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阴鸷太子的心尖宠(82)
一瞬间,江望津回首朝他瞥了眼,眉间轻蹙,语调有点重,“长兄又在想什么?”
因为两人之间早已坦白,他也毫不避讳地问了出口,心底的忄青潮无法忽视,让他有些坐不住。甚至昨晚的记忆也在隐隐涌动着,他需得拼命压制方能不再回想起来。
然而,江南萧亦答得坦然,几乎是不假思索便道出了一句。
“在想你。”
话音落下的刹那,江望津脸上忽而浮起绯色。
接着,他毫不犹豫抬眸朝江南萧直视过去,桃花眼往下压了压,唇瓣一动,略凶的语调从他口中倾吐,“不许想。”
有点霸道。
但……莫名可爱。
于是,江望津感觉心头狂涌的情绪愈发磅礴。
-
一整个下午,江南萧虽在府中,却是连江望津的面都没见到。
卧房的房门关得紧紧的,似乎在试图隔绝着什么。
江南萧几次过来,对着紧闭的门板失笑。
还在生气……
他正待转身离开,然脚下刚迈出两步面色就忽然一变,倏地将门推开。
只见江望津伏在榻边,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待他走近,后者逐渐粗重起来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江南萧探手覆上,微烫的呼吸喷洒向他掌心,身上也是一片滚烫。他呼吸一窒,面容顷刻冷肃下来,将人捞入怀中,“来人!”
江望津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长兄,却没想过对方也有如此……堪称恶劣的一面。
似乎在两人坦白之后,便愈发不加遮掩。
遂他在对方帮他将亵衣洗净挂好后便将人轰出,自己则待在房中,无聊翻看起一本游记来——是长兄之前为他准备的。
因为觉得有些意思就从他书房带到了自己卧房,准备空闲时拿出来看一看。
江望津没让人伺候,一个人坐在书案后翻看。他也并未觉得有哪里不适,只是有些困乏,不多时便窝进了小榻上。
意识昏沉了瞬,紧接着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长兄……”江望津低声道了句,而后被揽着往一个温暖的所在靠去。
“医师很快就到。”江南萧唇线紧抿。
难受的感觉这才一点点浮上来,同时还有长兄身上的担忧情绪,江望津闭着眼,“嗯。”
刚缓了一瞬,江望津再度睁开眼,“长兄也会难受吗?”
江南萧:“和你一样。”但并不会如对方一般,发病时陷入昏厥,只是感同身受。
“那长兄也忍忍。”他说。
现在还有心思关心他,江南萧心头止不住发软,指腹拂过他面颊。
“对不起。”
江望津意识有些模糊。
若非他们双向共感,长兄本不会如此。
江望津清楚病痛来临时的痛苦,但现在长兄却要陪他一起受着。
他回想起之前自己昏倒,长兄彻夜守候,那时对方是不是也一边难受却还要忍着不适照顾他。
话音刚落,按在他面颊上的那只手突然下移,压到了他的唇瓣上。
温软的唇此刻吐息灼烫,江南萧指尖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下,嗓音低哑,“胡说什么。”
江望津被薄茧剐蹭到,不由睁开眼,似是因为发热思绪没能反应过来,嘴唇稍稍张开了些许。
因为这一动作,江南萧的手指便毫无阻碍地探丨入了他口中。
霎时间,空气都寂静下来。
与此同时,医师一行匆匆赶到,林三把他从肩上放下。
江南萧神情自若地把手收回,指腹轻轻捻了捻,冲医师道了句:“过来。”
他吩咐杜建拧了条湿帕子过来给江望津擦拭面颊、脖颈等处。
微凉的巾帕贴上的刹那,江望津躲了下,而后被紧紧扣住。
“听闻今晨世子沐浴过?”医师上前把脉,试探性问了一句。
江南萧动作顿住,皱眉,“是。”
医师继续:“今日晨间寒气较重,世子想必泡得有些久……”
就是普通的发热,不过因为江望津的身体,医师不敢马虎,忙下去开药。
门边的赵仁紧随其后,准备煎药后端过来,其余人也随之退出房中。
房中变得安静,江南萧继续给他擦脸,“是我不好。”
江望津摇头,他看一眼江南萧,“与长兄无关。”
是他自己要沐浴的。
只是……
源头还是在长兄那里。
所以江望津在江南萧开口前往他怀里埋了埋,“晕。”
江南萧拍抚他脊背,哄他睡去,等药上来再叫醒他。
埋在他怀中的江望津悄悄松了口气,末了放任自己陷入昏睡。
-
江望津这一病,江南萧又照顾了他两天,每日点卯后便归府。
期间许久不见的沈倾言不知从哪听到的消息,再度登门,来时手上还拎着株老山参,这才勉强入了茗杏居的小院。
“望津身子可好些了?”说罢,他摇头,“要见望津一面可真难。”
说话间沈倾言的视线似有似无地往江南萧身上乜了眼,继而目光灼灼地盯向江望津,等着人开口唤他。
江望津眉宇间还有些病气,恹恹的,“谢谢沈大哥关心,已经快好了。”
沈倾言闻言,嘴角立刻高高扬起来,显是很满意了。接着,他悄然瞥眼朝江南萧扫去。
但见后者神色如常,见状沈倾言心下颇觉失望。
江望津却身形一顿。
长兄心绪似有起伏,好像是……不悦了。
原来真的会生气。
江望津略带稀奇地朝身侧的人望去一眼,江南萧亦侧目看向他,他心头微颤。
沈倾言:“对了,望津快及冠了吧。”
江望津点头,令燕来奉茶。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告诉沈大哥。”沈倾言喝了口茶,笑眯眯道。
江望津还未开口。
江南萧便轻嗤了声。
这一声似在嘲讽,然沈倾言听见非但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哦,不能问?”
江南萧淡淡瞥他。
“没有什么想要的。”江望津感觉到那股不悦的情绪更浓,似还裹挟着一丝郁气,出声道:“届时沈大哥人到即可。”
沈倾言面上笑意更加深了,被他一口一句‘沈大哥’喊得舒坦极了,“这是自然,望津的及冠礼,身为大哥我自是要到场。”
话落,他‘哎’了声,“说漏了,是你沈大哥我定会到场,哈哈。”
江南萧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几分,刚一用力,手背就搭上一只手。
“长兄,我也想喝。”江望津道。
江南萧偏过脸,“我给你倒。”
他同江望津倒了杯温水。
江望津还在病中,自然不能喝茶,燕来便未给他斟。
沈倾言觑着江南萧动作,专注且细致,隐约还流露着丝丝温柔。
谁能想到京中人人都道江都统是玉面阎罗,为人冷酷无情,孰料还有这一面。
江南萧倒完水,狭长的凤眸中寒光乍现,径直同沈倾言打量的目光相对,“沈将军可还有其他事?”
沈倾言愣是听出一丝威胁之意,抬起眉毛,“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是来看看望津的身体。”
江南萧:“那你看过了。”
沈倾言一噎,短短两句话,赶人意味十足。
“好吧,”沈倾言起身,“江都统可否送一送在下。”
江南萧:“自是要送沈将军一程。”说罢,他也站起来。
这话听着像是要送他上路,沈倾言心里一阵乐不可支,只觉有意思极了。
“等我回来。”江南萧对江望津道了句。
江望津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直到出了小院,江南萧道:“何事?”
沈倾言正色起来,“望津冠礼将至,届时陛下的旨意也要下来了,啧啧……”刚及弱冠就是超一品侯爵,本就混乱的朝堂不知又是何种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