发柔顺散在身后,像是从旧时穿越而来,误闯进这个时空,带着格格不入的清冷与淡漠。
林垚怎么看都和记忆里那个花里胡哨的非主流完全搭不上边,“老陆,郁霈是不是去整容了?”
陆潮头都没抬,“不知道,我对男同没兴……”
门被人推开,陆潮无意识回了下头,舌尖的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陆潮:他叫我宝贝,他敢叫我宝贝?他是不是疯了?男同就是烦!
看到了熟悉的大姑娘们,开心,又可以和你们走一段路啦,今天再发100红包助助兴~
第3章 春潮带雨(三)
“宝贝,你还生我的气吗?”
郁霈一推开门便愣了下,寝室里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好转过头,面色不耐隐含几分冷燥,但模样倒是长得很好。
凌厉英俊,深邃迷人。
郁霈和他们对视几秒,发觉对方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沉吟半秒,略微轻笑:“你们好,我回来了。”
林垚还举着手机,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郁霈又看看手机里的图片,不由自主往大腿拧了一把,“嗷……!!”
陆潮微掀了下眼皮。
门口的青年脸色苍白,眉眼清冷寡淡,白衬衫穿出了几分禁欲感,就连那道清淡的嗓音在燥热的夏日里像一杯沁着冰凉水雾的气泡水。
“潮哥,潮哥?”林垚抬手杵了杵陆潮,“你想什么呢?”
陆潮倏地回神,蹙眉收回视线,“别叫魂。”
郁霈见两人都没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在心里叹了口气把门关了往里走,这里两个男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男宝贝。
郁霈往陆潮的方向看了眼,这个——燥烈、年轻、桀骜难驯。
他刚回头的那一瞬间,眉眼倦懒桀骜,抬眼时含着几分与生俱来的漫不经心,看起来脾气更烂一些,更像电话里那个要“活埋”他的宝贝。
嗯,一匹烈驹。
“郁霈,你去整容了啊?”
郁霈回头,看着林垚探究的眼神,下意识摸了下脸,“怎么了?我这样很难看吗?”
林垚到嘴边的话突然卡住,茫然的眨了眨眼:这位同学,你的审美真的有大问题。
“你真为了……”林垚刚一开口手机就响了,几乎蹦起来接电话,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换衣服:“我出来了,怎么可能还在寝室,我早就到楼下了刚刚遇到一个同学,你再等我五分钟我马上到!”
郁霈沉默几秒:“……”
林垚风风火火离去,寝室陷入寂静。
郁霈收回视线看向陆潮,宝贝两个字在舌尖过了几遍实在是难以启齿。
刚才他在医院门口遇到一个同学,对方说他是个学生,学京剧专业,所以他虽然和这位宝贝没有一个家,但也的确要和他一起住。
为了长远考虑,一向高冷禁欲的郁大先生深吸一口气,暂且放下身段羞耻心,略微低下头看着垂眸玩手机的男生,声线尽量温柔和软:“宝贝,你还生我的气吗?”
…………!?
陆潮正跟人回消息,闻言,脑子里有一根弦崩断了。
郁霈嗓音柔软温缓,落在耳里的一瞬间陆潮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猛地抬头,撞入一双清冷狭长的眼,眼尾微红,情意绵软。
操。
陆潮浑身的毛孔都要张开了,把手机往桌上一拍,腾的一下站起身,“你是不是有病?谁他妈是你宝贝!”
郁霈一时不防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听着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郁霈觉得自己喝酒喝进医院这事儿可能比想象中要更严重。
不妙啊。
郁霈叹了口气,再次妥协:“嗯,此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这样好吗?”
不会再发生了?不会再发生就能代表跟他告白这事儿没发生?陆潮冷嗤一声抬头,恰好与郁霈四目相对,顿时又皱紧眉头。
他这个委曲求全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几乎水波潋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这是特么道歉说再也不追他了?这分明是换了个政策!
勾引他是吧,想都别想。
“做梦。”陆潮冷笑一声,转身直接将寝室门摔上。
郁霈看了看紧闭的门,慢条斯理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将“宝贝”这个称呼稍作纠正:宝贝个鬼,混账玩意。
这个野性难驯的脾气,如果是搁在天水班,会被他亲自教训。
太能耐了。
一想到天水班,郁霈又不免有些伤怀,他亲手成立又亲手解散,不知他死后弟子们怎样了,有没有按照他的安排顺利活下来。
他当时考虑再多,再殚精竭虑也怕有顾不到的地方,现在百年已过,就算有心再想找他们恐怕也都无迹可寻了。
郁霈叹了口气收回思绪,这才打量起这个他要住上几年的地方,大致还算干净,有四张床相对摆放,有独立卫浴和一个不算特别宽敞的阳台。
四张桌子有三张都比较乱,只有陆潮那张干净的有些格格不入,左手边放着一个杯子还有一个挺精巧的航天模型。
郁霈眸光一顿,脑海里忽然浮现一个从飞机上迈下来的修长身影,很轻地笑了笑,时隔这么多年,他就算活着也应该不在了。
郁霈轻舒了口气着手收拾桌子和床,他刚醒不久身体状况还很差,没一会就发觉有些体力不支,混着宿醉后的头晕脑胀,只好半个身子趴在床上歇气。
陆潮拿外卖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郁霈半个身子趴在床上,姿势诡异,活像是个没进化成功的蜘蛛侠,那对雪白的脚尖踩在栏杆上,绷出白痕和明晰的脚踝骨骼,白衬衫从裤子里扯出一小截,露出一点腰线。
陆潮收回视线,把外卖放桌上先倒了杯水喝,尽量无视郁霈艰难爬床的动作,结果他好像故意撩拨自己似的,气声夹杂喘息一声比一声大。
没完了是吧!
“你能……”陆潮憋着火将杯子重重拍在桌上,抬起头,眸光突然一凝。
一颗鲜红的、血一样的小痣,点在郁霈的脊椎正中央。
陆潮下意识哽了一下。
郁霈听见动静从床上回头,半跪着的动作配上茫然的眼神,还有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就这么搭在床上,活像是初化人形的妖。
清冷,但欲。
像是皑皑白雪下藏着的张牙舞爪的欲望,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拽入万劫不复之地与他一起沉沦。
“怎么了?”郁霈问。
陆潮蓦的回神,迅速收回视线,哑着嗓子说:“没事。”
郁霈把收拾好的床单衣服一口气拿进卫生间洗,他头发长一低头就垂下来,捋了几次还是会落在盆里,没办法只好推门出来。
他刚才收拾桌子没发现有簪子,瞥见陆潮笔筒里插着几支铅笔,思忖半秒轻声询问:“陆潮,可不可以借我一支笔?”
“不可以。”
郁霈噎了噎:“……行吧。”
陆潮听见他略显委屈的语气,眼皮一掀看到泛红的指尖正在艰难扒拉着什么,再一抬头,视线再次凝住了。
郁霈略微低下头,薄唇含着支铅笔。
“你不勾……”
郁霈双手拢起长发绕了个圈,拿下铅笔随意一挽,露出白皙纤细的颈子,双眸一抬:“勾什么?”
陆潮半句话噎在嗓子眼儿,磨了磨牙根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没什么。”
郁霈花了大半天才把几个盆子的衣服床单洗完晾起来,按了按酸疼的腰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巨树苍翠,不远处就是迎风飘荡的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