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189)
赛清正眼神带着笑扫他一下。
“很快就要见到陛下了,开不开心?”他调笑道。
车厢里沉寂了半晌,就在赛清正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江望津倏然应:“开心。”
声音虽然轻轻的,但是其中隐含的愉悦显而易见。赛清正听了出来,心中一时颇为感慨。
两人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其中经历颇多。眼下二人很快就能团聚,他也不禁对两人感到高兴。
特别是赛清正可以感觉到江望津的情绪是真的在慢慢变好,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心中的创伤亦能痊愈。
再没有比能够亲眼看着自己医治的患者恢复,不再受病痛折磨更能够令一位医者感到高兴的了。
江望津眉目舒展,想说什么。
却见赛清正忽然正襟危坐,翘首等待着他开口。
不知为何,江望津有种他似乎是在讨要夸赞的想法。停滞了几息,他道:“应该快到了。”
原本以为能听到对方说‘谢’的赛清正一凝,缓慢回:“嗯……啊,应该是。”
江望津被他略带茫然的眼神弄得心下有点好笑,还是迎上了后者的目光,真心实意地夸道:“赛神医的医术实在高明,才让我好得这么快,堪称是妙手回春。”
赛清正听到第一句,下巴就稍稍抬了抬,及至后面,脸色都变得通红一片,“有、有这么夸张吗?”
他虽然听到过很多夸奖,但是现在夸奖他的人是江望津,对方鲜少有如此夸人的时候。且以对方的个性,说的绝对是肺腑之言,即使是赛清正也不由为此感到些许自豪。
随着两人谈话,马车渐渐接近六城关外。
自入城后,江望津便将车帘撩了起来,心底隐约浮现起一丝丝激动。
同时,伴随着一阵迫切感将他淹没,并非是来自于他的情绪。激动的,不止他一人。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江望津视线落在远处,漫天黄沙之中,熟悉的那道身影缓缓浮现,他眸光都在发着亮。
江南萧策马而来,高大的身形逆着光,江望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眸中全是对这个人的眷恋。
只是下一刻,江望津视线瞬间变得凌厉,“小心!”
江南萧坐在马上的身形一动,身后寒芒一闪,他抬指将朝自己急-射而来的暗箭夹-住,往后方看去。
一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戎夷军队逐渐逼近。
同一时间,江望津马车后方也冒出许多北狄兵。
江南萧几乎想也不想就朝他这边赶来。
周遭无数拿着刀的北狄人往江望津的马车逼近,他从车下坐垫中取出一柄长剑,“林三,保护赛神医。”
沈倾野正好上前,看到提着剑的江望津愣了下,“你这是……”
他刚说完,眼前剑光闪过,江望津手中长剑出鞘,一剑斩向沈倾野身后。
带着凌冽气势的一剑,沈倾野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跟前的人。
二津……什么时候剑用得这么好了?
“别愣着。”江望津冷声道。
说罢,他再次劈向左侧,杜建则护住他右方。
沈倾野即刻回神,眼神凶戾地杀向那些北狄人。
趁这间隙,江望津视线越过重重北狄兵往前望去。
长兄周遭全是戎夷兵。
然他担心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这些人连片刻都挡不住江南萧。一瞬间,所有人轰然倒地,江南萧长身而立,手中天子剑染血,满身煞气。
在看到江望津安然无恙的一瞬,江南萧眼神略微缓和。
-
很快,又有守城卫出来将那些人全部羁押。
还在负隅顽抗的敌人则尽皆斩杀,末了,他们上前请罪。
江南萧不予理会,径自行到江望津跟前。
江望津看着他走近,目光一动不动,少顷,他轻声开口:“那些北狄人……”
北狄分明已经降了,为何又卷土重来。难道这些是没有听到消息漏掉的北狄人,江望津不这么想。
只不过他刚开口,脸就被一只大掌拢住,江望津微抬起脸。
江南萧盯着他,眸底划过心疼的神色,“瘦了。”
江望津张口,还没说话就被人一把拢入怀中。
两个人站在满地血腥中相拥,无视掉周遭的一切。
沈倾野看了眼两人,目光始终不曾挪开。
每多看一秒,心脏都如撕-裂般难受,但他仍然不舍得移开视线。
江南萧瞥他一眼,将江望津转了个方向,而后带着人往马车行去,“回营再说。”
赛清正自觉地坐到了马车外面,挤在林三和杜建中间。
他看了眼外面开阔的黄土,道:“这里坐着好像也不错。”
杜建干笑:“呵呵……”
林三直言不讳:“挤。”
赛清正大怒:“燕来坐怎么不挤!”他可是瞧见过好多次,燕来都是坐在这里的。
杜建正要说什么,林三却先他一步道:“他坐也挤。”
赛清正:“……”他正沉默着,一旁的杜建捂着肚子就开始狂笑,林三依旧面无表情地驾车。
车厢内。
江望津被江南萧抱坐在腿上。
“长兄。”江望津低声唤他。
江南萧握-着他的手,两人对视。
无需言语,江望津已自发地张-开-唇,江南萧眼底露出满意的神色,倾身便闯-了进-去。
-
及至回到营地。
江南萧被刺杀的消息骤然传开,引得所有人都对此愤怒不已。
“好个北狄!”邬岸唾沫横飞,“他们不是降了吗?那北狄王活腻了不成?”
北狄王最是贪生怕死,这次的联盟亦是赫连尔应下。近来连北狄兵连吃几场败仗,对方甚至直接递了降帖。
江望津道:“或许,不是北狄王。”
沈倾言沉吟:“莫非,这个降帖是诈?”
“陛下以为呢?”邬岸望向上首。
几人正说着,沈倾言瞥一眼身侧尤为安静的沈倾野,后者略略有些出神。不知是在想什么,眼神看起来都有些空洞洞的。
沈倾野还在想今日江望津用剑一事,想着想着,脑海中就浮现起对方同江南萧相拥的画面,他近乎自虐般接着想。
及至谈话结束,沈倾言拎着人后颈出了大帐。
刚出去,他就揪住后者的耳朵,低声训斥:“贼心不死呢你!”
都这么久了,沈倾言心底的那点感叹早就没了,再感叹下去这小子怕是痴心不改,早晚会出事。
沈倾野瞬间吃痛,“大哥……疼。”
沈倾言:“疼才好,疼才长记性!”
他就这么揪着人的耳朵走了一路,营地中的士兵也看了一路,对这兄弟二人的相处十分感兴趣。
只觉有意思极了。
沈倾野被他大哥教训着,一声不吭。
沈倾言越看越气,恨不得把人吊起来再打一顿,好让他没办法去想别的。
但这一时半会也忘不了,沈倾野像个锯嘴的葫芦,愣是受着他大哥的训斥不肯松口。
不想二津,他还能想什么?
这边厢,大帐中只剩江望津和江南萧两个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温-存。
继上次之后,江南萧能够察觉。
他的仲泽比之上次更为主-动,明明也还是很羞-赧的模样。有些话甚至无需他去教,江望津也能自动自发地说出来。
江南萧喉//头一滚,捻//着人耳朵轻声询问:“身体怎么样了?”
江望津:“已经好了。”
江南萧正欲点头。
只闻江望津又道:“可以做。”
一瞬间,江南萧眸色便深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但仅等了片刻,江望津却是先动了。
他抓-住长兄的手。
江南萧并未阻止,只是看着人,嗓音低-哑地开口:“想要?”
江望津睫羽轻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