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中(457)
结果他一直坐到了今天,稳稳的坐在位子上。
邱家相当于是别人家的孩子,兄弟和睦,不会为了权势自相残杀。
真实情况谁知道。
三叔抹了把潮湿的脸,他调整好情绪去接待送葬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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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叔是一个人来的,四婶因为风水的关系病倒下不来床,女儿在床前照顾,儿子在国外有事回不来。
没儿没女的二叔二婶倒是都来了,二婶是个信佛之人,她不合群,安安静静地站着。
陈子轻找机会和二婶打招呼。
二婶见到他这个出家人,没生出多大的波澜:“小师父法号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像邱家那些人一样叫他“幺儿”。
陈子轻说:“贫僧法号加蓝,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入世。”
二婶迟缓地把头偏向他:“入世?”
她那神态,仿佛紧跟着就要说一句“入地狱吧。”
二婶将头偏回去,她看着前方一块块青黑墓碑,淡淡说:“红尘没什么好历练的,小师父还是早些回寺庙去吧,那里才是人间最后一块净土。”
陈子轻有所感应地侧抬头:“二叔。”
二婶垂下眼睑。
邱长锐走过来:“你们在这说什么?”
陈子轻转了转佛珠:“没说什么,二婶信佛,我也信佛,就聊了佛。”
邱长锐的脸上写着对信佛的轻蔑和无趣,却因为修养没当场批论。他指向一处:“到那边去吧,你爸一会见不到你就担心。”
陈子轻走了几步回头,二婶被二叔揽着说私密的悄悄话,他的唇都碰到了她的耳朵,还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陈子轻的错觉,二婶的气色比刚才对着他时要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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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后半程举办得比较顺利,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小插曲。
陈子轻被邱晁大手包小手,他当宿主出入各个世界,没算过到目前为止参加了多少场葬礼,很模糊。
好想跟架构师一对一的聊个天,问一问世界最初是怎么构想的,又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他能不能做架构师呢。
如果他回到现实世界没理想工作的话。
陈子轻不合时宜地开了会小差,送走了素未蒙面的堂姐。
就在陈子轻退到一边的时候,枪声突响。
陈子轻都给整懵了:“阿弥陀佛,怎么还有枪战啊。”
在葬礼上搞这出。
陈子轻赶紧蹲到一块墓碑后面,邱晁的亲信找过来说:“小少爷,董事长叫我们先带你走。”
很快的,陈子轻被毫发无损地护送到了车上,他透过车窗发现墓园人影混乱,玻璃隔音导致他听不清多大的响动,只搜寻到邱宜雪一直护着邱燕林。
再就是,
邱宜雪把邱燕林按趴下,给他挡了一枪。
别的陈子轻就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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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被送回邱家,他捧着佣人递的果汁喝光,心不在焉地上楼去房间。
葬礼上的交锋在他眼前回放,他替原主解开的第一惑不是好事,豪门的浑水,谁趟谁脱层皮。
陈子轻推开房门走进去,认亲不是他主动的,他只能随遇而安。
不知道岳起沉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陈子轻坐在房间里的地板上,他发了会呆,身子往后仰。
没仰倒在地上。
让一个冷硬的东西给阻拦住了。
他高高仰头。
看见了念想到的青年,呆呆问:“你从哪来的?”
岳起眼半阖:“从天而降。”
陈子轻还呆着:“那你怎么来邱家啊?”
岳起沉居高临下,让他做依靠的腿稳如磐石:“谁知道。”
陈子轻猝然发现什么:“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岳起沉坐下来:“可能是变异。”
也可能是发春。
“怎么会变异,那你是往什么方向变异?”陈子轻调转身子和他面对面。
“谁知道。”岳起沉给的答案还是扑朔迷离勾人心弦的三个字,他伸手拽小和尚的白袜子。
拽着拽着,气氛就变得暧昧。
陈子轻想爬起来,地板有点滑,他又让气氛给搞得心神不平静,这让他刚爬起来点就跌坐回去,脚一蹬,不小心踢到了岳起沉的核桃。
僵尸的身子明显一顿,他缓缓低头,额角青筋跳了跳,那双让陈子轻喜爱的手想去碰核桃,一副受尽委屈不知道哭的脆弱模样。
陈子轻紧张又自责地询问:“你没事吧,对不起,贫僧,我,咳,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受……伤?”
