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病美人夫郎(16)
“江竹他平时上山都采些什么草药,你知道么?”
“先生他平时进山都只是采些寻常的草药,炮制完后留着给村里的病患抓药用。偶尔手上没了银子才会往深处、高处去,采些稀少值钱的药材去卖。”
“那他最近想要采什么珍贵的草药么?”
昨天他们才去了镇上药铺,江竹今儿个就进了山,明明昨晚上刚从叶成河那得了十两银子。
他怀疑家里的钱还是不够用,江竹上山采草药是打算卖掉换银子的。
毕竟他的病、福崽的腿、还有丁秋的眼睛,治起来都要银子;他又打算做木雕,那一套工具,估计也要花不少;还有一月之后要办喜事做席面,肯定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想到一月之后的喜事,叶安年脸上一热,皱起了眉。
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他和江竹不过是各有目的,搭伙过日子,办喜事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自己怎么也开始操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按了按太阳穴,叶安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丁秋回答道:“最近的话,先生是念叨过两种难得的药材。好像是雪莲,还有血灵芝。”
“这两种药材很值钱么?”叶安年问。
丁秋点点头,又赶紧道:“不过先生应该不是打算拿去卖的。我的眼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就是因为药里缺了一味血灵芝,先生到处托人去找,一直没有音讯。”
原来是这样,叶安年心下了然。
既然找血灵芝是为了给丁秋治眼睛,那雪莲的话……
叶安年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大概是为了自己。
他抱臂站在树下,清冷的凤眸半眯起来。
对他这么好?该不是这原主之前救过江竹的命吧。
“叶大哥,你不用担心。”丁秋半天没听见他开口,有些担忧起来。
“家里虽然现在穷了点,但是先生很能赚钱的,不会养不起你和福崽,我也会赚钱,我会编竹筐,还会晒草药。”
“秋哥哥,我也会干活的。”福崽坐在小木墩上手里拿着竹条比划,“你教我,我跟你一起编竹篓,挣银子!”
小奶娃攥着小手,干劲十足的样子。
见叶安年看过来,晃了晃手上的竹条:“哥哥,我不是拖油瓶。”
叶安年:……
现在看起来,可能他更像拖油瓶一点。
“年哥儿啊!”
“年哥儿,你在家不?快开开门!”
——砰砰砰!
篱笆门被敲响了。
这破锣嗓子十分有辨识度,叶安年皱了皱眉。
几乎是瞬间,福崽就收了声,有些害怕的从小木墩上窜起来,躲到了他身后。
是吴香莲。
丁秋手上的活儿停了,把头转向叶安年的方向:“叶大哥……”
“你们俩进屋,我去看看。”叶安年道。
吴香莲是他奶奶,这么放着不管,赶明儿整个月牙村都要传他不孝,出了门子连奶奶都不认了。
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等两个小的都进了屋,插好了门,叶安年才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开门。
门外,吴香莲挎着个破篮子站在门口,一脸的不耐烦,显然是等急了。
“开个门这么慢,”吴香莲阴阳怪气的,“我刚都看见你们在院里了,你小子不会是不想给我开吧!”
“有事?”叶安年冷眼看着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怎么跟奶说话呢?你这定了亲就不着家了,没事奶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吴香莲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叶安年可不信。
这老婆子无利不起早,没点事绝不可能颠颠儿的过来找他的。
果然,就见吴香莲把篮子上的破布一掀,露出里面装着的五个鸡蛋。
一脸讨好道:“年哥儿啊,奶给你拿了点鸡蛋补补身子,你可得收着。”
叶安年不接,只是问她:“到底什么事?”
“哎呀,你说你这孩子,这江郎中都跟咱家结亲了,哪能还跟你爹要那么多诊金呢?”
“十两银子啊!你回头跟他好好说说,让他把那十两银子给奶还回来吧。”
第14章 葱爆肥肠
吴香莲伸着胳膊把篮子使劲往叶安年怀里塞。
叶安年皱着眉往后退开几步:“他看病收多少诊金,我不懂,插不上话。”
“胡说!”吴香莲立马拔高了嗓音,“你再不懂,那看个病也用不着花十两银子啊!”
“我都听田花婶子说了,他看一次病顶多收五十文,怎么到了成河这里,就成了十两银子了?!”
“钱又不是你花的,你心疼什么。”叶安年声音冷冷的。
之前在叶家,他这个便宜奶奶除了给他和福崽派活儿,就是骂他们赔钱货,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瞧。
现在求到他头上来了,以为他会管?
“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吧。”说着,就要关门。
“哎,别关门啊!”
吴香莲眼疾手快,抱着篮子用胳膊肘子一顶,挡住了篱笆门,硬生生挤进来半个身子。
“有话好说,你先让奶进去待会儿成不?”
“就在这说。”叶安年手把着门,堵在门口,就是不让她进去。
吴香莲脸上挤出来的假笑瞬间垮了:“年哥儿,你什么意思?”
“你这才刚定亲,就要跟我翻脸是吧?这胳膊肘儿就要往外拐了?!”
“不然呢,”叶安年冷觑着她,“拐你脸上?”
“你……!”
吴香莲气得不行:“这赔钱货就是赔钱货!白瞎我对你那么好!”
“那你这好还是给别人去吧,我不稀罕。”
说完,他直接把吴香莲往外头一推,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哎呦!”
吴香莲被推的一个踉跄,扯着嗓子骂:“小贱皮子!你等着瞧!赶明儿江竹不要你了,也别想再进老叶家的门儿!”
叶安年听的黑脸,进了堂屋,顺手把门也甩上。
院里总算安静下来,福崽和丁秋都从西屋里探出头来。
“哥哥,她走了?”
“嗯,”叶安年道,“你们出来吧。”
他寻思这篱笆墙还是太不安全,人从外面都能看见院里,要是像王虎那样膀大腰圆的汉子,那门一脚都能踹开,墙也拦不住什么。
以后有了钱,这院墙还是得修起来的好。
快晌午的时候,江竹才回来。
他一进门就问:“咱家是不是有人来过了?我看门口土坡上碎了好几个鸡蛋。”
叶安年点点头:“吴香莲来过,我把她赶走了。”
“她来干什么?”江竹皱起了眉头。
“来要钱的,那十两银子的诊金钱。”叶安年道,“不用理她。”
“嘶,”江竹倒抽了口气,看着这大半个人高的篱笆墙,陷入了沉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了,确实得想个法子。这院墙还是得垒起来安全些。”
这倒是跟叶安年想到一块去了。
只不过,一时半会的他还是没有多余的钱修墙。
“过几天我先去抱只看家狗回来吧。”
“也好。”叶安年赞同道。
修墙毕竟是长远之事,眼下要是能弄只看家狗,倒是也能吓退一些人。
两人一起进了堂屋,江竹把背篓摘下来,那药篓子里装的满满当当的草药。
叶安年不懂药材,就守在一边看着江竹把草药从药篓里捡出来,铺了一地。
篓子里一下空了不少,他探头一看,剩下的大半篓子黄澄澄的,竟然都是野枇杷。
“碰巧遇到几棵枇杷树,结了不少果子,我就打了点。你的枇杷露还有几瓶了?”
“还有三瓶呢。”叶安年道。
自从有了枇杷露和定喘汤,他现在只偶尔会咳几声,平时只要不着凉,不吹冷风,都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