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审计成为皇帝后(130)
李崇冷哼一声,神色中都是冷意:
“那位光帝真是每次都能用不同的事情来刷新我对他认知的下限,缺了八辈子的德了,收拢兵权就堂堂正正的收拢兵权,非用这种缺德又下三滥的招数。”
现在知道了李崇真正的身份后,宋离对于这人咒骂光帝的言语再也不加任何置喙了,由着他骂。
李崇骂了半天这才想起了什么开口:
“那这程瑾诺若真是个男子,那他嫁给陈青峰,这不,这不露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瑾诺和陈青峰放在单独的小说里,就是青年有为的将军娶了男扮女装的媳妇,先婚后爱的故事
督主终于知道为他和周副总的以后打算了
第67章 顾亭:这个家没我得散
提起陈青峰,宋离也不由得想到了此前查过关于他的消息:
“陈青峰与程瑾诺成亲算起来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却不曾听闻陈青峰有子嗣,而且这个陈青峰却也不曾纳妾,倒是也说不准是他清楚的。”
这种事儿瞒着外人便也算了,成了亲总是瞒不过枕边人的,李崇想了想也有些唏嘘:
“这个程瑾诺若真的是个男子也挺不容易的,明明是个男儿身自小却只能当做是个女孩子来养才能活命,长大后还要嫁给男子,这光帝真是没干一件人事儿。”
他说完没听到这人回应,转过头瞧了他一眼,发觉这人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他不由得抬起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宋离这才抬眼,微微叹了口气开口:
“南境这几年并不算太安稳,追根究底是从镇南侯故去之后,南境多由朝廷中未竟历练的将领镇守一方,这些将领和朝中重臣,甚至和皇家都有些连带关系,就导致派系众多,边军无法拧成一股绳,先帝在时有意重整南境边军,只是奈何先帝在位三年便驾崩了。
后来幼皇登基,自然更是无暇顾及南境,以至于南境这几年附属国渐渐做大,而南境守军人员冗杂战力下滑,这才有了今日之危。”
李崇也听懂了宋离的意思,想来这南境其实和北境的情况差不多,北境由焰亲王府世代镇守,守着南境的便是镇南侯。
这样的好处便是世代承袭,族中子弟受家风熏陶,又从小便能见识战场,其战力自然强过朝中调派的那些甚至连血都没见过的将军。
但是这样的弊端便是这一方守将容易做大成为一方诸侯,若是战时皇帝自然信任倚赖于这样的守将,可若是边疆稳固的时候,那这镇南侯本身便成了皇帝的一块儿心病,所以光帝才想着弱化镇南侯在南境的影响,而调派朝中亲信去接管南境。
只是这南境守将不是个人人都能当的,皇帝派去的亲信也不是人人都能打仗,久而久之必将导致边防能力的下降。
李崇眼底有一丝嘲讽之色:
“这就是君主制的弊端,既希望于边将勇狠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但是为了维护一家的统治,却又忍不住猜忌能力强的守将,这么看来古来名将能够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确实是最好的归宿,总好过死在君主的猜忌之下。”
袁崇焕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话出口,连宋离都然不住侧眸:
“这个说法我倒真是从未想过。”
李崇笑了笑:
“你自然不会想,你若是想了不就是大逆不道了吗?哎,这君主制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不过这南境的局势倒确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宋离听着他的话头便知道他对南境应该是已经有了想法和安排:
“你准备怎么...咳咳咳”
他的话没说完便涌上来了一阵呛咳,他立刻侧过了头去,这阵咳来势汹汹,震得他身子都有些发颤,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都染上了两分嫣红,李崇忙抬手帮他拍了拍背:
“怎么样?是不是今日上午出去吹了风?进去歇歇。”
过了半天宋离才缓缓压下了些咳嗽,胸腔内的跳动剧烈,隐隐有些心慌,他微微低着眉眼,想要缓过这一阵的心悸。
李崇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对,便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宋离顾忌他身上的伤,手按住他的手臂,声音有些带喘:
“别,我没事儿...”