就在这时,死人屌一点点地把头抬起来了,拱出了个弧度。
陈子轻闭上了嘴巴,嘴角小幅度地颤了颤。
岳起沉收紧了下颚线条。
他们四目相视,世界好似静止,又像是在不住地沸腾。
陈子轻垂下眼睛转佛珠:“非礼勿视,色即是空,阿弥陀佛,善哉……”
脚忽然被一只手握住,拖过去。
他睫毛轻抖。
岳起沉握着他脚踝,嗓音干燥沙哑地命令他说:“再踹我一下。”
“踹狠点。”
第242章 万年穷逼
陈子轻没听过还有这要求的。
不仅要他踹,更是让他踹狠点。
多狠啊。
踹出血了怎么办。
陈子轻不敢。
上个月做小仓鼠那次见过,抓过,抱过,亲过,粉团子不臭,他不忍心配合岳起沉乱来。
陈子轻欲要找个借口溜走,岳起沉已然箍住他的脚,带他去踹。
“诶,别——”
陈子轻急急阻止,眼睁睁看着他的脚被动地“踹”了上去。
没用。
岳起沉眉间刻痕阴郁至极。
操。
眼看艰难窜出来的火星要熄灭,他闭了闭眼:“你踹。”
陈子轻头皮发麻:“我……不行的,岳施主,我这……你让我……贫僧不可以……”
岳起沉恶狠狠地盯着不知所措的小和尚:“你踹不踹?”
大有一种“你不踹,我就从楼上跳下去,死了算了”的趋势。
陈子轻用眼神说:你本来就不是活的。
岳起沉对他笑:我想活。
陈子轻有一瞬间被僵尸英俊的笑容迷花了眼。
岳起沉凑近,眼瞳不知何时比平时还要深,像一个能把人类引进去迷失方向的漩涡:“加蓝小师父让我尝尝活着的滋味。”
他捏着少年人清瘦的脚踝骨头,两指磨蹭:“佛说普渡众生,你渡我。”
陈子轻眼睑颤动:“我,我渡你,我怎么渡啊。”
岳起沉闭眼:“踹我。”
陈子轻后背如遭电流,他踹了。
察觉岳起沉抖了起来,同时瞳孔开始涣散,脖颈后仰青筋鼓动,濒死一般,陈子轻就又绷着神经末梢踹了踹,他每踹一下,僵尸的头就抬得更高一点。
连着踹了七八下。
陈子轻把脚都踹疼了的时候,他见到了僵尸史上的奇迹。
同时也见到了岳起沉的悲惨壮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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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沉当场拿掉了障碍物。
陈子轻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他想闭眼已经来不及,就那么一眼不眨地看着。
表面看没流血。
像一匹精神抖擞,威风八面的成年骏马,喷出的鼻息兴奋又自信,鬓毛柔顺黑亮,马的体态和线条漂亮极了。
也像是新生儿初来这个世界,在用触角感受世界的奇妙。
触角会随着感受到的东西而变换角度,小幅度地抖颤,或摆动。
哪怕是一点气流声,都会让其脸红羞涩。
陈子轻看祂越来越红。
气喘吁吁地,一下一下翕合着,渗出一颗晶莹的水珠。
毫无浑浊粗俗的意味,显得干净而纯洁。
犹如青春懵懂期第一次做梦弄脏了裤子,红着脸偷偷清晰的男孩子。
陈子轻脸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