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邪神的我能力是抽卡(43)
“[鬣狗]当初怎么没有直接把他也给弄死?”
也有人在听到了这一番话之后,忍不住加入了发言当中:“可别提了,当初那一支[鬣狗]直到现在都还不知所踪,【丰饶之馆】那边可是因此三不时五不时的向着我们发难……”
还有的人忍不住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退一步说,难道他们【丰饶之馆】在这件事情上就一点错也没有了吗?”
“谁家会把自己的圣女派去[鬣狗]里面的啊?!”
那难道不是应该在教会内部被好好的养起来、为神明所准备的存在吗?你们【丰饶之馆】为什么就可以这么离谱?
现在好了吧!你们的圣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啦!
……但是这种话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对【丰饶之馆】的人说,因此他们只能一边在心头狂骂,一边面上还要赔笑保证尽快解决这件事情。
毕竟人是在出[鬣狗]的任务的时候丢的,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当然,也有人会因此而感到愤愤然:“既然那个塞卡尔德家唯一剩下的独苗这么麻烦,你们就不能痛快一点直接把他给解决掉吗?为什么要留下来给我们增添烦恼?”
对于这样几乎不带脑子的发言,有一位面具上描绘着血色的玫瑰女子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您说的可当真是好轻松,若是除去塞卡尔德家的那孩子也能够像是您说的这样轻松就好了。”
“莫不是忘了……塞卡尔德家主和【齿轮】的阿尔菲斯可是从学生时代开始就积累起来的情谊。先前塞卡尔德家的灭门惨案已经足够他愤怒,现在对那唯一的独苗盯的比谁都紧。”
女子曼声询问:“还是说,你已经做好了迎上阿尔菲斯的准备?若是这样的话,那当然再好不过!今天便可以动手,保准那小少爷不可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先前说话的那人不吭声了。
显然,要和一位【齿轮】的二级神眷者动手,这并非什么随便就能够去做的玩笑事。
“阿尔菲斯……对于我们来说,他的确是一个麻烦的阻碍。”位于最上首的、面具上有着奇异的蓝色纹路的那位本次会议的主导者开口,“塞卡尔德家留下的那个孩子必须尽快的解决,绝对不能让他找到那一份被他的父亲与兄姐藏起来的文件。”
这位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上了年纪的长者缓缓的道:“一旦那份文件被递到皇帝的面前……我们没有人能够从皇帝的震怒当中逃脱!”
“但是,阿尔菲斯始终是横在这当中的一个问题……”有人小声的提醒。
“阿尔菲斯……真是麻烦的家伙……”
阿尔菲斯的存在对于这些人来说显然是积怨已久,他们当即开始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了起来……真神奇,就算是阿尔菲斯本人,都会为自己不知不觉间居居然已经树敌如此之多而感到震惊的。
但是这并不是他的错。因为阿尔菲斯是一个拥有普世的价值观和道德感的、符合大众定义的“好人”,那么自然会成为其他一些人的眼中钉。
在这样显得有些纷杂的讨论声中,那位坐在上首的长者终于发话了。
“的确是应该给他一个警告……一次教训。”
这位长者缓缓的说。
“他最近不是新收了一个学生吗。”
“就用那个来开刀好了。”
第33章 窃火(二十七)
苏耶尔快快乐乐的跟着阿尔菲斯踏上了前往埃勒斯韦纳大坝所在的南部摩加利亚大区的路途。
他很难不感到高兴。
一是因为这一趟出行跟着阿尔菲斯,全部花费都不需要他自己负责,相当于是免费白蹭了一次公费旅游;二则是因为……苏耶尔还没有离开过伦底纽姆呢!
对的,作为一位难得的、即便是没有能够容他施展“神降”,也可以从容的在人间自由的行走的神明,苏耶尔的日常活动范围却无比的狭窄,连伦底纽姆都没有出过,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但是对于苏耶尔来说,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非常的宝贵。在手中握有足够的、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的筹码之前,苏耶尔没有任何能够拿来浪费的余地。
这次倒是忙里偷闲了。
摩加利亚大区和伦底纽姆之间的距离并不算短,好在这毕竟是一个拥有着非科学侧的、神秘力量存在的世界,而阿尔菲斯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富都并不缺少。
他当然不会委屈自己,以及自己的听话乖巧懂事的学生,他们这一录取,当然采用的是最方便、快捷而又舒适的方式。
他们早上出发,而当抵达了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威洛德纳帝国的、位于版图另一侧的大区的时候,居然也不过才是下午,天上的太阳都没有完全的落下。
可以说是非常迅速了。
虽然这也伴随着花费出去的不菲的金钱,但是显然,那于阿尔菲斯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钱罢了。
他们先前往提前就已经由当地所安排好的旅店下榻。
只是在乘坐马车前往旅店的途中,苏耶尔怎么想姑且不提,至少阿尔菲斯的心情是逐渐变的沉重了起来:
因为透过马车的车窗往外看,整座城市都显露出一种过分的破败与萧条感。
街道上往来的行人并不多,偶有几个,脸上也都挂着某种悲哀而又麻木的神情。
他们看着就像是已经缺失了内里的意识和思维,只凭借着某种本能、亦或者是拴在身上的丝线行动的人偶,只是这样看着都会让人意识到深埋于其中的灵魂早已腐朽,如今留下的不过只是一捧燃烧后的残余的灰烬。
他们的心已经死了,就连存在也很难被称之为“鲜活”。
阿尔菲斯和苏耶尔同时在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景象的原因似乎也并不难推测……数月之前的那一场巨大的灾难夺取走了太多人的性命,而对于剩下来的、侥幸还活着的人来说,他们一方面要为如何展开新的生计发愁,一方面又因为亲友的离世而陷入了巨大的悲恸之中。
昔日的家园已经彻底的被埋没在了洪水之下,曾经在埃勒斯韦纳大坝修建的时候被允诺的那些美好的未来只在一瞬间就全部都化作了梦幻与泡影,唯一预留给他们的只有满目的疮痍。
他们或许的确还活着。
可是他们的心大概在洪水到来的那一日,就已经跟着一并被冲走了,如今残留下来的不过只是一些破败不堪的残垣,甚至会让人心头开始疑惑,是否当初在大坝崩毁的时候就跟着死去,对于他们来说反而会是一件更好一些的事情。
阿尔菲斯放下了车窗的帘幕,微垂下了眼睫。苏耶尔注意到,或许是因为眼下外界并看不到这车厢当中的情况,因此在他的这位便宜导师的脸上,有非常真切的悔恨、愧疚与痛苦的神色流露了出来。
苏耶尔微微的睁大了眼睛。
阿尔菲斯沉湎于自己的情绪当中,因此他并没有看到,他的学生正坐在一旁,以一种会令人不自觉的感到毛骨悚然的、像是高位格的存在见到了什么新奇的小东西,因此向着那边投注去了视线的眼神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和品鉴着什么。
然后,终于在某一刻,少年像是已经观察够了并且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于是开口同自己看上去状态并不怎么好的导师搭话了。
“老师。”苏耶尔问,“您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发生了什么吗?”
阿尔菲斯这才像是终于从某种思绪当中惊醒,注意到了正用担忧关心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苏耶尔。
他顿了顿,但终究不愿意将苏耶尔卷入到这样的权力与政治的纠纷当中,因此只是轻描淡写的讲这件事情给带了过去。
“没什么,苏耶尔。”阿尔菲斯回答说,“我只是看到他们的样子,有些不忍。”
“如果大坝没有崩毁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是否就在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我总是会忍不住这样想。”