李崇却不曾理会他的话,径直将人放到了内室的软塌上。
松开人的时候手触及这人的手才觉出了些不对,这人一直都有些泛着凉意的手,此刻手心却异常的热,他立刻警觉起来:
“手怎么这么热?张冲叫顾亭进来。”
他当下就抬手探了一下宋离的额头,有些发热,顾亭进来的也很快:
“快别行礼了,他好像有些发烧,你快来看看。”
顾亭在那人清瘦的手腕下垫上了脉枕,细细帮他诊脉,没一会儿便放开了他的手腕,一点儿也不奇怪把脉的结果,看向靠在软塌上的人:
“督主此刻身上是否觉得有些畏寒,心口处还有些心悸?”
李崇看向那个刚刚睁开眼言语有些犹豫的人立刻警告开口:
“说实话,不许骗人。”
宋离面露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李崇神色有些发紧看向了顾亭:
“怎么样?是不是今日出去吹了风着凉了?”
顾亭仗着此刻李崇在,立刻挺直了腰板,将连日来的怨气都发了出来:
“督主不光是风寒,而是连日虚耗精神,导致...”
他的话都没有说完靠在榻上的人一个锐利的眼刀便扫了过来:
“行了,那些老毛病不用说了,去开药吧。”
顾亭憋屈着闭了嘴,但是眼睛却非常倔强地看向了皇帝陛下,李崇微微眯眼,连日虚耗精神?
“怎么回事儿?这几日不是一直养着吗?什么虚耗精神?”
顾亭一脸戚戚地看了一眼宋离,唯唯诺诺地不出声,将欲语还休那一套表现的淋漓尽致,宋离看着他的脸色越发地冷,忽然,李崇横身挡在了宋离和顾亭之间:
“别看他,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有了宋离那迫人的目光,顾亭心中一顺,立刻开口:
“督主这几日除了用完药休息睡着的时间,一直都伏案写着什么,下官劝也劝不动,如今督主正在解毒,身子最忌劳累耗神,哪受得住这样虚耗?这几日心脉探着就有些不大稳,想来晨起之时心悸最是厉害。”
顾亭说完了便低下了头,一幅鹌鹑样,李崇骤然转身看向了身后靠着的人,白日里他要看折子见朝臣,多数的时候都是在正殿,只有午膳晚膳的时候回来陪这人用,每次过来的时候这人不是在榻上歇着就是看些野趣杂文打发时间,他便只当他一天都在歇着,合着这是做给他看?
“陛下,臣先下去开药吧?”
顾亭觉得此刻他似乎不适合在内室,李崇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顾亭几乎是立刻脚底抹油,以极快的速度出了殿内。
李崇盯着靠在榻上一言不发的人,抬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干嘛不出声?你白日里都在忙什么?”
宋离抬眼难得在他的面上能看到一丝类似心虚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闷得慌练练字而已。”
李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的脸上是不是写着四个字,我很好骗?你是王羲之啊?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练字,还连太医的医嘱都不顾及?”
宋离虽然不知道王羲之是谁,但是李崇生气他是看出来了,便想着怎么哄哄他,只是他这片刻的沉默看在李崇的眼里就是消极抵抗,他最怕这人不将身体当回事儿:
“张冲,去将督主白日写的东西都拿过来。”
张冲看着瞧着这两位闹别扭,恨不得将脑袋塞到地缝里面去,听到这声厉喝圆润的身子都是一个激灵。
皇上的话不可违逆,他还是溜溜去了宋离的桌案上,将那白日里瞧着他写过的折子给拿了过来,双手递送到了李崇的手中。
李崇压着火气翻开,却在翻开的时候人都愣住了一下,这折子上没有多少的文字倒是有不少的图,瞧着像是家谱一样,一行一行一代一代,有人名,官职,这图的下面还有上面一些大人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